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这样子的思维来判断邪教徒的话,那就离死亡不远了,它们可不是以正常思维可以判断的,无论出现什么事情都是非常正常的,出现了就要寻求解决的办法,想得再多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能够确定对方不是单纯的发疯,而是邪教徒吗?”
“并不能,所以我才没有直接就一剑戳上去,我们先观察他的反应,先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再做决定。”
“这是当然的,就算他不是邪教徒,一个疯子手上拿着抢,对于我们还是有一定威胁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利班塞嘶吼的声停了下来,他的眼睛重新恢复了焦距,不再像刚刚头疼时的模糊,他抬起了低垂的头,这时才发现就在面前不到十米的三人。
卡利班塞完全无视了对方流露在外的警惕,也无视了有人已经将剑拿出来的状况,他抚着额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知道魏贤这么样了吗?”
班塞和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从同伴微微放松的表情中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反问道:“你也是冒险者吗?没有参加白天尼尔商会布置下来的任务吗?”
“魏贤这么样了?”卡利班塞自顾自的问着自己的问题。
班塞仔细的打量着卡利班塞穿着的一身破烂,哪怕是被扔进垃圾堆里面,也不会有人察觉得出来:“魏贤会长去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魏贤会长的死亡,但是……等到艾兰从昏迷中清醒,就可以知道会长到底死没死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跟会长是什么关系?”
“艾兰?就是那个胖得跟野猪一样的女人吗?莫妮卡和波德莱雅还活着吧。”
“还活着。”班塞将心里面升起的一丝不悦压了下去,平和回答卡利班塞的问题,但是他的语速已经变快了。
“竟然还活着?真是不可思议,莫妮卡她竟然没有死,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卡利班塞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的上半身后倾着,而他的双臂着夸张着打开,他就像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可笑的事情,不论做出多么夸张的动作都是理所当然的。
班塞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面前这位不明身份的疯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阻止卡利班塞继续笑下去,他甚至有点想把眼前这个疯子打死——人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个疯子却在这里大笑,这无疑是对于所有人最大的不尊重。
就在这时,一种班塞极为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那是班塞认为这个时候最不应该出现,却也是最想出现的声音——皮革和金属摩擦所发出‘哧吱’声在班塞的耳边就如同一道惊雷。
月色洒在了这里,在剑被拔出来的那一刹那,忠实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将剑闪动的轨迹反射了出来。
冒险者从来就不会限制使用什么样子的武器,但是剑无疑冒险者之中最为流行,也是最为好用的武器。
绝大多数的冒险者都会选择以剑作为主要的武器,就像之前魏贤给贤绝的报酬是一把魔剑,贤绝不论如何都可以利用,基本不会出现无法使用的尴尬状况。
剑在提克里的手中就如同奔流的洪水,他的剑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向卡利班塞劈了过去,他的动作间没有任何的犹豫,眼神中带有浓重的杀意。
班塞已经来不及多想些什么了,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自己的剑抽出来,试着提克里的剑落在对方身上之前挑开,但是……班塞的动作一定会比提克里要慢的,虽然他并没像另外一位同伴那样无动于衷,可他在心里面也有想让卡利班塞去死的想法,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他,是不可能在提克里命中卡利班塞之前,替卡利班塞挡下这一剑的。
提克里的剑尖精准的划过卡利班塞的胸口,鲜血从这道巨大的横跨伤中涌了出来,大量的鲜血一下子就将卡利班塞身前的衣服染至猩红。
滴答滴答滴答。
鲜血从提克里剑尖上滴落的声音在这个悲惨夜晚是如此的明显,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被一剑划开胸口的卡利班塞都清楚的听见,并看见鲜血从提克里的剑上滑落,似乎象征着今日的血已经留尽了。
“咳。”卡利班塞轻咳着,他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温热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莫妮卡活下来可不是一件搞笑的事情,你如果没有死的话,希望这一剑能够让你吸取教训。”
“提克里,你太冲动了,不论如何,你都不应该这么做的。”班塞侧过脸向提克里抱怨道,然后他就走进了卡利班塞,想要做些急救措施,提克里这一剑似乎只是看起来威力比较足,场面看起来比较血腥,但是实际并没有威力——毕竟卡利班塞在中了这一剑还有力气站着,有闲心去擦拭嘴角的鲜血就代表他不会立刻死去。
“真痛。”卡利班塞低头看着自己被鲜血浸满的前身,然后看向了提拉里。
“如果你想要给我来上一剑,那我随时可以奉陪。”提克里毫不示弱的盯着卡利班塞说,他并不会因为这样毫无威力的而胆怯。
“放心吧,我并不在意你砍了我一剑,我需要好好的感谢你,多亏了你这一剑,让我冷静了下来。”卡利班塞扬起了自己手中的黑枪,顺势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黑灰,反而让自己的脸变得更脏。
“冷静下来就好,我带你去……”正当班塞想要说自己带卡利班塞去找医生的时候,第三名同伴,也就是哪位和邪教徒交过手的冒险者伸手搭在了班塞的肩膀上面,阻止了班塞继续说下去。
这位至今还没有姓名的冒险者对班塞摇了摇头,似乎在提醒班塞些什么,却没有说具体是什么。
提拉里目送着卡利班塞离去,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自觉得自己下了杀手,砍中的部位也没有偏斜,出血量也正常的大,为什么……那个蓬头垢面的‘人’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