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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她曾有双爱笑的眼睛,可如今却变得沧桑幽邃

回到云沐笙的公寓,冷少一屁股便坐在了沙发上,云沐笙看着他一脸沮丧的表情,开口问到,这么多年了,还喝酒吗?喝的话,走,哥们带你去个好地方。冷少抬起头,什么好地方?

“跟我走就知道了。”

“先给我身衣服。”

云沐笙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把冷少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衣柜让他自己挑选。选来选去,他挑中了一条黑色休闲裤和一件白色T恤。那是他以前和林子茜在一起时最常见的打扮。

当冷少脱下外套和衬衫时,云沐笙的内心,可以用“五雷轰顶”来形容,刀疤,浑身的刀疤。云沐笙张大了嘴巴,正想开口问,却听到了冷少冷冷的语言传了过来——替我保密,什么都别问。

云沐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时,冷少已经换好衣服走到了他的面前,说到,走吧。云沐笙这时才看见,他的左手手臂上,刻满了刺青······

云沐笙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当初那个平静的乖男孩,如今却浑身是伤,还有刺青耳洞,六年的时间,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从天使堕落到恶魔吗?不!不!不!

云沐笙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他就算是全人类的恶魔,那他也永远会是林子茜的天使。

冷少拉开了云沐笙副驾驶的车门,而云沐笙却还在发着呆。

“喂,想什么呢?开车啊!”冷少把头伸出窗外叫到,云沐笙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掏出了钥匙上车发动了起来。

“到了。”云沐笙说到,冷少转过头向外看去了,思缘酒吧,他念到。

思缘酒吧的老板是云沐笙,不过,这纯粹是一个意外,他刚创业那年,遇到了很多的困难,每一次失败,他都会一个人到思缘酒吧来喝个烂醉,那时,思缘酒吧在Q市属于典型的清吧,也正是如此,云沐笙才会经常到这里来,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顾客的原因,原来的老板便打算着关闭思缘,那时的云沐笙听说这一消息后,便决定把思缘盘下来自己当老板,因为,这里残留着他的许多记忆,他的成功和失败。

自那之后,这里便成了云沐笙和朋友们聚会的私人场所,酒吧的收益是多是少,他都从来不会在意,也正是因为这样,连很少涉足娱乐场所的林子茜有时在思念舒海晨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经常一个人到这里来喝闷酒,不过,酒吧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云沐笙的朋友,云沐笙也特地交代过酒吧的服务人员,只要是林子茜到酒吧喝酒,免去一切费用,但是,也不许让她喝得太多,除非是他在的时候。

云沐笙在 Q市是很有名的人物,因为他是最年轻的企业家,在电视上也常常能够看到有关于他的消息,不是做慈善就是拿下了一个伟大的项目。

那时,酒吧的工作人员都在传林子茜是云沐笙想要追求的对象,每当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到云沐笙的耳朵里时,他都会从酒吧里开除那个流言的传播者,以此来杀鸡儆猴,很快,流言便停止了传播,那是云沐笙这辈子最绝情的时候,因为在他的眼里,林子茜始终是自己好兄弟舒海晨的女孩,而他对她时刻的照顾,也不过只是因为舒海晨当初的那一句替我好好照顾她而已。

酒吧的日常管理云沐笙并不参与,而是交给了一个叫做周荣的人,云沐笙在向冷少介绍周荣时,冷少从心里感觉到周荣这个人办事应该挺踏实,他带着一副大框眼镜,穿着黄色的格子衬衫,比冷少要矮半个脑袋,看上去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可是,在后面的交往中,冷少才逐渐的发现了周荣这个人是那么的“表里不一”,对此,云沐笙表示很赞同,不过,周荣的管理能力的确是非常出色的。

云沐笙和冷少六年不见的第一顿酒,云沐笙直接大手一挥,招呼着周荣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Nolte's Reserve金酒,周荣感叹,云沐笙几年来都不舍得喝的酒,怎么今天忽然那么大方的拿了出来,可见,这次云沐笙带来的人的重量,不会是未来老板娘吧!想到这里,周荣含在嘴里的啤酒一下子就吐了出来,自己还被呛到,云沐笙和冷少都转过头看着吧台旁疯狂咳嗽的周荣,周荣朝他们挥了挥手,冷少淡淡的问到,他没事吧,云沐笙看着周荣表示无语,转过头回答道,不管他,来,继续喝。随着又举起杯子同冷少的杯子撞去,然后仰起头,又是一饮而尽。

在高中时,当舒海晨和林子茜吵架之后,舒海晨都会一个人蹲着喝闷酒,每一次喝得不省人事时,都是云沐笙和王少一把他拖回学校宿舍,对此,冷少一直感恩在心,如今他也知道,云沐笙拿出了最贵的酒和他狂喝,也不过只是想把这六年不见的感情都融入到酒杯之中罢了,他问到,要不要来点刺激的?

