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苏碧痕柔软的床上。
她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天花板发呆,回忆昨晚的情景。
他好像来过了,是吧?
他还握着她的手,给她真气,是吧?现在她的手还是暖暖的。
他把她惹毛了,还缠着她给他讲故事,讲杉菜和道明寺的故事……他总是打断她,问她好多白痴的问题。
他还说如果他病了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知道,他说不是所有人都像杉菜那么强壮……
后来他不再问了,她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他已不在身边。
擦干眼角的一滴泪,她唤来小刀问道:“太子呢?”
“太子一早就出宫了。”
他真的走了……
她愣了半晌,忽然抓起床头的枕头,用力一扔。
“臭家伙!说走就走……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居然趁人家睡觉的时候偷偷地离开!卑鄙!无耻!下流……”
小刀哪来见过小姐这么暴怒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
苏碧痕发泄了一会儿,抱着被子呜呜哭了起来。
小刀一头雾水,忙叫来侍剑和秋雯:“你们看,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姐在生太子爷的气吧?”侍剑道。
“不是,主子她一定是因为太子走了,所以才哭的!”秋雯道。
“过去太子常常不回宫,也没见小姐哭过。”小刀反驳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秋雯得意道:“依我看来,这说明咱们主子跟太子感情越来越好了,你瞧,现在离开一刻都舍不得了!”
“才不是呢……小姐才不会这么小女人呢!”
“她本来就是女人嘛!”
两个丫鬟吵得不可开交,苏碧痕从棉被中抬起头来,抽泣着问道:“你们在吵什么啊?”
于是她们不敢说话了,苏碧痕又道:“太子的贴身侍卫程昱,有没有跟太子一起走?”
“没有,他还在太子府。”
“把他请过来。”
更衣洗漱过后,程昱被带了进来。苏碧痕问道:“你为什么没跟太子一起走?”
“太子吩咐卑职留下来保护娘娘。”程昱恭敬道。
“那你知道太子去哪儿了吗?”
“太子的事情,卑职从不敢过问。”
“哼!你是他的贴身侍卫,他去哪儿你会不知?”
“卑职真的不知道,请娘娘不要再为难卑职了。”
苏碧痕气呼呼地看着他,忽然对侍剑和小刀喊道:“把这个家伙给我绑起来!”
侍剑大惊:“小姐……”
“我让你们绑你们没听见啊?”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看着程昱,却是不敢动手,程侍卫也茫然道:“太子妃……您这是何意?卑职犯了什么错?”
“你没有错!我要把你绑起来严刑逼供!”
众人皆汗,还真是蛮不讲理呀!
“娘娘,您就是杀了卑职,卑职也还是不知道啊!”
“我不信!”
“唉!好吧!”程昱苦笑:“卑职只知道太子要南上,因为他买了一匹滇马,想是要走山路的。”
“南上?去哪里?”
“这个卑职真的不知道了,不过既然他特地买了滇马,应该是要去蜀地,南疆那边吧?”
“南疆?”苏碧痕一惊:“他去南疆做什么?”
程昱愁眉苦脸道:“娘娘,您就别为难卑职了……”
她若有所思道:“好,我不为难你,但你要告诉我,前些日子,太子又是去了哪里?”
“哪儿也没去啊!太子爷前阵子一直在温香阁运功疗伤。”
“运功疗伤?他受伤了?”
“嗯……是卑职的错,没有保护好太子……”
“他为什么受的伤?他什么时候受的伤?他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他现在好了吗?”
面对苏碧痕一连串的问话,程昱苦笑道:“娘娘,您到底要卑职回答哪一句啊?”
她愣了一下,说道:“最后一句!”
“请娘娘放心,太子爷已经无碍。”
她松了口气,委屈道:“他受伤……为什么不回宫里来?宫里就不能养伤吗?”
“太子爷运功疗伤要连续七天七夜,不能有旁人打扰,所以才选择在温香阁。”
怕旁人打扰,是怕她打扰吗?还是……
她忽然想起昨晚那句没头没尾的话,一瞬间泪盈满面。
“如果我病了,一定不会让我的女人知道!”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才没有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来看他,所以他受了伤也不告诉她,所以他……他是把她当做他的女人的,是吗?
但愿她这次不再是自作多情,就算是,她也愿意相信,愿意相信她是他的女人,愿意相信他昨晚那温暖的手臂,温柔的眼神,还有那些孩子气的话。
“小姐,你又哭了?”小刀忙拿了毛巾帮她擦脸。
“我没有……我没哭,我好开心,我好幸福,小刀……”她抱住了小刀,痛哭失声。
唉!小姐这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