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点头说，“男的就算了，娘亲那儿还是得去拜拜的。”
笑陌心疼她，“别担心，我陪你去。”
“呵呵，最近我不出门，你孤单了吧。”她挑挑眉。
“忙着呢。”他面无表情地回道，伸手轻抚她的脸，“笑笑，你是不是瘦了，怎么脸色差了许多？”
“是吗，可能之前化功散的毒没清，加上复川配得药太难喝，闹得人没胃口。”
“不要紧吧？”他有点担心，总觉得她像有事瞒着。
“没事，没事，你别瞎担心了。”她挥挥手，知道等肚子大了，他们总会知道，但是还是想等身体稳定下来再和他们说。
怕小羽不小心冲撞到，她没有再和他同住，自己找了一个院落，哄他说有事忙不能时刻陪着他。中午喝过药，她觉得乏了，就在那里午睡。天气暖了起来，她总觉得下午睡不够，晚上又特别精神。
睡得正香，她恍然感觉有人在，身体像燃起了火，熟悉的感觉有点让她沉溺。醒来时，正对上钱进戏谑的眼，她许久没去他那里，他早就忍不住了。
“醒了就好。”他坏笑着说。
不等笑悠说什么，他声音被他堵在喉间，她迷迷糊糊的来不及反抗就抛入欲的深渊中。猛地回神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发觉身体有点不对，推了推躺在旁边的钱进。
“怎么了，还要？”他不老实地搂住她的身子。
她已经有点慌了，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你快去叫复川来，快去……”
钱进见她声音不对，脸色也白的吓人，不知出了什么事。她一直推着他，他也急了，忙去找复川。等复川赶到时，她自己查看过了，无助地看着他，手边的布衣上都沾着血。
“怎么办，血止不下来。”她颤着声说。
复川连忙喂她吃药，不安地按着她的脉。
“她怎么了……”钱进小声问，隐约发现事情不对。
“复川……”她拉住他，不想他说出来。
他冷瞪了她一眼，眼眶微红，“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他也要知道。”转过头，他压着怒气看着有些无措的钱进，“她小产了，也可能是你的儿子。你去找他们来，这句话，你原原本本地跟他们说，告诉他们是谁的错。你这个大混蛋。”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复川骂人，却也顾不上劝他了，身体很冷，心口很疼。
“嗯……”昏睡中，笑悠发出急促的呼吸，难受地挥着手想要抓到什么。小羽抓住她的手，惊慌地躺在她身边，任谁来劝他也不肯走。除了复川和源长，他不准别人靠近，当有人走到床前，他会抱着笑悠的身子还把她拖到里面去。他们奈何不了他，怕伤到笑悠，都只能远远看着干着急。源长小心照顾着，不时也让小羽帮忙。复川隔一会儿就过来把脉，生怕出什么意外。一连三天，她总算醒了过来，所有人连同一直中跪在外面的钱进都松了一口气。
“笑笑……”柳烟泪汪汪地站在外面，又不敢靠近。
她笑了笑，发现小羽正瞪着别人。她让他担心了，抽出手她扶住他瘦削的肩，“来，躺在姐姐旁边。别怕，姐姐没事。”
“嗯。”他窝在她肩上，抓着她的衣袖不放，渐渐不再那么戒备。
“你们也过来。”她朝他们说，声音略有些无力。等他们靠近了，她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一个个丑成这样，快去休息，等睡饱了精神好了再来。到时候要骂我也有力气。”
他们怎么舍得。柳烟咬着嘴唇不敢让泪流下来，这个孩子也可能是他的呀，虽然不敢奢望但是还没来得及想孩子就没有了。
“谁会骂你。”复川瞪了她一眼，知道她比他们更难受，好声劝道，“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养。又不是你的错，要打要骂都有别人会受。”
她微微点头，看了一圈，想问又不敢问。心里有几分埋怨，可这事也不能完全怪钱进。
“他在外面跪着呢。我们劝不动也不会劝，等你好了，自己去说。”复川沉着脸说，千般怒气等看到平时嘻笑的汉子如今失了生气垂头跪在房外时也气不起来了。“我去煎药，源长去准备点吃的。你现在身子不便，是不是请个嬷嬷来照顾你？”
就像他们会吃醋挑些丑的侍从跟在身边一样，她也见不得女人出现在他们眼里，所以内宅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就算是又老又丑的女人，看了他们一眼，就是她的损失，她就是气不过。想了想，她淡淡地说：“不是有秋娘在吗，她生过孩子，一定懂得很多。”
“她？能信吗？”复川迟疑地问。
“可以，她天性善良，若非如此，当年不管她有没有孩子我都废了她……”黯然叹了一口气，她小声说：“是不是我心太狠了些，才留不住孩子呀？”
“又乱想什么！”复川沉下脸，急着转过身掩着发红的眼，“我去煎药。”
笑悠轻叹一口气，对他们说：“你们也去休息，别让我担心。去跟屋外那个也带句话，如果只剩下半条命，我出气都没意思。”
他们点头退了出去，把话带给了钱进。其实不用他们说，他在外面也听得到。这是她的体贴，可他都做了什么，竟害得她小产，两人的孩子就毁在他身上，一想到他就没法原谅自己。他们见劝不了他，无奈地离开了。担心了几日，的确是累了，却也不想休息，源长用离开燕家堡时一起带出来的老母鸡替她熬汤。秋娘已经去照顾她了，他们还是不放心，恨不得时刻守在她旁边。小羽靠在她怀里睡得很熟，醒来时看她睡着了，他担心地推着她，怕她不会醒过来。
“小羽乖，别闹。”她轻声说，搂着他的肩。
他平静了下来，安心地躺在她胸前。这样的画面，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秋娘还是接受不了。尽管两人靠在一起是极温馨的画面，她也不能忽视他们是姐弟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