“哦,可以啊!”云沐笙回答道。听了云沐笙的回答,冷少起身朝吧台走去,俯身取了两个杯子,随即就是对酒架的一阵狂扫,开始调酒,一旁的周荣看得眼花缭乱,不一会儿,两杯颜色鲜艳的酒就端在了冷少的手中,他朝云沐笙走去,把其中的一杯放在了云沐笙的面前,开口说到,尝尝。云沐笙上下打量了一下杯中那海蓝色的液体,然后抬头看着冷少的眼睛说到,你不会下毒了吧!冷少端起手中的杯子,小饮了一口后说到,没有。云沐笙这才端起了杯子,也如冷少一样喝了一小口。

他眨了眨眼睛,吐槽到,什么鬼?这么苦!!!

看着云沐笙一脸痛苦的样子,冷少晃了晃酒杯后说到,爱情!苦过之后,才会甜。果然,云沐笙顿时又感觉到自己的喉咙立马又充斥满了一股甜味。他举起了杯子,说到,哎,是哦,好东西,改天也教教我呗!冷少又是一口小饮,说到,没问题。

爱情,熬过了苦头之后,迎来的就是甜蜜。可云沐笙不知道,爱情的甜蜜虽引人入胜,但是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爱情,最大的禁忌就是不可贪杯,而对于冷少来说,这种酒,是当初师傅在训练自己的时候让他当水喝的东西,对他来说,爱情的苦与甜,和思念比起来,早就不值一提了,他又怎么会醉呢?他握紧了酒杯,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云沐笙,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当云沐笙快要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忽然朝着冷少的后面挥了挥手,冷少正在品尝着爱情,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师傅,冷少大惊,放下了酒杯,但是却不敢回头,他起身,正要走时,云沐笙拉住了他的手,说到,装下去。随后便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冷少无奈,只得假装叫到,周荣,再来一箱啤酒,随后又坐了下来,而此时,林子茜和另外一个女孩已经各自拉开了桌子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当她转过身看见冷少时,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

和林子茜一起的女孩叫做蒋萧,是林子茜的闺蜜,她们一起读的大学,现在,也在同一所学校任职。

蒋萧平时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大学时谈过一段恋爱,分手的时候抱着林子茜哭了一个晚上,林子茜为了安慰她,把自己和舒海晨的故事告诉了她,她听得津津有味,整个过程中用就像是小猫见到了小鱼干那样的眼神盯着林子茜,听完之后她的悲伤已经烟消云散了,又过上了该吃吃该喝喝的生活,除此之外,还一直缠着林子茜要看她和舒海晨的照片,林子茜当时一口回绝说没有,只是这姑娘太执着,最后林子茜还是被她的坚持打败了,给她看了自己唯一一张和舒海晨的留影,并要求她要替自己保密,这是她俩之间的秘密,这姑娘倒是毫不含服,立马举起了手对天发誓。后来,她们就做了最要好的朋友。

看着好友林子茜无缘无故掉下了眼泪,蒋萧立马俯身过去问到怎么了,可是,当她转过头看见冷少时,她竖起了食指,指着冷少道,你,,你,,你不是,,,,,

冷少把盯着酒杯的视线转向了她,问到,我,是什么?

蒋萧被他那充满寒意的眼睛一盯,立马闭了嘴,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这时,林子茜起身说到,蒋萧,我们走。

蒋萧站起身,两人刚要离开时,冷少却缓缓的说到,两位美女,按照我老板的话,酒已经给你们点好了,给点面子,喝一杯啊!

面对这个流氓一般的男人,蒋萧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大声说到,你老板是谁?冷少站了起来,手里不停的晃着酒杯,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云沐笙道,咯,喝翻了!

