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阁内,凌易寒坐在屋中看书,旁边是云裳姑娘在弹琴。
琴声叮叮咚咚,优美动听,却忽听被外面一阵嘈杂声扰得雅兴全无。
凌易寒微微皱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守门的小厮忙道:“公子,是院子里的几个姑娘,在为了一颗珠子而争吵。
“珠子?”凌易寒走出房门,只见楼下大厅里两个女子在争吵,旁边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姑娘。而那其中一个女子手中所拿着的珠子……
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缓步走下楼梯,众女见是他,都纷纷让开道路。他走那女子面前,认出了她就是昨晚陪那个无痕公子如霜姑娘。
他指着她手中的夜明珠道:“这珠子是从哪儿来的?”
“……是一个客人送我的。”如霜很紧张地说道。
“客人……哪个客人?”
“我……我记不得了,反正是个很有钱的客人。”如霜说着头埋得更低。
“忘了?”凌易寒冷笑:“我来告诉你吧!这一颗,叫夜明珠,是宫中之物!就算再有钱的客人,也不会将如此珍贵的至宝送与他人!”
如霜吓得面色惨白,普通一下跪倒在地:“公子……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打死我我也不敢收啊!”说着哭泣起来。
凌易寒缓和了下语气:“那你告诉我,这是谁给你的。”
“是……就是昨晚那个无痕公子。”
凌易寒的双目蓦地闪烁出妖异的色彩,脸上也显出兴奋的表情:“无痕公子,果然是他!……他为何要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是……是……”如霜嗫嚅着不敢说。
“你不说,是想被抓去官府吗?”他寒声道:“你应该知道私拿宫中财物,可是要判重刑的!”
“不要!我说!我说!”如霜吓得面如土色,再不敢隐瞒,红着脸将昨晚苏碧痕用夜明珠收买她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听完如霜的叙述,凌易寒再无怀疑,无痕就是碧痕!无痕公子,就是苏碧痕!
什么有隐疾,什么怕丢面子,全是她瞒天过海的把戏,还让人家姑娘陪着她一起演出这场好戏!
好个苏碧痕!差一点就被她蒙混过去了!
见他神色有异,如霜仗着胆子恳求道:“无痕公子是好人,求求你不要去报官抓他。”
“哼!她是好人?”他冷笑道:“你被她骗了还不知道呢!”
说罢站起身来,朝着门口喊道:“你们几个奴才还傻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赶快给爷备轿!”
他要回去找那个死丫头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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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皇后定了定神道:“苏碧痕?”
苏碧痕按礼节给皇后请了安,不卑不亢道:“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怒道:“苏碧痕,你身为太子妃,夜不归宿,与皇子私会,现在身上还穿着男装,你简直目无宫中法纪!”
“我目无法纪?”苏碧痕瞥了眼皇后身旁站着的白冰儿,冷冷地说道:“皇后带着侍卫闯入我宫中,打伤我婢女,皇后的眼里又何尝有法纪二字!”
“放肆!”皇后怒道:“本宫是奉皇上之命掌管后宫!”
“那碧痕也是奉皇上之命,出宫办事!”苏碧痕针锋相对。
“你出宫办事可以,但你借出宫之际私会皇子,就是不贞,我身为皇后,宫中发生如此不堪之事,当然要过问一下!”
“过问?”苏碧痕冷笑,指着伤痕累累的小刀:“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的丫鬟实以酷刑,这便是皇后口中的过问?”
皇后有些心慌,瞪了眼身旁的表侄女:都怪你怂恿我说要先打小刀一顿来杀杀苏碧痕的锐气,没想到现在她非但锐气不减,还更显彪悍。
白冰儿是个头脑简单敢做不敢当的主儿,见姑妈脸色不佳,也讪讪地退后。
苏碧痕早于她们那眼神交递的过程中就将一切看得了然:皇后是个没主见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她几句话蒙过去。但是她过河拆桥,刚把侄女嫁进来,就要铲除她这个功臣,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无耻!还有那白冰儿,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趁她不在就欺负她的丫鬟,真是卑鄙!
皇后故作镇定道:“小刀是你的丫鬟,她有责任监督你的行为,可是她却让你擅自离宫与五皇子私会,理应受罚!”
“笑话!我是她主子,我要去哪里她管得着吗?更何况我有皇上御赐的腰牌,我想去哪里,连宫中侍卫都拦不住,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又能怎样?”
皇后被驳得哑口无言,索性撕开脸皮道:“我身为后宫之主,打一个小小的奴才又能怎样?”
苏碧痕步步紧逼:“娘娘是后宫之主?那太后又算什么?皇后娘娘是不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呢?”
“我没有……”皇后又急又怒:“苏碧痕你休要胡言乱语,你私会皇子,证据确凿,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法办了你!”
“敢问皇后娘娘有何证据?”
“五皇子给你的书信就是证据!你彻夜不归更是铁证!”
苏碧痕昂起头,鄙夷道:“他给我写信是他的事,我彻夜不归却是为皇上办事。五皇子存着什么心我不管,但我苏碧痕从未做过有损妇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