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之华,一点五十一分,魏漓昏睡之后。
你下手可真狠,对于小孩子,尤其是女孩来说,可是要温柔的……希诺从床上起来,赤裸着脚丫走在了黑木上。
“没有确定的猜想,最好不要跟小孩子说,她不应背着包袱在丹弗洛学习。”贤绝温和的看着被自己弄昏的魏漓,轻声的说着。
她爷爷现在还活着吗?应该还活着吧,不然你也不会接受这次的委托,并且在确定我无法离开这艘船后,告诉我的魏贤会有危险……如果你不什么都不告诉我,那魏贤就真的死了。
“终于想明白了,但是……他不一定还活着,是否能够活下来,还得看卡利班塞的表现如何。”贤绝的手指悬在了魏漓的额头前,轻轻的撩起她的头发。
希诺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消化卡利班塞其实并不只是一个欠着酒钱的酒鬼,他其实是一位非常强大的秘魔师……
我明白了,那么……在魏贤给你的那一封信上面,写了他遭遇的敌人究竟是谁了吧,是一个……一个由秘魔师组成的邪恶组织或着是魏贤以前的仇敌前来复仇吗?
“邪恶组织?复仇?都不是,只是一次单纯的利益驱动而已……”贤绝解开了旋在自己指尖的青丝,转过身来,跟近在咫尺的希诺对视着:“人的一生都在做着选择,过去的选择造就了现在的自己,并影响着未来。
“你觉得,魏贤为什么要让魏漓离开自己身边?”
希诺看不见的眉头微皱,在心里面说道:不是为了小漓的安全吗?远离他,就等于远离了危险,而且还让师父你保护小漓,就是为了让小漓不会陷入危险之中吧。
贤绝没有立刻作答,反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师父你的反应让我只能够质疑我的想法是否是正确的,在这其中,肯定有我没有发现的事情。
“你仔细想,魏贤为什么会让魏漓离开?”
为了让魏漓更加的安全?
“没错,无论魏贤到底做了什么,他只是想要让他的孙女更加安全,但是……远离他,并不代表远离了危险,也并不代表他真正的目的,我亲爱的徒弟。”贤绝嘴角微微的扬起,半咧着嘴低声道。
希诺露出来的下半张脸有了明显的变化,她的嘴巴半张着,不由自主的想要发出惊呼,却深深的咽下,哪怕是极其惊讶,也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如同无言的人偶。
敌人已经来到了船上,随时都有可能攻击我们吗?
“没错,随时都会攻击我们,而这个我们还包括和我们联合在一起的希伦冒险团,以及‘雇佣’他们的灵双玥,都是被袭击的目标。”
真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敌人的人数不定并且会和我们的表面实力相称,至少也有一位强大的秘魔师在其中,哪怕是师父也很难处理这样的情况吧……希诺有些悲观的想着。
贤绝抬起手,压在了希诺的双肩上,道:“这里是那里?”他的声音很平稳,不起波澜,而这样的声音往往能够让听着情绪稳定下来。
希诺抿住了嘴唇,然后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
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似乎被贤绝感受到,但是声音过于小,难以确定是否是因肢体语言而脑补出来的呼吸声。
达克沙利斯号,极少人才能够搭乘的奢华客轮……敌人的人数会很少,那就代表了敌人是以精英为主,全都会是秘魔师吗?
“没错,敌人没有普通人,不错意外的话,都是秘魔师,而敌人具体是什么样子……”贤绝的手又一次伸进了口袋里面,将口袋里面唯一留有的信拿了出来,并扬了扬:“就要看这封信的内容了。”
贤绝的右手捏住了信封的一角,大拇指的指尖压在了信封的面上,而另外一只手则捏住信封的尾部。
哧——
伴随着悠长的撕扯声,一张纯白色的信被贤绝从信封中抽了出来,而信被带出来的时候,几张卡纳从信口冒了出来。
这封信并不长,书写的人类通用语也很整齐,也就代表了是魏贤写这封信时,是以平静的心情来书写这封信的。
任何的信息都会与其他的信息发生联系,让整个世界连成了一张由信息组成的大网,只需要通过一根不断延展,终究会看请这张网的全貌。
希诺光从字迹是否工整就能够结合前面做出判断——魏贤对于之后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要计划顺利进行,那就不会出现危险。
“亲启贤绝:
“你对于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了吧,不然我也不会选择让你来保护我的孙女,并且支付如此高昂的报酬,且以一次看似没有难度的雇佣任务来让你达成建立冒险团的心愿。
“敌人是我以前的仇敌,一个名为白银杀手团的隐秘组织,全员尽皆秘魔师,至于我如何和他们结仇的事实,等到你和我重新相遇的时候我再告诉。”
希诺在心里面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仇敌和邪恶组织?怎么这两项全都占,这么跟你说的不一样
贤绝对于徒弟的心声置之不理,继续念道:“白银杀手团的总人数并不多,所以会出手的人数也不多,你会面对的最多也就三人,而且你所乘坐的达克沙利斯号也是极难进入的船舶,你大概率只会面对一个人。
“关于人手方面,另外一个冒险团你可以加以利用,联合雇佣的优点就体现在了这里。
“请务必保护好我的孙女——魏贤。”
你知道白银杀手团是什么吗?听名字像是一个故事中通过接受刺杀任务的刺客组织……希诺的手肘压在了椅背上面,另一只手则伸向了椅子上面的葡萄。
“不知道,这种事情在我的知识储备以外。”
原来师父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嘛,那我就放心了……希诺轻松话语下,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安心,是在知道贤绝不是什么都能够做到并知晓后的安心。
“佛罗利尔曾在自己的书中这么评价李·伯尔修斯——我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而人正是因为有极限的存在才被称之为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