林子茜流着眼泪,她不敢相信,他是舒海晨,但是为何他们长得又如同是一个人,她说到,喝,不就是想喝酒吗?我陪你喝,说着,便又拉着蒋萧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冷少看着自己的目的达成,当着两人的面露出了特别猥琐的笑容。蒋萧对其显露出一脸嫌弃,但是他却完全没有看见,因为他的眼睛里,都是林子茜。

一箱又一箱的酒不停的被周荣搬了上来,冷少一边喝一边还不停的念叨着,两位美女好酒量啊!蒋萧眼里再次对他充满了厌恶,而坐在她对面的林子茜,却是一杯接着一杯的仰头喝干,这是她六年以来,第一次这么畅快的喝酒,冷少看着她,在灯红酒绿之中,早已经红了眼眶。

高中时,舒海晨和林子茜分手的一段时间里,林子茜曾对舒海晨说,有的时候,我建议你喝一点酒。因为舒海晨喝醉酒林子茜生气之后,舒海晨的确暗中戒了酒,那时的他,面对着林子茜这样的提议,满眼迷惑,而现在,他明白了,酒可以让他不再那么想念她,不在那么痛,所以她才会提议他去喝。

冷少看着眼前的林子茜,满心不舍,笨蛋,你当初想让我喝酒忘记一时的伤痛,而你呢,我走之后,你又有那一次,这样忘记过我吗?喝吧,喝醉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之后面对新的生活,舒海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让我来护你一世安好吧。他抬起了半杯爱情,一饮而尽。

见着林子茜和蒋萧两人久喝不醉,冷少再次站起了身,走向吧台,准备再次施展自己的杀手锏,不一会儿,他便调制好了两杯爱情,叫周荣送了过去,随后,又给自己也来了一杯。

“两位美女,尝尝这个。”他举起手中的爱情说到。蒋萧端起了面前的爱情,迷迷糊糊的问到:“这是什么?”

“爱情!”

“爱情······哈哈哈,我林子茜的爱情,早就不在了!”

听到这句话,冷少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掉了下来,在酒精的催促下,蒋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哎!你怎么哭了啊?这时林子茜也转过头看着他,他连忙擦干了眼泪,解释到,不小心蘸了颗酒在眼里,哎呀,好辣!他揉着眼睛,引得两人直骂他傻。

一杯爱情下肚,林子茜和蒋萧很快就趴在了桌子上,冷少终于放下了酒杯,他伸手,摸了摸林子茜的额头,傻瓜,真傻!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熟睡的云沐笙和林子茜,他似笑非笑,自己的好兄弟,自己最爱的人,如今,都在自己的身边,只是,自己已经不再是舒海晨,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这般模样,还有没有资格再去爱她。

随着手指中最后一点香烟燃尽后变成了灰烬落下,冷少才起身,一把拉起了蒋萧,一把拉起了云沐笙朝云沐笙的车里走去,这时,周荣走了过来,好心的扶起了林子茜,想要跟在他的后面,谁知,冷少再看到他碰到林子茜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又冷冷的说了一声:“放开,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扶。”

周荣浑身不爽,但是面对着这个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冰冷男人,又是老板的朋友,他只得乖乖的放下了林子茜,冷少这才扶着云沐笙和蒋萧出来门。他把蒋萧放在了后座,把云沐笙放在了副驾驶,然后从云沐笙的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接着,便又转身朝酒吧走去,看见熟睡的林子茜,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一旁的周荣不解,被老板当贵客的林子茜,如今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说是自己的女人,还在她喝醉的时候对她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冷少一把把林子茜抱在了怀里,朝外走去,完全没有顾及酒吧里的异样眼光,在把林子茜平平稳稳的放在了蒋萧的身边之后,他上了主驾驶的位置,开车向幸福路13号驶去,哪里,是林子茜的家。

“阿姨,子茜今天喝醉了,我是她的朋友。”冷少对林母说到,在此之前,他特地把云沐笙的外套脱了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因为,他不能让林母看见他身上的刺青,不想让林母认为自己的女儿会和他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在帮助林母把林子茜和蒋萧扶进房间安顿好之后,冷少便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林家,回到了云沐笙的车里。

“禽兽,不就是见个丈母娘吗,居然脱我的衣服,重色轻友。”冷少刚上车,便听到了云沐笙的抱怨。

“你醒了?”

“从来没醉,醉的话,不会那么及时。”

“禽兽!你开我开?”

“你来吧,这解酒药药效要过了,你这小子这酒量啊······本来还想把你灌醉套点东西呢!哎!”说着,云沐笙把手按在了额头转过了脸。冷少没有说话,云沐笙又接着问到,为什么要装流氓?

冷少发动了汽车,说到,沐笙,你知道吗?曾经,她说她有一双爱笑的眼睛,而如今,我看到的,是一双沧桑幽邃的眼睛······

说完,汽车便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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