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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情感消费 消耗的是婚姻

钱程在孙俪生产后,忍耐了一段时间,但是孙俪明显患上了产后忧郁症。每天不管他怎么做,她都会有不满的情绪。时间长了,钱程也不想回家面对她。而孙俪的症状也越发严重。这让孙父孙母很是焦急。钱程也没办法,现在孙俪看见他就烦。他也不敢往跟前凑。他是医生,知道这种症状只能家人抚慰,但是作为事发的源头,他也只好躲在一边了。

好不容易出月子了,孙俪对他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本来岳父岳母就对他有意见,这下子看见女儿对他的反感,就更不站在他这边了。

对于女儿铁了心地想和钱程离婚,孙家父母实在拗不过,也只好先顺着她的意了。而钱程本来也没什么,于是净身出户了。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知道,孩子也有他的责任。于是主动办了一张银联卡,交给孙父孙母,每个月,他会定期打一部分钱在里面,做为抚养费。

钱程回归了“单身状态”,暂时先住在员工宿舍里。有时候,回想一下从学校出来再到医院,这段时间,他觉得就像是在一场梦里。奇怪的是,现在的他心里并没有什么不满和埋怨之类的。只是觉得一切都像是空白了一样。面对医院工作人员对他或报以同情、嘲笑、幸灾乐祸的眼神,他也麻木了。

而孙俪这边也不好过。其实,离婚这件事,早就应该办理了。只不过是自己一直犹豫不决。这份感情一开始就是“抢”来的。那时候,她和安琪还是比较好的朋友,因为都是南方人,俩人很快便走到了一起。那时候,她也只是想和安琪交个朋友,因为她看得出安琪家里应该条件很好。而且,很多北方女孩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也是她不喜欢的。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钱程出现了,那个时候的他,有着和北方人不太一样的温和性格。而且看着他和安琪在一起的样子,很刺她的眼睛。她知道安琪比自己要漂亮一些,但是也没觉得自己差到哪去。那个时候,她总想和她比,总觉得在某方面被她压过了,会不服气。而且安琪那种淡然让她很不舒服,仿佛一切都不在意似的,但是偏偏那份不在意,却让她总是能轻易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她知道当时的她是嫉妒了。而钱程就成了那个“目标物”。因此,她开始一点点地接近他。一开始,只是抱着破坏的心理,并没有太多的心思。但是随着俩人的接触,她觉得钱程似乎也不错。而且钱程对安琪一直都是很用心的,她看得出来。对此,她也越来越不安。终于,她注意到了钱程对未来的那种迷茫,因此,她就因势利导,让他心中的天平向自己倾斜。最终,她成功了。为此,她在心里还暗暗得意过。就算是再喜欢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妥协了。

有时候,人在好不容易得到某种东西的时候,难免会患得患失。孙俪也一样,她怕会出现变故,因此,才在钱程的工作安排上设置障碍,也是让他时刻记住他的今天是怎么来的。一直以来,她只是不想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却忘了钱程也是个人,而且还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也许,在当时,她家里的帮忙会让他直觉地抓住机会,但是那只是学生时期的迷茫。人终究会成长,当一个人在社会上立足,那么再回想以前,感觉自然会不一样。其实在钱程进入医院实习后,心理已经在发生变化了。他已经不再像刚出校门那样了。在实习的过程中,很显然他是被授意安排的岗位。他也明白孙家人的心思。不过,既然接受了人家的安排,自然再多想也是无益的。对此,钱程也是心知肚明的。对于安琪,他心里舍不得,但是当时面对毕业的恐慌,让他无从选择。直到后来,他和孙俪结婚了,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知道了安琪家里并不比孙俪家里差,甚至可能比她家里要好上放多。一开始,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衡,他也在心里埋怨过安琪,为什么不和他说自己家的情况呢,如果那样,他也就不会在当时生出别的心思。人就是这样,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而在选择后发现错误后,又会抱怨别人影响了自己的选择。不过,他也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因为已经这样了,所以,他也想和孙俪就这样过下去吧!

他这里调整好了心情,可不代表孙俪也会如此想。因为知道自己“不地道”,所以在这一方面,她总觉得有些心虚。但是让她承认的话,又觉得会让人觉得更差劲。因此,她在这件事上,就采取了以暴治暴。反正就是拒不认错。不管怎么说,如果钱程没这个心思,也不会和她在一起。在钱程刚知道安琪家的情况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钱程对自己的排斥。她心里也不高兴,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名利。如果钱程一开始就不动摇的话,任谁也分不开他们。可是,一有别的机会,他就放弃了之前的选择,还不是说明他自己立场不坚定吗!现在听到安琪的家世好了,然后就对自己甩脸色了。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品性也不怎么样。孙俪从不否认自己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去“不择手段”的争取,但是自己也是“正大光明”地去争。而去他医院里“监视”,也不过是想着看看他在工作中有什么问题,她也好帮忙解决,毕竟她家里也有这个“人脉”。但是这一切,都被“误解”了。钱程认为她在监视自己,而孙俪看到钱程防备的模样,也觉得他这是“做贼心虚”。总之,俩人在误会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所以说,婚姻的基础一旦建立在怀疑上,那么,解体是迟早的事。而加速这一结果的环节就是孙俪怀孕生子。本来,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但是发生在俩个“心思各异”的人身上,那么就变成了“事与愿违”。怀孕期间还好,有孙父孙母照顾,各方面也不用他操心。虽然她在孕期也有些小脾气,但是他也选择无视。毕竟,孕妇本来就是敏感人群,他一个男人,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她计较。但是孩子出生后,做为婆婆,他妈妈肯定要过来的。他妈妈倒是真是实意地想讨好儿媳妇,但是因为南北生活习惯的巨大差异,其间状况百出。一番好意,却造成一次次的失误,也让钱程和孙俪本就不太稳定的关系再次动荡起来。

