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我们没有见过面吧,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以及我就是这艘船的父亲。”达克船长弯腰拿起落到地上的斗篷,然后连水渍一起披在了身上:“我可能是别的职务。”
很多船长对于船都有奇怪的癖好,达克船长把自己当成达克沙利斯号的爸爸还算是比较正常。
被扔到甲板上的库尔鱼只是偶尔因为条件反射而拍下尾巴,达克船长打中它的那一拳是造成它现在情况的罪魁祸首。
“很简单,你的脸有很多细小的海纹,这些都是海风中细微的盐颗粒将你的脸磨成这样的,这一般都是常年待在海上的人才会有的特征,所以海上基本上不会有性格温和的女人。
“在锡兰河上吹拂的河风虽然跟大海一样是咸腥的,其中也带有盐份,但是其中的盐颗粒并不足以影响到人类的皮肤……这里我要补充一下,咸腥味不等同于风中的盐,它是腐烂吞噬所产生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达克船长忽然大笑起来,拍着贤绝宽厚的肩膀道:“难得有人知道这些,虽然看你跟船没有关系,但这次的船费我可以帮你免了。”
“这就不用了,船票的钱还挺便宜的。”贤绝踱步到半死的库尔鱼边,弯腰看去,道:“对于平民来说,成为秘魔师的第一条门槛——魔石的获取几乎将他们卡死,各国联合规定非贵族的平民最多能够携带的金额是一百希纳,相当于一万卡纳,而魔石的最低价格是一百二十七希纳,这个金额先不提携带上限,光是这笔金额本身就是普通人需要花费一辈子才能够攒出来的财富。
“所以说,你在达克沙利斯号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我就是对于这件事很好奇,我自问暴露出来的信息只能够让客人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并不足以支撑客人推断我是船长。”达克船长高大的身子将背后的太阳遮挡,其造成的阴影将时不时拍下尾巴﹑表示自己还新鲜的库尔鱼鱼身笼罩了大半。
“多亏了你刚才赶走的女仆小姐,她认出了你,还是以一副惊惧的表情,她连管理女仆最大的女仆长都不怕,那么在这之上的也就只有船长了。”贤绝的话语中有坑害天童柒月的表述,但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位看似对于船员很严厉的船长,其实是一位极其护短的人,就像是父亲一样。
“柒月吗?整天不好好工作,就不能够学习一下娜拉吗?”达克船长低声抱怨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着在甲板上面道:“库尔鱼,主要分布在锡兰河流域﹑尼尔大陆东南边的阿戈尔海之中,属于常见海鱼,正常的体长是三十到二十厘米,最显著的特征是它最为鲜美的背部覆盖有跟灰白色身体不同的亮红色。
“有些可惜了,被魔力改变的部位是鱼皮,如果是鱼背的话,就非常的完美了。”达克船长流露出了明显的遗憾,身上的魔衣也消散在了空中,化为点点魔力。
如果有人现在趁这个机会刺杀达克船长的话,他也并非毫无反抗能力。
魔衣在消失之后,会在身体的体表保留一层很难发现﹑需要一定时间后才能够彻底消失的魔力层,虽然防御能力比不上魔衣,但是也能够简单抵御一下锋利的刀锋和飞来的流矢。
只有形成魔衣的秘魔师才拥有最低限度的自保能力,而不像是一位携带巨款,却毫无防备的普通人。
“我觉得也是这样的,能够那么轻易的就钓上一条秘海生物真是非常的难得,我们该商量一下如何分这一条鱼了吧。”贤绝侧过头看向了达克船长,而达克船长也适时看了过来,粗鲁面容中透露着狡诈的神色。
达克船长道:“按照秘魔联合会的标准来分如何?我七你二。”
“看来你那边还有秘魔师,但我也不只是一个人而已。”贤绝弯下腰,伸手摸到了无法被看见的库尔鱼上面,在外人看来只是在触摸空气。
“你是说那边的小家伙吗?”达克船长看向了正在纠结到底是把西瓜汁倒掉,还是不顾掉进一点河水,将西瓜汁喝掉的灵双玥,“虽然她是一身女神教教徒的打扮,但她在没有表明有符合秘魔师的能力之前,她并不能够被当做秘魔师。”
贤绝道:“不是她,而是在船上面的另外一个人,她也是秘魔师,不过……暂时还不能够告诉你她的身份。”
“这是当然的,身份完全暴露的秘魔师可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还没有成为见习秘魔师的小家伙。”达克船长重新控制魔力形成魔衣,然后以此为基础,让魔衣发生变化,在右手形成了一把锋锐的魔刃。
虽然说,不用在体表周围形成魔衣也可以做到达克船长此时所做到样子,让无形无质的魔力形成可以影响事实的利刃,但是……效率和强度都比较低下,在战术上面也会陷入下风,所以秘魔师基本上都会先在身体周围形成魔衣,在来进行更加复杂简单的变化。
在秘魔师之间,最先考虑的不是攻击,而是对于自身的防御。
贤绝让开了一个身位,给达克船长一个来试鱼的空间,“那你那边的人是什么身份呢?应该不是你的船员吧,看你那么的自信。”贤绝侧过脸,嘴角微微的上挑,下巴扬起的看着眼中有一瞬见闪过讶色的达克船长。
达克船长仅仅一次难以察觉的失态就让贤绝明白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而这一个信息可以避免达克船长过多的为自己谋求利益,也让这次两人以同为秘魔师,而不是船长和乘客之间这样不平等的形式来进行。
“那我们就抛开现在的身份,以秘魔师的身份来交谈吧。”达克船长的魔刃微微刺入了已经成为秘海生物的库尔鱼之中,很轻易的就刺了进去,基本上没有受到阻碍。
这头库尔鱼让自己化为无形的皮肤露出了破绽,它内部鲜红的肉露了出来,细微的血腥味从伤口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