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到广州后被安排参加了一个饭局,组局的就是那天找他的王总。林桐和他是老朋友了,所以就喝了许多酒。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他进屋之后,拨通了黎疏洛的电话。还没等对方开口,他先说:“洛洛,我喝多了,先睡了。”然后突然觉得反胃,扔下手机,就跑到卫生间去吐了。
今天的酒喝得很生猛,可以算是他这么多年喝得很多的一次了。等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腿也没有力气了。
他倒在沙发上喘着气,未意识到从进来到现在连鞋都没有脱。正当他觉得马上就要睡着了的时候,恍惚间听见门铃响。醉酒的状态下,他的听觉似乎也不是很灵敏,他觉得门铃声很小,以为是其他房间的,就没有理会。门铃一直在响,他逐渐清醒了一点。无奈他扶着沙发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去门口。
林桐打开门,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站在门口。起初他觉得眼熟,睁大了眼睛一看居然是姜菲。姜菲一句话没有说就往房间里走,脚刚踏进房间的时候,却被林桐抓住了胳膊。
“林桐,我想找你谈谈。”
二人开始撕扯,林桐没有理会姜菲说的话,最终把姜菲推出了门外。
林桐关好了门,觉得自己快没力气了,他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林桐被窗外的汽笛声吵醒。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合衣睡了一晚上。酒精的作用现在似乎都还没消除,此刻他头很痛,嗓子也干。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坐在沙发上,发现窗子开了一晚上。他放下杯子,赶紧走过去关上。然后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他洗了个澡,准备下楼吃早饭。
林桐推开房门,发现姜菲在门口的墙壁上靠着,显眼的红色衣服让他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真是个大麻烦。”林桐心里想着,眼睛装作没有看见她。他关好门,径直下了楼。也许姜菲知道,现在这种场合跟林桐像过去那样胡闹也不会有什么作用,所以她没有说话,就一路在后面跟着他到了餐厅。
吃饭时,姜菲故意坐到的林桐对面,依旧只是吃饭也不说话。林桐换地方,她也跟着换地方。两三个来回之后,林桐无奈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直到他下楼打车离开酒店去工作了,姜菲才停止对他的尾随。
繁多的工作让林桐无暇想出应对姜菲的办法。他早就了解姜菲的为人,以前他们闹分手的时候,她就总喜欢这样。试了很多次,只有不理她才是最不伤神的办法。可是,她一直这样纠缠自己,黎疏洛那边又没有什么进展,林桐答应他父亲的事就不会很快办到。
工作结束后,林桐独自回到宾馆休息,如他所想,姜菲依旧等在门口。
就这样,林桐出差的这几天,姜菲就每天早上陪他去吃饭,晚上再在门口等他回来。虽然这几天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姜菲的眼神总是哀怨里带着期待,让林桐无法视而不见。
回上华市的前一天,林桐终于决定跟姜菲好好谈谈。
这天下午,林桐回来得早一些,姜菲也刚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他主动走到姜菲面前说:“我们出去谈谈吧。”
“好,我也想很久了。”姜菲很意外,她本以为自己在回去之前都不会和林桐说上话了。
这么些天,姜菲积攒了无数的话想对林桐说,但当今天他们面对面安静地坐在餐厅里的时候,她发现什么话都不过是一句:“我还爱你。”她无法拿这句话作为今天的开场白,只能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林桐。
“姜菲,我们真的没可能了,我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说了。你何必非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林桐这张冷冰冰的脸是姜菲见过很多次的,但她依旧看一次,心里凉一次。
“林桐,我觉得你对我太苛刻了。你在日本那么多年,我就等了你那么多年,可你一直都不说什么时候回来。我那天真的是无意的。我那时心里很苦,你不在,那天又是我的生日。酒吧里我喝太多了,但不是我要喝那么多的。那天你看到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还以为那是你。……”
姜菲断断续续地讲起了两年前,她被林桐发现和一个陌生男子躺在家里床上的事。
“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已经很久了。”林桐打断了她的话,因为那天的画面在现在来说对林桐都是一个刺激。
“林桐,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跟我分手。那个人我根本就不熟,我从来没有对你变过心。”姜菲伸出手来握住了林桐的胳膊。
林桐拿开了她的手。
“姜菲,起初我也认为我是因为这件事决定分手的,但后来我才发现我们根本就不合适。我们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甚至对很多问题的看法都不一样,所以我们总是吵架。比如你总去酒吧喝得烂醉,我就接受不了。你觉得你和陌生人睡在屋子里,并不是对我的背叛,可我并不这么想。……”
“林桐,我再也不去酒吧了,我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姜菲带着求饶的口吻,但林桐却不为所动。
“你怎么总是不愿意听懂我说的话呢?我们不是一朝一夕变成这样的。”林桐开始不耐烦了,他把茶杯往前推了推,身子往后面靠了靠。
“林桐,我们不是一朝一夕变成这样,那你为什么早不说?”
“姜菲,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无数次再拒绝你,但你总是寻死觅活的。我也希望你有所改变,可是你总是嘴上答应我而已。”
“林桐,你这样说话你忍心吗?难道你一点都不爱我吗?我们以前那些快乐都是虚幻的吗?”
“爱过,但是现在不爱了,以后也不会了。那些年就是一场梦,请你别让它变成噩梦!给彼此留下点尊严吧。”林桐的语气那样坚定,眼神那样寒冷。让姜菲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菲,我爱黎疏洛,等她离婚后我们就会结婚了。所以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真的不要了。你回美国吧。”
林桐说完就离开了。这样说话,他心里并不好受,他此刻特别想念黎疏洛,他恨不得立刻飞回上华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