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宫中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郝蝶儿坐在河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连同丝织的衣袖一起把手放进了河水里,河水清凉得很,手刚放入水中,沾在衣袖和手中的血渍就被水流带走了不少。
“嗯,本来是要回宫中去的,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冷月说了,你们可能会遇到危险,让我在暗中护着点。”他立在边儿上,乌黑的青丝长长坠下直至腰间,他的轮廓很美,有一种女性的阴柔却不失男性的阳刚,暖阳洒落,他就如同披着一件泛着柔光的纱衣一般。
郝蝶儿一边洗着手一边愣愣的看着,忽的想起某诗中的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虽然他还不能算是自己想要追求的人,但这样近乎于完美的男子,随便搁哪儿都会是耀目的角儿。
郝蝶儿想着那诗句的全部,再把这诗与面前这景联系起来,喜不自禁的便笑出声了。不赖,真不赖,有种飘渺的在仙境遇了仙子般的奇妙感觉。
忽然面上一凉,郝蝶儿怒目瞪着他:“干嘛呢?”居然乘她发花痴的时候泼她一脸的水。
对面的任冷情半蹲着,一手不停的拨弄河水,笑嘻嘻的看着郝蝶儿说:“你在看什么呢?笑得这么起劲?喊你好几声都不回我呢。”
“呃……有么?那你喊我做什么?”郝蝶儿把笑意憋回肚里,可不敢让对面人晓得自己是在看着他发花痴,看了看手上衣袖处快褪净的血渍,柳眉一蹙,又高兴不起来了。
“你和冷月闹翻了么?”
他的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把我的心都搅乱了去,匆匆开口道:“闹翻?怎么可能?”他和她是什么关系?谈得上闹翻这一充满了暖昧的词儿?
“嗯?不是么?那冷月怎么出来走一趟后,见着我都拉着一长脸呢?他是为了你才出来的呀。”任冷情努了努嘴,光洁的额间眉峰微凸,显是对这事儿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因为有事么?怎么会跟我有关系了?你也别瞎猜。别皱眉,不好看。”郝蝶儿把前一句话说出口时顿时感到有些气愤,为公事而来却无端招惹她,这人可真是!
“哦。呵呵~”郝蝶儿这么一说,他就真的舒展了眉宇,对她绽放了个绝美的笑容,把个郝蝶儿迷得差点没往后仰倒跌到河里去。
他不皱眉了,倒是郝蝶儿把眉蹙成了堆儿了,抬手不自觉的放到鼻下抹了抹,确定没有某种大红喷鼻而出,她才深吸了口河岸边特有的带着水草味儿的清新空气,说:“宫里出了什么大事了?为何要如此焦急的要赶回去?”
这样急着通知任轩这一国之主,却又来不急候他一同回宫,岂能是一般的芝麻绿豆小事?
听郝蝶儿这么一说,仙儿般的人又敛了笑颜,想要皱眉又舒展了眉峰,淡淡的神色,幽长的语气:“宫里,确实出了挺大的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