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郝蝶儿被一声尖锐的惊叫声给吓醒了,呼啦啦一下子坐了起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哪儿,再侧耳细听,房门的外头不时的传来几声刺耳的尖叫。
睡不着了,郝蝶儿打着呵欠穿好衣服,气哼哼的下床开门,正要爆怒的吼几句,却看见一幅别开生面的场面,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忍着笑懒洋洋的歪靠在门边儿看。
草坪上的黎嬷嬷和颖蓉嬷嬷正尖叫着满地打滚,盘好的发早已散乱,脸上的花痕看起来黑红黑红的,也不知是污泥还是伤痕,宽大的袖摆撕裂了,露出宫中女人特有的白皙手臂。
周围的仆侍们也都惊叫着,却没有一个敢靠近她二人的,推搡间有撞到二人身边的,也都很快的闪开了,如同躲避瘟疫。
原来,粘在她二人身上的大拇指粗的黑色长条,全都是吸血的水蛭,水蛭附着在她们的皮肤上,被扯开时便留下了一道道的黑红色痕迹。
李安坐在一边的大青石上,斜眼睨着二人,嘴里叼着根长长的草叶儿,时不时的便暴出几声忍耐不住的笑声。
不用说,那些东西肯定是李安弄来的了。
二人的尖叫嚎哭声很快便吸引了更多的人来,不出意料的,郝蝶儿看见任冷月带着手下过来了,其中的几个郝蝶儿见过几次,都是强有力的武功高手。
瞥见嬷嬷身上的东西时,任冷月的脸上显眼的浮现嫌恶的表情,手一招,立即有手下上前,拔刀的那一刻,本已稍稍安静了些的二人立即又惊跳起来,有侍从忙安慰着说道:“嬷嬷稍安勿燥,小的们只是要为嬷嬷除掉这些脏东西而已!”手起刀落,干脆至极的将贴在她们脸颊和手臂上的水蛭都挑除了。
任冷月抬头望了郝蝶儿一眼,深邃如星空的眸里掩着无人知的情感,却也是这一眼惹怒了郝蝶儿。
“如果你想问,这是不是我干的,那么很抱歉,我不想给你答案,要杀要刮的随你便。”一步一步踏到任冷月的面前,逼迫着自己对视着那双让人沉迷的眼。
没有说话的任冷月看着她,用眼神告诉她:我并没有强迫你一定要回答,我也没说要杀要刮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一点,真不假……任冷月,我不是傻瓜,你知道吗?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质疑,和从前一样——不相信我。”像是讲了个很傻的笑话,郝蝶儿自嘲的笑笑,避开那双幽深的眼眸。
“死丫头!是你指使那臭小子干的吧?居然踩到我们头上来了!”扶着乱掉的发髻,颖蓉嬷嬷搀着黎虹,气得直跳脚。
“嗤!”冷笑一声,郝蝶儿悲叹,真是悲摧,剧情太狗血了。
“嘿呀!”以为是在嘲笑她们,颖蓉嬷嬷更是气火攻心,抡起衣袖就要对郝蝶儿动手了。
黎虹一把拽紧她,努努嘴示意她看面前的两人。
无言的沉默着,一个是带着满面的悲伤色彩,一个是面露愁容的探究,他看着她,她也在看他,仿佛这世间只剩了他二人,再容不得第三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