月初的神色,没有慌张,反而是一丝放松。
“你跟我过来!”黎辰菥倒并不是不愿意君幻辞听到什么,只是有一些她们主仆之间的话,必须由她们主仆说。
君幻辞也是惊讶于月初,但大抵月初没有伤害黎辰菥的意思,他也就是放任了主仆二人远走。
黎辰菥看着满地落下的花瓣,用手轻轻接着,丝毫没有在意身后跟随的女子。
月初收回了手里的布条子,警觉的看着四周,眼神里满满的戒备。
黎辰菥看着一旁的湖景,倒是未曾想过此间旁边还有如此湖景。
黎辰菥没有看身后的月初,低身下去抚弄着湖水。
“娘娘恕罪。”月初自觉的跪了下去,一脸请罪的样子。
“那就与本宫解释解释你这一身高超的功夫吧!”
黎辰菥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玩弄着手里的水,丝毫没有顾及身后的月初。
“瓦达月初,参见凤殊长公主。”月初直直跪下,恭敬的跪在地上。
瓦达?黎辰菥的神色一变,“你和瓦亲王一脉有什么关系?”
当年,瓦达亲王一脉,被灭;一夜之间,瓦达一族无人生还,唯有三岁的小郡主失踪。阿爹派人找了多次,也未曾找到瓦达家族唯一的血脉。
“瓦达乐是奴婢的父亲。”
“到底怎么回事?”黎辰菥不明所以,“为何不回家?可知道,黎国皇室一直在找你这位仅存的郡主。”
月初却像是没有听到,只是看着远处,“我当年由家中婢仆偷抱而出,转而来至君国,托付于农家。家仆以师父身份,自幼出现在奴婢身边,教授武功。直到三月前,病逝,才告诉了奴婢真实身份。”
月初自幼生活于君国,早已不记得黎国的事情;只是,月初却明白一个道理,她始终是黎国郡主。若当年,没有这番变故,就应该是她成为黎辰菥的替身。
黎辰菥默然,“你,不再是瓦达紫;而是月初,瓦达紫这个名字,恐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过去的就是过去的,你只是月初。又何必纠结于过去的身份?”
黎辰菥总是认为,有一些过去的事情,不必再纠结。
“你就用月初这个名字好生生活下去;记住,以后再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瓦达紫。”
瓦达紫,是过去;也是不需要再出出现的郡主;对于月初来说,瓦达紫的身份早已没有印象,那又何必在纠结于这个身份。
“奴婢明白。”月初从不认为,自己是郡主;只是,她是黎国人,那就有义务保护好公主。
夜色,渐渐朦胧,湖水的凉意渐渐上头,黎辰菥也没有了玩耍的兴致,收回了自己的手。
路,依旧很美;即使是夜晚,也依旧美得很;黎辰菥的脚步很慢,也不愿意任何人破坏了这一刻的舒服。
黎辰菥看着远处等候的君幻辞,眼里的柔意渐渐回升。
月初的身份,眼前的男子不可能不怀疑,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