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沙利斯号,船长室。
砰砰砰!
沉重的敲门声从船长室外传了进来,光是从敲门声的声响就能够感觉到门外是一位非常魁梧的男人。
达克船长的交叠着的双脚放在了他面前的棕红色的雕花船长桌上面,而他的背后是整整一墙的书籍。
“船长,客人的名单我已经带过来了。”
“进。”达克船长平声说,脑袋低垂着看着交叠在一起双手。
门被大副博列德推开了,他的手上拿着所有客人登记的信息,是达克船长在与贤绝相见之前,就让大副去拿的。
“船长,你要这个做什么?”博列德扬了扬手中的资料,手中的资料‘哗哗’做响。“伯德他知道你要看,他可是非常惊讶。”
“快点拿过来,那来那么多的废话。”达克船长扬起头,语气中显露了不耐。
“知道了,知道了。”博列德说话间便将船客名单放在了船长桌上面,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将名单往前面一推:“我这不是帮船长您带过来了吗?”
达克船长撇了博列德一样,将桌上面的名单拿在手上,看着名单对博列德说道:“四天之后,我们就会抵达博迪那,之后将会继续沿着锡兰河前往法洛迦海,绕过锡达斯山脉,前往灵玄王朝,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大副。”
博列德的脸色微变,看起来没有像之前那样从容:“我们并没有从锡兰河上游出境的出境许可吧,再说了,我们去灵玄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一艘货船,可不通过倒卖货物来赚钱。”
“你就放心吧,钱这种事情是不会缺的……至于出境许可,会有人帮我们去弄。”
“可是船长,我们没有前往灵玄的必要吧,光是在锡兰河上面赚的钱,就已经非常多了吧,没必要冒这个险。”
达克船长翻开了新的一页,道:“怎么会是冒险呢?现在可是和平年间,就算丹弗洛在政治上面和其他国家隔绝,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产生危险。”
“可是……船长,你有所不知,法洛迦海上面可是有海盗的,你可能不知道海盗的危险性,他们可是非常凶残的,通过掠夺周围的一切来维持自己的生存,就像是狼和羊之间的关系,像我们……”
砰!
达克船长在听见‘羊’之后,有些愤怒,他宽厚的手掌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结实的木桌上,质问道:“你认为我——达克·沙利斯不知道法洛迦海上面有海盗吗!我来会怕区区一群不成气候的海盗?”
博列德有些懵,他位列船上仅次于船长的大副一职,北境公爵直接任命,可从来就没有被这么骂过。
而且,他总感觉船长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平常的他,可不会因为自己说这样的话,就如此生气。
博列德自觉得自己在达克沙利斯号建成之后,就已经跟达克共事了,对于达克还是有几分认识的。
虽然达克从外表上面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高大魁梧,可实际上,脾气要比自己好的多。
是有……
正当博列德在心里面思索的时候,达克船长的下一句话,迫使他只能用出最后的杀手锏。
“就这么决定了,你现在就去把这个决定通知下去。”达克船长用命令的口气说着,配合他此时肃然的表情,已然带有不容拒绝的威势。
就像是一头雄狮俯卧在雌狮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做,却能做到狼群做不到的事情。
博列德轻咬着牙齿,道:“公爵大人他是不会答应您的,就算您是这艘船长的船长,可达克沙利斯号是公爵大人个人的财产,哪怕是您也不能将它带出丹弗洛。
“您应该仔细的为公爵大人考虑一下。”
博列德在飞快的吐出这番话后,他低垂下了头,丝毫就不敢在这个时候和船长对视。
博列德感觉空气越来越凝重,自己心脏跳的越来越厉害,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时间的概念在现在的博列德脑海中已经荡然无存,他只想暴风雨尽快的到来给他一个痛快,可是……
“既然说到公爵大人,那就算了,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达克船长挥了挥手,连看都没看自己的大副一眼。
达克船长的话语,在此刻的博列德心里面就如同大赦,他恭敬的像船长辞别之后,没有任何想要继续停留的想法,也没有去思考船长为什么会突然大怒起来。
博列德一米九的魁梧身材在转身离开船长室的时候,就像是侏儒一般。
在大副博列德离开之后,船长室有规律的响着翻阅纸张的声音。
达克船长根本就没有生气,他之前所说的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他现在还不想前往尼尔大陆西侧灵玄,也不想和法洛迦海上面的海盗有任何的接触。
达克船长翻阅名单的手停了下来,他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贤绝是单独一个人的吗?那之前那位女神教教徒跟他不是一路的吗?
他是独自一人住,但不代表没有人和他通行,那位教徒有一定可能是他的同伴,有一定的可能性是秘魔师,就算不是,女神教的教徒这个身份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船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船员都有可能敌人,我需要更加的慎重才可以,因为……肯定会有超出我预料之外的变故发生,甚至会有人死去。
不,没有人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绝对不能让第二名死者出现,我一定要在第二名死者出现之前,将凶手抓出来,除了……
“竟然用羊来比喻我,博列德真的是活腻了,我堂堂秘魔师怎么会是软弱的绵阳。”达克船长冷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上的名单摔在了木桌上面,发出了来的嘭声被门外偷听的博列德捕捉到,吓得他差点退半步,险些发出异样的声音。
博列德慢慢的从门边退开,极力不发出声响。
博列德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偷听完之后,是怎么离开的,他就连自己的后背被汗水所浸湿,双眼被从发梢中流出来的汗水所遮蔽都没有察觉到,一切都是凭借着自己求生的本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