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在枭夜的预料之中,她捏紧匕首,袖口还有她藏起来的隐身符,身手灵巧的转到门的另一边紧贴着墙壁,而与此同时,门也一下子打开了。
走廊中一片黑暗,但借着屋中月光,枭夜却看到有一双不大不小的鞋出现在黑暗中!
像是古时候的那种绣花鞋,红的刺目,上面还绣着一朵纯白色的花!
手电筒的光一闪而逝,外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双鞋!
不,还有浓烈的血腥气。
她看到有鲜血缓慢的铺开,然后漫过绣花鞋,这绣花鞋就在血液中,在枭夜的注视下消失了!
完全的消失不见。
枭夜有一丝惊讶,感觉有一股凉意从背上蔓延开,这不是她害怕,还是身体面临诡异的危险时,本能的反应。
她偏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门,上面有喷射状的血液,外面一片死寂,显然刚刚那声尖叫,让幸存者都吓破了胆。
绝地求生,只存在于“求生”两字,不会出现绝对的死局,在前期,特别还是第一层绝地,不会太难。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这个鬼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不可否认,精神力对于这种灵异绝地都是有这天然的优势,刚刚那种毛骨悚然的心悸感,大概就是精神力11带来的好处了。
她迈出门,特意避开了那个绣花鞋曾经存在的地方,她大胆的打开了手电筒,沉沉的光下,她看到自己隔壁的男人斜倚着身后的门框,他身上已经像是被“利爪”一样挠的破破烂烂。
浓郁的鲜血味令人作呕,鲜红色喷洒的到处都是,地上还有被扯出来的内脏器官,可是他的头却完好无损,眸子瞪着尤其的大,上面遍布着血丝,眼睛微微凸出……
枭夜敏锐的发现,他的眸里虽然有着各种惊恐的情绪,这一丝恐惧几乎将他的面容扭曲的变了形,但是他的眸子里却似乎有一抹亮色的影子存在!
这是一抹暗红色的人影……
似乎想到了什么,枭夜猛地回头,她的身后就是走廊的尽头,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
那是一位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微微下垂,几乎和微抬头的枭夜对视。
她的目光平静优雅,但是嘴角的笑却诡异的裂开,直直裂到了耳朵根,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
这个油画太逼真了,逼真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这幅画是真人一般!
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诡异的女人,在你身后直直的盯着你。
枭夜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住的地方存在,那这个房主大概是有病,病的不轻。
看来自己这间房在走廊的尽头,如果是因为这一点鬼才找上自己,那岂不是代表着鬼很有可能就在这幅画里!?
枭夜隐隐觉得不对,没有再去看那个死者的眼睛。
“啊!!!救命!!啊啊啊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这次惨叫的声音是在楼上,听着离着比较远,存活人数却一下子少了两位,变成了97!
恰是惨叫声落下的档口,枭夜斜对面的门开了,一束刺目的手电光芒一下子照在枭夜脸上!
这种行为极其不礼貌,但是手电筒的主人受到的惊吓不少,灯光也一直在随着他的手抖来抖去。
枭夜微微侧了一下身,但是她没有垂头,依旧是摆出了战斗的姿态,看着门缝里面露出一张惊魂未定的脸。
“你……你是人是鬼?”他哆嗦着声音问道。
枭夜这才发现,他手中有一个黄色的符纸,上面隐隐有一个“封”字。
看来那是另一种符纸了,这个男人倒知道搜索一下房间。
她偏了一下头,“你最清楚不过了。”
低沉的声音有些雌雄莫辨,男人看出光下的面容,一头银色的短发,这长相说冷艳又太过俗气,说俊美又过于阴柔,说精致却又凌厉漠然。
但在黑暗中徒然看到这样一张脸,他一时间被震慑,眸中也出现了震惊的情绪。
过于好看,也难以直视。
千言万语堵在喉中,却意外的让他冷静下来。
“小兄弟,他是不是……死了?”
枭夜微微点了一下头,迈过死亡男子的尸体,要进入他的房间。
门后那人被猛地露出的尸体吓了一跳,但是他见枭夜要关门,他连忙挥着手电筒,小声道,“你别走啊,我……我有重要线索!我们交换……不不不,合作!”
岂料枭夜却并不买他的账,“你所谓的重要线索,就是你看到鬼了?”
刚刚这个人开门的时候,枭夜完全没有听到过门把手开开的声音,门是被他推开的。
说明要么他的门没有锁,要么他是和地上这个死者一起开门的……
他满头大汗,带着的眼镜上都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整张脸就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而刚刚这个男人突然见到死尸,虽然惊慌,但却好像意料之中一样……
那么答案也脱口而出,就是刚刚鬼出现的时候,这个带着一点小心谨慎的男人只是轻轻的开了一个门缝,还没说话,就见识了对门死亡的恐怖一幕,目睹了全过程。
“你怎么……”他有些惊讶,但刚刚逃过一劫,他浑身都是汗水,差点虚脱,并不想和枭夜讨论这些,只想和她搭伙。
带着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的心态,他迫不及待的加上自己的筹码,连忙说道,“是的!我看到了!”
枭夜盯着他,看着男人的汗越流越多,勾起了一抹笑容,“你进来吧。”
男人瞬间如释重负,他连忙迈过尸体,挤进屋子,一把关上房门。
他没有看到,枭夜嘴角的笑容似乎十分愉悦,甚至带上了几分诡异。
在绝地求生这么久,大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求生存,能活下去的哪个不是两面三刀的狠辣人物,像是这么好骗的新人,完全不存在的啊。
小萌新这种生物,真的是太美好了呢。
转过头,枭夜打量着这个房间,比自己那间屋子大多了。
浓郁的血腥味稍微淡了一些,因为这是一间卧室,床头有个青铜制的香炉,里面有一些香灰,有很浓郁的檀香气息。
正中间有个宽敞的床铺,但是床的正对面却是一个梳妆台,铜镜却很宽大。
男人擦了一下眼镜,盯着房间似乎有些瞠目结舌,“那是青铜器。”
他大步走过去,想要拿在手中把玩,但最终止住了,只是伸手敲了敲,“铜质已经钙化,声音浑浊,看这范线隐藏的毫无痕迹,太精美了,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