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企图着逃跑,可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小女孩渴望着回到以前阳光温暖的日子里,可是很快,小女孩绝望了。没有人!大人们都变得好陌生!
“原以为或许会这样,这样一直地生活下去。可是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冲了进来,杀死了黑屋子里的所有人。门缝里终于透出了一道光,小女孩抬起绝望的头,那是她爸爸。那个人就这样子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出了黑屋子,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在那里小女孩看见了各种各样的亲戚,还看见了跪伏在地上的母亲。小女孩不知道大人们在争吵着什么,她只知道那一天充斥着鲜血。但是小女孩不害怕,因为有着一只有力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小女孩的父亲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地向着大殿外走去,每一个企图阻止的人都在了地上,他们走啊走,走了很远仍然没有停下。小女孩没有抱怨,只是一路的跟着那只手,因为她在害怕,害怕那只手会在某个时刻离她而去,她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只敢紧紧地跟着生命里唯一的光芒。他们走了很远很远,直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山村。小女孩按照男人的期望,活得很开心。但是只有小女孩直到,在每个无人的夜晚,那些可怕的日子就像扎根于脑海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好在,那一只手就在小女孩的身侧,让小女孩感到了安心。可是突然有一天,那束光不见了,小女孩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就凭空消失了。那个男人没有告诉小女孩去了哪里,他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轻飘飘地写了三个字‘我走了’……”说到这儿,少女再也说不下去了,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少女的哭泣。
少年没有开口,轻轻地把少女拥入怀中。少女就这样把头埋在少年的胸膛上大哭了起来。
良久,莫休才开口:“宋二叔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莫休不知道是说给灵儿还是说给自己的。童年是不论灵儿、陈寻,还是他都不愿意去面对的东西。那一刻,莫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暴雨夜,红色的曼陀罗开得如此娇艳。
东方的天空出现一丝白光,把天地点亮。小青早就不见了身影,灯笼里摇曳了一晚的蜡烛也在天亮的那一刻停止了跃动。怀中的少女渐渐地停止了哭泣,莫休轻轻拍打着灵儿的背部低声地说:“我们回去吧!”
灵儿抬起头,擦干了眼泪,撒娇地在莫休耳边说到:“背我。”
温热的气息喷涂在莫休的耳边,莫休觉得有些痒。愣了一小会儿,还是将灵儿背起,向着红木村走去。突然,一抹红光从东山上冒出头来,天地之间炸开一道色彩,映染了世间的每一样事物。赤红的色彩与少女的裙摆上勾勒出的金色脉络,悠扬在早晨的微风里,有着特有的气息。
少年背着少女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浸在无边的绿意里,好一幅精美之画。一座小山村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几个调皮的小孩飞奔在田野上,是不是传来几声嬉笑。几缕清晨升起的袅袅炊烟,几家早饭开锅的吆喝声。或许红木村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无论在外面有着多少的风,当回到村子的那一刻,浮躁的心就会平静下来,浸在祥和与安宁中。
莫休将灵儿背回家又回到了哨所里。刚进到哨所边看见了坐在木桌边宋虎和王小平怪异的目光,莫休被盯得有些脸红。
“哟!这是哪个小子回来了?”宋虎阴阳怪气地说到。
“啧啧啧,可是彻夜未归呢!”
莫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王小平!抓住他!这小子居然背着我们兄弟第一个找姑娘。不可原谅!”眼见莫休要走入房间,宋虎和王小平立马跳了起来,朝着莫休抓去。
莫休又岂会如他们的愿,在王小平的手抓住莫休的衣角前,便向左闪去,却刚好落在宋虎的方向,一拳挥出。宋虎也不敢硬接,连忙闪过。趁着莫休解决宋虎的功夫,王小平再次袭来。莫休连忙一个转身,使王小平只擦到些许衣角。莫休本想再补上一记手刀,却见宋虎挥拳袭来,他只好放弃这个打算,连忙出掌挡住了宋虎的拳头。眼见着陷入被动的防守,莫休暗叹不好。
院子不大,院子的一角放着一个大水缸,水缸旁边是堆成梯形的木材堆,木材堆旁边又是晾衣杆,晾衣杆正好架在莫休房门口。看着身后的水缸莫休心中有了决断。莫休一跃便跳到了水缸沿上,又一步跨到柴火堆上。宋虎也紧随其后地跳了上去。莫休张开双手尽力保持着平衡,三两步又从柴火堆走到了晾衣杆上。好在晾衣杆是用实木造的,能承受莫休的重量。眼见着宋虎跟来,回身一拳逼退宋虎,脚下却一把被王小平抱住,往地面上拽。莫休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向下倒去,就算如此,莫休也没有放弃抵抗。趁着横倒下去,左手向前一推,柴火堆应声而倒,就像是多米诺骨牌骨牌全部轰然而倒。水缸也被打破,里面的水泉涌似的涌出。宋虎一声惨叫,被淹没在水和木柴里。莫休背部着地硬吃一击,腰部猛地一发力,原本死死抱住莫休双腿的王小平也被放倒在地。两人就这样齐齐倒在地上。莫休立马翻身起来。王小平也不慢,但是终究一步慢步步慢,只能眼睁睁地看见莫休冲入房间内。
莫休立马把房门栓上,不理会门外宋虎和王小平气急败坏的吼叫,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一番打闹让莫休的心情舒畅了不少。打了个哈欠,睡意涌了上来。折腾了一宿,莫休早就累得不行,只是有着一根弦一直绷着。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就再也坚持不住,倒在自己的床上就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