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承御脚步一顿,回眸看了一眼毕凯,示意他开口解释。
毕凯桃花眼一挑,哼道:“你之前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把这个小姑娘留在这里,我可没换洗的衣物给她,当然也要找人去买,谁知道……”
谁知道你沈承御竟然也是出去采购的!还是亲自去!
这种待遇,他毕凯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谁享受过!
沈承御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毕凯这么细心,几步走了过去挑起袋子一看,脸色却瞬间黑了下来:“这就是你给她买的?”
阴沉的语气让毕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解释道:“哎哎哎,咱们先说好哈,这可不能怪我给她挑便宜货。这是你的小情人强烈要求的!她说了,预算要控制在一千块以内!”
闻言,沈承御面色一怔,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赵婉婉,开口道:“扔了。”
顿了顿,又道:“捐出去吧。”
“可是,你买的那些都是奢侈品,我怕她不愿意……”毕凯微愣,随即就看见沈承御一记眼神飘了过来,显然是嫌他废话有点多。
“捐。”没多说一个字,沈承御明确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既然是他的女人,怎么能穿的那么寒酸。
“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毕凯无奈点头,干脆就从小桃手上接过那堆衣服和日常用品,拎着就发着牢骚的跑了出去。
小桃不忍心自家少爷拎这么多东西,连忙跟着过去,抢着拎了一些,边走边问:“少爷,这些东西咱们都捐到哪里去啊?”
“不捐。”毕凯脚步一顿,随即笑道,“本少爷花钱买的,本可不能不收回来。全部都给我搬到我房间里面去!”
“啊?可是沈总……”小桃愣愣的说着。
“啧,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变态才不会来我房间里。”毕凯轻轻眨了眨桃花眼,瞬间便让小桃答应下来,一起帮忙拎着东西放进了毕凯的卧室。
……
沈承御却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只坐在赵婉婉的床侧,垂眸看着这个骨子里带着倔强的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熟悉,可偏偏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因为这张脸印象里是没见过的,但这副身体……
“你到底是谁?”沈承御轻轻抚着赵婉婉的脸颊,低声问着,也不知道是在问赵婉婉,还是在问自己。
睡梦中的赵婉婉一无所觉,只是自然的翻着身,脚背眼看着就要撞上一边的床柱,沈承御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脚腕,微微用力塞回了被子里面。
摇摇头,沈承御有些无奈:“睡觉都这么不老实。”
“唔……沈……承……御……”赵婉婉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里嘟囔着喊了一声沈承御,语调不算高,也不算温柔。
可沈承御却听到唇角微微一勾,心底有些高兴。
因为这个,眼前的女子似乎都变得可爱了许多,沈承御微微俯身,轻轻的在赵婉婉松软的唇上印上一吻。
却忽的看见赵婉婉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
赵婉婉的眼底满是惊讶,紧接着便是有些迷惑,她愣愣的看着沈承御缓缓起身,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一时间脑袋没转过弯来,只道:“沈承御,你怎么在梦里都不放过我?”
“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身边?我不想的,我想要自己的生活啊,沈承御。”
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赵婉婉直勾勾的盯着沈承御缓缓说道,眼睛里却隐隐染上了泪珠:“我感觉好累啊。以前是因为那群人渣累,现在遇到了你,我为什么还是觉得累呢?你能告诉我吗,沈承御?”
“是,卧室喜欢你,可报仇之后,我只想自由的生活,你为什么非要将我捆在身边呢?还要用那种羞辱人的方式?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样一个低贱的人吗?”
赵婉婉一句句的问着,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看的沈承御心中微微一痛,不禁抬手替她擦了擦泪珠。
温热的感觉瞬间透过皮肤传了过来,赵婉婉一愣,眼底透出几分不可置信来。猛地一把抓过沈承御的手使劲掐了一把,果不其然看见沈承御微微吃痛的皱了皱眉。
“你干什么?”是沈承御低沉的嗓音。
“啊……不是梦?!”赵婉婉惊呼一声,随即吓得赶紧把沈承御的手甩了过去,“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说着,赵婉婉连忙缩进了被子里面,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天呐,她刚刚都对着沈承御说了些什么?怎么睡了一觉就警惕心这么低了呢?
藏在被子下面的脸颊越来越红,赵婉婉恨不得赶紧挖一个地洞钻进去。这倒是让沈承御看的微微一笑,他伸手扯了扯赵婉婉挡在脸上的被子,道:“松开,别把自己闷死了。”
“不。”赵婉婉更是用力的扯住了被子,死也不放开。
见此沈承御没有办法,只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忘了你刚刚说的话?”
她刚刚说了什么?赵婉婉脑袋一片混乱,只摇着头慌乱道:“刚刚我是在做梦,说的话都算不得真的!我,我我累了,你赶紧出去。”
可看着赵婉婉这般慌乱的样子,沈承御却只觉得可爱,他俯身摸了摸赵婉婉的脑袋,另一只手将赵婉婉圈在怀里。
“恩?梦,就是你心里最隐秘的秘密。今天,我知道了这个秘密。”沈承御说着便低低笑了起来,原来,她是喜欢他的。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轻轻响着,那磁性的声音听的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赵婉婉脸上的红色已经染上了耳朵:“我,我什么也没说。我刚刚说的都是假的!”
“嗯?假的?”沈承御近距离凝视着赵婉婉的眼睛,低声问道,“想要自由,也是假的吗?”
“……我”
赵婉婉下意识就要否认,可到底是说不出来。她不禁偏过头去,有些羞涩又有些羞辱,“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