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的眼前,浮现着那一刻的,绝望的情景。
堆叠如山的尸体,和血液,那是她的部下,她的臣子。
自己的臣子对着自己挥剑。
自己对着自己的臣子挥剑。
流淌着的,都是自己臣子的血液。
为什么呢?
“王不懂人心。”这句话是谁说的了,不记得了。
但是这样子的话却深深的刻在了Saber的心里。
自己……错了吗?
自己的王道……错了吗?
迷茫,与疑惑,写在了这个少女的脸上。
完全被否定了的王道让Saber在一瞬间不知所措。
“军神,你是怎么看到!对于我的王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觉告诉她,凌钥能够解答她的疑惑。
“嗯?”凌钥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弄懵了,他只是一旁的旁观者而已,怎么扯上了他。
“你问我?这种事情,身为臣子怎好界越,你还是询问陛下好了。”凌钥说到,喧宾夺主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不用自谦了,军神,虽然皇帝是你名义上的主君,但是实际上整个大秦帝国是你在掌权吧,说说吧,而且我相信皇帝是不会介意的。”Rider说到。
“你就说说吧,凌钥。”赵贞说到。
“本王允许你发言,杂修。”就连高傲的金闪闪也同样说到。
“是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我看来,诸位的王道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时势造英雄,”
“人民蒙昧无知,需要秩序,所以有了统治之王,Archer。“
“人民陷于战乱,需要和平,所以有了拯救之王,Saber。”
“人民苦于沉闷,需要繁荣,所以有了征伐之王,Rider。“
“仅此而已。”
“无论对与错。”
“无论是与非。”
这一番话语否定了所有人的王道,同时又承认了所有人的王道。
但是很显然,Rider等人对于这样油滑的回答并不满意。
“但是,Saber,我虽不认为你的王道是错的,可你的愿望无疑是错误的。如果过去的不列颠没有毁灭,那么那些自毁灭中重新站起,然后发展至今的不列颠人又该怎么办?他们就是你可以放弃的东西吗?”
对此,Saber沉默了,那些人,依然传颂着她的神话,依然视她为先祖,自然也是她的臣民。
但是啊,自己所信赖的人民,自己想要保护着的人民,最后却是无情的背叛了自己,那么自己所坚持着的一切又有着什么意义呢?
果然自一开始就不应该由着自己来坐这个王位的不是吗?
“我说Saber,不会仅仅是因为我和Rider的这样子的几句话就让你放弃了自己一直所追求的了吧。”
“怎么会!夺到圣杯,去改变着我的祖国毁灭的历史,这样子的愿望我会一直坚信不动摇!”听到了凌钥的话语,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着的力量支撑着,Saber再度挺起自己的胸膛骄傲的说到。
“嗯,这才对嘛,管别人怎么去说,怎么去评价呢?Rider的王道是Rider的王道,而你的是你的,既然一直坚持,那么必然有着坚持着的理由,这样子才是身为王应该的所作所为,既然决定了,那么就不用去后悔!”凌钥这样说到。
“虽然只是一个杂修,但是说的话还是有一点道理的。”金闪闪打量着凌钥,说到。
“不管怎么说,我无法认同你,认同Saber你的王道,但是我敬佩你这样子的孜孜不倦的追求在自己所认同的道路上的信念,尽管这样子的追求在我看起来显得很是愚蠢。
“哼,Rider,多说无益,我会用我手中的剑让你明白我的王道!”对于这Rider的话语,Saber同样是不甘示弱的回敬着。
“那我还真是期待啊哈哈哈!”知道已经无法再在气势上压倒对手的Rider再度粗狂的大笑了起来。
不经意间,一股隐约的肃杀的气氛弥漫开来。
单纯的杀意让韦伯和爱丽丝菲尔从骨子里渗出一丝寒意。
现在只有着Saber、Rider、Archer还有赵贞围坐在了中间的位置,突如其来的异常让三名敏感的Servant都不由的神情一变。
片刻后,爱丽丝菲尔和韦伯也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异样。虽然看不见,但肌肤能感觉到非常浓重的杀意。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现出了白色的怪异物体。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苍白的容貌如同花儿绽放般出现在中庭。那苍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颜色。骼喽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
Assassin,并不是只有Rider和韦伯才知道他们还活着。
就在不久之前,舞弥和Saber还见到了前来爱因兹贝伦的城堡袭击的Assassin与他们的Master。
Assassin并不是单独的一个,而是借助了某种宝具的功能达到了复数的存在。
“这是你干的吧?Archer。”手举着无形圣剑,一脸戒备的Saber冷冷的看着一边的Archer。
Archer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谁知道,我不必去弄懂那些杂种的想法。”
显然对于这群Archer的出现完完全全没有放在心上,依然惬意的品尝着杯中美酒。既然动员了这么多Assassin,那就必定不是言峰绮礼一人的命令。想必这是他的老师远板时臣的意图吧。
因为时臣对英雄王尽了臣子之礼,Archer也就承认了他这个Master。而时臣的行为却使得Archer对他愈发不满。
这宴虽然是由Rider发起,但提供酒的是Archer。在这样的酒宴中派出杀手,时臣究竟意欲何为。这等于是在英雄王脸上抹黑,他知道吗?
“怎……怎么会有着这么多的数量!”一边的韦伯看着围绕成圆形的Assassin一步步的逼了过来,不由的发出近乎惨叫的叹息声,这样子的数量在他看来完全是作弊一样子了。
“我们是以整体为个体的Servant,而其中的个体只是整体的影子而已。”Assassin们一边逼上前来一边缓缓的发出阴森的声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