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些安静的冒险者之家一楼,掀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每天例行的赌局又开始了,今天你要赌谁赢?”
“卡利班赛吧,他昨天没有赢,所以我觉得今天他要赢。”
“那我继续赌贤绝赢。”
忽然,一个人用扩音喇叭花(崖生伴生植物)将一楼嘈杂的人声压了下来。
“都给我安静!!!”
安坐于吧台内的波德莱尔将扩音喇叭花放下来,道:“按照老规矩,今天的赌局依旧有我来承担,要报名的赶快。”她话音一落,又对已经坐到角落的两人吼道:
“你们两个先等一下,让我先送钱。”
“波德大姐,一银赌卡利班赛。”早已有熟客在吧台前等待,并在吧台上摆出了一枚银卡纳。
这时,又有人道:“你今天还是这么的美丽啊,有时间来喝上几杯吗?”
位于一层的冒险者们,开始有秩序的移动起来,该去做什么就去什么,不懂的也在旁人的指示下,跑错地方。
卡利班赛是坐在酒吧的暗面,他的身形被黑暗掩盖,而地上到处都是还没有来得及的酒瓶,酒液在地上随意挥洒,并汽化到空气中,发出了难闻的酒臭味。
“就不能够换一个地方吗?这地方可真是够乱的。”贤绝拉开了木椅,坐在了卡利班塞的对面。
啪!
卡利班赛将脚从纳特拉黑木桌上拿了下来,微抬着脖子,凶恶的盯着贤绝道:“你还不是一样,你那胡子也应该刮一下。”
卡利班赛虽然不修边幅,但也只是胡子拉擦那样的程度,而贤绝则是跟野人一样,黑色的发梢垂过后颈,唇鼻间的胡子和下巴的胡子相连结。
“带刀没有?”贤绝向卡利班赛伸出手,手掌摊开。
卡利班赛撇了贤绝一眼,道:“只有左轮。”他说着,拉了拉衣领。
“说到左轮,我还真是羡慕你,竟然能够去到尼尔大陆最北侧的巴萨矮人议会那边,像我这么个普通人。”贤绝的身子压在了黑木桌上,并把伸出去的手拿回来:“只能够被移动协议限制在丹弗洛。”
“今天要玩什么?”卡利班赛并没有去相信贤绝的话,他拉了拉自己的三角帽,吐出股酒气,他连酒都没有醒。
对于卡利班赛目前的状态,贤绝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微眯着黑色瞳孔道:“扑克这么样?”
“那行。”卡利班赛从座位上坐起,左摇右摆的去吧台拿扑克。
“你还行不行啊?我可是在你身上压钱的,卡利班赛。”
卡利班赛完全没有理会周围的抱怨声,晃到了吧台前道:“扑克。”
啪!
波德莱尔早已做好了准备,将扑克拍在面前擦得没有酒渍的台子上,“你的牌。”
卡利班塞一把将散装的扑克拿走,摇头晃脑往会走。
而这时,卡利班赛突然就往地上倒去。
啪!
卡利班赛直接就脸着地,倒在了地上,就像是被人用抢,将其一击致命一样。
“有意思。”贤绝看着周围的人,把卡利班赛抬了起来,扶了回来,而在坐会原来位置的过程中,卡利班赛的头一直都是低着的,手和扑克垂在了身下,毕竟他是被人扶着走的。
砰!
卡利班赛在坐回位置之后,脑袋又倒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一下好像把他给撞醒了,重新直起了身子,将手和扑克从身下,抬到了桌子上,“来,我们玩什么?”
砰!
贤绝微笑的看着又倒下去的卡利班赛,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扑克,道:“你来决定吧。”
“来点简单的吧,猜大小如何?”
“那三局两胜?”贤绝试探的问道。
卡利班赛有双臂将自己撑了起来,然后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振作精神。
“算了,看你这副样子,也玩不了那么久,就来一局吧。”贤绝目光向四周看去,朝着周围围观的一个人道:“把你的小刀借我一下。”
那个人向四周看了下,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问:“我吗?”
“就是你。”贤绝向他伸出手。
“哦。”那个人也没有拒绝,在身上摸索了几下,最后在自己的怀里面把藏在里面的小刀那了出来。
贤绝接过了小刀,然后用大拇指将刀鞘弹飞出去,拍在了身前的木桌上。
“那我先来?”贤绝边向卡利班赛询问,边用小刀为自己刮胡子﹑割头发。
“你先来就你先来。”卡利班赛随意的洗了洗,毕竟看贤绝的样子也不是想要洗牌的样子。
卡利班塞翻开了第一张,是一张红桃三。
“大。”
哧。
贤绝干净利落的将自己的一缕头发切了下来,随手扔到了地上。
而这时,突然从人群钻出来了一只长相奇特的生物,一口咬住了贤绝割下来的头发。
这是一只瑞斯,食谱就是没有食谱,属于由细菌组合而成拥有简单智慧的生命,只有训练好,就可以不用去注意垃圾。
卡利班塞将牌掀开,是一张梅花五,但是看的不是很真切有些模糊。
这里是酒馆的暗面,很阴暗,难以准确看清扑克牌上面的信息。
“大。”
牌继续被卡利班塞翻开,是一张方片七。
“大。”
“小。”
“小。”
……
贤绝不停的报出准确的数字,没有任何的错误,而卡利班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他的酒已经彻底醒了。
不过,贤绝并不感觉他醒酒了,卡利班塞本来就没有醉,从一开始就没有醉。
卡利班塞拿到纸牌之后,再自然的摔倒,然后再自然的被人扶住,从而得到能够低头给牌做一些细微的标记。
而这副扑克牌伤痕本来就很多,所以也不可能发现,再结合角落的阴暗,卡利班塞就可以利用自己极强的视力,来观察扑克。
然后他再用语言技巧,引导贤绝说出一局定胜负,就算之后被发现,也为时已晚。
可是……
“小。”
当贤绝将最后一张扑克的数字报出来之后,而他也恰好将胡子头发割完了,他将小刀插回了刀鞘里面,递换给了借刀的那个人。
“运气可真好。”贤绝摸了摸被自己弄出来的八字胡,又用右手将头发梳到后面,他很满意现在的装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