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小声弱问，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沈七讲述自己的过往。
“怎么出来的？”沈七反问自己，微笑昂首，似在回忆。
怎么出来的这个问题沈七始终没有说出口，那种感觉，太绝望了。
伤口包扎好以后，沈七坐到床边，这次沈芝于没有再躲。
“刚才你怕吗？”
“怕！”沈芝于点头，那一瞬间她怕极了。
怕沈七死。
更怕沈七伤她。
“我的自由就是这样的，你渴望吗？”
“不渴望！”猛的摇头。
“所以你跟我说那些有什么用呢？”
沈芝于被堵的不知道说什么。
“姑娘！我进来了！”
荔儿推门进来，看到沈七脚下有一摊血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
“姑娘，这……是血？”
“对啊！”沈七对她笑道。
“谁…谁谁的？”
“我的！”依旧对她笑。
荔儿被吓哭了，叫嚷着，“姑娘！你别骗我！我胆子忒小！”
“没骗你。”
“可…”
“管这么多干什么，收拾了！”流血对于沈七来说如家常便饭一般，疼是不怎么疼，就是血流多了头有点晕。
荔儿浑身发颤认命的把那一片儿收拾好。
好了以后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姑娘，老夫人回来了。”
“嗯？”沈七神情一怔，不确定道，“你是说祖母？”
“嗯嗯！”荔儿使劲儿的点头。
“祖母？！”
沈七和荔儿同时看向沈芝于，沈芝于原本苍白的脸色更甚了。
“荔儿，你先出去。”
沈七有话跟沈芝于说。
“可是姑娘，老夫人派人来叫你去前院一趟。”
“你先出去，我稍后就到。”
荔儿咬了咬唇，“那好吧。”
荔儿走出去的时候也不忘把门带上。
“三姐姐。”沈芝于低声唤沈七，“你要和我说什么吗？”
“祖母对你们怎么样？”
沈芝于自嘲笑道，“还能怎么样，这些老人骨子里最注重的就是嫡庶血脉。除了大哥，我就没见祖母对谁笑过。”
沈芝于说的还真是像沈七印象里的祖母，那个只看中嫡庶，对她好的不能再好的老人。
“那对沈茹眉呢？”沈竞州最爱的女儿，是怎么对她的呢？
那个时候沈七从未注意过沈茹眉，只因为母亲尚在，从不觉得缺了什么。所以老夫人对沈茹眉怎么样，她从来没注意过。
“二姐姐和我们一样，到了祖母那里只有受尽白眼的份儿。”沈芝于很讨厌这个祖母，虽然那个时候年纪很小，可受的刁难却忘不了。
“是么？”沈七喃喃自语，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老夫人对她好是事实，可看着她被沈竞州抛弃也是事实。
骨子里的注重嫡庶是假，重男轻女才是真。
“你歇着吧，我去去就会。”
沈七迫切的想知道老夫人现在对她的态度如何，沈奕泽这个时候应该也上早朝回来了吧。
沈七走的匆忙，荔儿拿着伞都跟不上。
“别打了，麻烦。”
“哦。”
荔儿委屈的把伞收起来，姑娘不打她也不敢打。
沈七走到前院时刚好碰见了一身官服，头顶乌纱帽的沈奕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