虽然钱程的妈妈在尴尬中离开了,但是钱程也因此心里不痛快。也让他对婚姻产生了质疑。都说女人的心思敏感,尤其是产妇。孙俪看出了他的不奈,知道他现在也是在熬着。而且,在不想面对的时候,还总是选择躲出去“清静”。她所喜欢的,是那个校园里温和的男孩子,她一直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体贴自己的人。当时,她觉得就是认定了他,所以才对他势在必得。如果是当时的安琪的话,也会赞同她的这个说法。因为,也正是因为钱程身上的这份温和与不争,让安琪想到了同样温文尔雅的父亲。有时候,很多人也只是表相相似而已。钱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小他就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一般,如果想得到更好的生活,就得靠自己去争取。因此,他一直在努力学习,不想让自己再重复父母那一辈的生活。而上了重点大学后,一开始家人为自己家里能出个如此出自息的儿子感到骄傲,亲戚朋友也都为他高兴。都说他以后前途无量。他自己也是信心满满。可是上了大学才知道,这里的天之骄子何其多,而且在家世上碾压他的多过过江之鲫。他在其中也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学生,他感觉一下子又被打回了起点。

认识安琪是他在学校生涯中最明亮的一点。她聪明好学,并且人也很淡然,并不为学校中某种不良风气所浸染。所以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也一度想努力向上,再展抱负。但是,随着毕业的临近,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很多好的部门都被“预订”了。来他们学校招聘的,也不过是普通的岗位。那些知名的医院,是不会为他们这些碌碌无为的小学员开放大门的。除非你有人脉,家庭背景。所以那一段时间,他很失落,安琪也安慰过他,让他不要多想,事在人为,增加自身的能力才是重要的。可是,那个时候,他只想到了不公。而孙俪的出现,让他的情况有了转机。他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应该抓住。再看看安琪,他也是付出了真情,也想着要是她家里能帮一下自己就好了。但是想归想,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因为他觉得要是说出来了,就会破坏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他不愿意安琪看到他势利的一面。因此,一切都是在暗中不自觉地发生了。他开始了和孙俪的交往。因为觉得无颜面对安琪,所以,之后,他一直在躲避安琪。这也是孙俪一直想看到的。

而到了最后,他们都得偿所愿了,有些事便开始索然无味了。不得不说,这也是人的劣根性吧!

办理完离婚后,孙俪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口闷气终于纾解了。总归是自己过于强求了,有时候,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得到也不是所想的那个样子了。其实有时候人一直都在误导自己。虽然她从安琪手中把人抢过来不地道。但是,他们最终会分开的原因,是她也没有付出自己的心力,她只是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自己也“给”了对方想要,因此,一切就都扯平了。因此,她没想过改变自己的性格,而和对方好好相处,而是依然端着“身份”,觉得自己一直是这样的,也不以为然。但是钱程却不这么想。因为俩人也结婚了,他也希望孙俪能体贴一些,而不是像个大小姐一样。但是孙俪已经习惯这一切了,而且回到家里后,熟悉的生活让她更处在些。在北方这几年,虽然一开始她还是挺好奇的,但是时间长了,也有了各种的不适应,她也在盼着早一点回到家乡。在她心底,还是家里这边更好一些。因此,自然而然,她就会带着一些优越感来看待问题。而这些恰恰是钱程所不能“忍受”的。因此,俩人的矛盾才会越发地严重。直到最后,俩人的感情无疾而终。

不过,分开后,俩人各自的心情倒是慢慢平复下来。

孙父孙母看到女儿慢慢调整过来了,也松了口气。和女儿的身体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外孙女他们可以帮着带。和钱程离了也好,本来,他们也不太看好他。女儿还年轻,以后可以再慢慢找。

钱程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也慢慢调整自己,如今,俩人离婚了,他也算是解脱了吧,说实话,要是让他说出离婚这两个字,怕是很难。他也不想让人指着他说忘恩负义之类的话。他考虑再三,还是去别的医院应聘了,因为他现在的也算是正经的麻醉师了,在别的医院也会有同样的待遇。而且,在这里,总会让别人想到他和孙家的瓜葛,让他心里也不痛快。

于是,在得到另一家医院的回复,他果断地辞掉了工作。既然断了,就断得干脆点儿吧,省得以后,还被人说,是靠着人家“升职”的之类的。

钱程辞职的消息,孙俪很快就知道了。不过,她也不意外,因为换了她是对方的话,她也会这样做。有时候,俩人在某方面还是有“共通”之处的。这也是俩人能走到一起的原因吧!

钱程在新医院很快就稳定下来。他现在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着多攒点钱,以后在这里买个房子,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就行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在学校时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一切都很务实。远在北方的家人知道他离婚的消息后,大家在唏嘘之余,也觉得一个男人还是靠自己的好,靠别人总是不行的。高兴了还好,不高兴了,就会吃苦头。钱程的妈妈也觉得儿子太压抑了,自己在那里一段时间,都觉得一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所以对儿子的决定,她是赞成的。至于别人怎么想,都不重要了。人就是这样,在你风光时,都来锦上添花,在你失意时,能真心安慰的人并不多,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钱程依旧会去那家咖啡厅,偶尔会和老板娘聊聊天,在异乡能遇到家乡人不易,而且还是能说到一起去的人。他也很珍惜。而且老板娘好像怀孕了,她也笑着承认了。看着她的笑脸,钱程也从心底为她高兴。有时候,幸福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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