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寒缓缓坐起，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苏碧痕却是好半晌才从滚烫的情绪中缓过劲儿来，动荡的内心仿佛瀚海行舟，没办法平静下来。
她的心脏仿佛承受不住这样的激动，好半晌才恢复正常的心率。默默地整理刚刚被他弄皱了的衣衫，缓缓坐起，颤着唇，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她现在终于可以确信，他是不敢碰她的。可是若要她再来一次，却是说什么也不敢了。
踉跄着下地，灰溜溜往门外跑，却被他拽住，拖了回来，也不多说，直接按到在腿上，抬起她小巧的臀部，举手边打。
苏碧痕哪里想到他会突然打她的屁屁，惊慌失措道：“你……你这个变态，你放开我！”
“偏不放！”他一边打一边恨恨道：“这是对你的惩罚！”
他虽然没用多大力气，可是那毕竟是一双练过武的手，打在她柔嫩的小屁屁上，还是有点疼的。但是疼痛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所打的部位！
他怎么可以打她屁股？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又羞又怒，眼泪夺眶而出。
他这才停了下来，手一松，她忙从他腿上爬下来，抹着眼泪狂吼道：“混蛋！我跟你拼了！”
说罢上前就要跟他拼命，他双手精确地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那十个尖利的指甲才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光荣的痕迹。
“好家伙！想毁我容啊！”他理直气壮道：“怎么？不服气？上次你打了我一巴掌，这回我打你屁股，算是两清了吧！”
她双手被制，只好在嘴上讨回便宜：“原来你的脸跟我的屁股，地位是一样的。”
他顿时气结，愠道：“少废话，你服不服？”
“我不服不服就不服！你恨我拿太后懿旨要挟你，就打我屁股泄愤，你就是个变态！”
“你以为我是害怕你手中那道懿旨所以不敢碰你？”
“难得不是吗？”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道：“我只是怕同样的场景再重复一次……那天是因为太后下了旨，一定要我与你同房，我知道你有心悸病，但我没想到你那么脆弱……所以就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幸好你又醒了过来。不然的话，你死在我床上，我只怕以后都不敢再睡女人了。”
苏碧痕听他前面的话还好，后面越听越离谱，什么叫没想到她这么脆弱？还一辈子不敢睡女人？原来她的死活他才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怕以后睡不到女人！
“混蛋！”她猛地甩开他的手，怒道：“所以你不敢碰我的原因，就是怕我死在你床上是吧？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我躲你远远的！”
刚一转身就又被他拽了回来，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站着，互相气愤地对视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吼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皱眉道。
“我……我怎么知道？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他气鼓鼓地喘着粗气，忽然猛一转身，拳头砸在了墙壁上，墙皮哗啦啦往下掉。
她吓了一跳，不敢吱声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他缓缓地，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说道：“大婚那天，我喝酒喝到天亮才回去，一进门就看到你晕倒在床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有心悸病，身体很弱。但是我不回来，你不敢睡，你整整等了我一夜……从那天起我开始讨厌你，也不知为什么，反正只要见到你一声不吭毫无怨尤的样子我就说不出的讨厌。”
“……我还讨厌你呢！”她越听越觉得为过去的苏碧痕难过，她的善良忍让，反而成了他讨厌她的理由！甩脱他的手：“我一看见你故作风雅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就说不出的讨厌！”
他又抓住她的手，盯住她说道：“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也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你那么好，那样会让我觉得负疚，因为我不能给你幸福。所以你越好，我就越讨厌，我宁愿你变得泼辣难缠，变得跟宫中那些女人一样俗气，变得很坏很……反正如果你不那么好，我的心就会好受些。”
“……”她喉咙里涩涩的，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她袒露心声，也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认认真真地在说话。
虽然他与过去的苏碧痕是怎样一种关系她并不了解，但是她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那种无奈。
其实他也只不过是这场父母包办婚姻里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那么我现在终于变成了你想要的那样子，你不必再内疚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很难受。
他摸了摸鼻子：“应该是吧？不过你也并没有变成我希望的那样，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间转了性儿，抑或是你一直都把自己的本性隐藏得很好。但是……你比起宫里那些女人……其实我并不在乎多一个女人，我只是……”
苏碧痕竖起耳朵听着，急等着他下面的话，只听他说道：“我只是……唉，说得口干舌燥，喝口水……”
他一脸黑线，刚刚马上就要听到他的真心话，结果他却跑去喝水！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到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忽然问道：“刚刚我讲到哪儿了？”
我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