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阳也是个一点就通的人,知道这依仗无法避免,于是朗声对着擂台下方的人群说道:“韩某不才,愿意领教大师高招。”
圆正的话都已经点透了,他俩必须要真正的在擂台上比试一场才能让台下的看客心服口服。韩青阳又摆出了白虎拳的起手式,圆正看对面已准备完成,先是道了句“阿弥陀佛!”然后对着韩青阳说道:“老衲痴长韩掌门数十年,这样算起来也是以大欺小,如果韩掌门能避开老衲,把这根禅杖击倒在地,那边算是老衲输了。”
说完圆正手上用劲,把禅杖对着擂台狠狠一戳,立在了擂台之上。
韩青阳对着圆正行了一礼,然后看向圆正,圆正也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韩青阳见状立马冲过来伸出左手抓向禅杖,圆正不徐不慢的等韩青阳冲到跟前,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其他三指蜷缩蓄力点向韩青阳的左手掌心,韩青阳见圆正攻来,大喝一声“好!”然后突然变掌为爪,反手抓住了圆正伸出来的手腕,动弹不得。
见右手被牢牢抓住,圆正不疑有他,左手使出长拳招数直攻韩青阳面门,逼迫他撤手回防,韩青阳只得撒开圆正手腕,双手交叉挡在面前,接住了圆正这一招,韩青阳退了半步,重新站定又行了一礼赞叹道:“都说长拳是右攻左守,我本以为钳制住了大师的右手就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料大师能够左右开弓,真叫人捉摸不定。”
圆正也回礼说道:“韩掌门手上功夫也是不弱,这爪功让老衲右手动弹不得,也是不易。”几番交手过后,韩青阳始终无法接近到禅杖的一步范围之内,愈发焦急,圆正此时瞧见了韩青阳的一处破绽,抓住机会右手架住韩青阳攻击,身体下沉,左手使劲一掌轻轻推向韩青阳的肩头,大喊一声“着!”。
这是一阵巧劲,打在了韩青阳立足未稳之际,使他蹭蹭蹭连退数步,看到自己始终无法接近禅杖,多次攻击均被大师击退,于是韩青阳也痛快的抱拳认输说道:“大师武艺高强,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韩某认输,这抗金盟主还是圆正大师来当才能让众人心悦诚服。”
圆正连忙抚须赞叹道:“哪里哪里,韩大侠四圣门武功独辟蹊径,招式也是练的炉火纯青,若不是占了擂台比试的便宜,老衲恐怕无法胜过韩大侠,倘若再过五年,届时老衲年老力衰,这天下第一人必定会落在韩大侠的头上。”
两人比武结束,圆正重新拿住禅杖,此时圆正的气势已和先前大不相同,从先前组织大会的一个和蔼老僧突然变成了怒目金刚,但仍然对着韩青阳不停的点头称赞,韩青阳也没答话,只是正了正衣襟然后对着圆正抱拳行礼,走下擂台。
圆正走到擂台中央对着台下的人群大声说道:“还有没有江湖好汉想做这抗金盟主的?只要能胜过老衲,这抗金盟主便是他的了。”
这时台下有狂刀门的弟子小声的嘀咕说道:“最开始不让掌门上去比试,等到大师兄被打伤了没发比赛的时候,又自己出手夺了这抗金盟主,这算哪门子好汉,这礼的是什么佛?”不过这也只是几个人的窃窃细语,并没有传到圆正的耳朵里,等了半晌,看到下面没有人上来挑战,圆正摆开袈裟,放平禅杖,朝着东京方向跪了下来,低头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有大相国寺僧人圆正,为保我大宋子民平安,愿破杀戒屠尽金狗,刀山火海,誓死抗金!”
这时台下也传来了众人的呼声:“愿奉圆正大师为抗金盟主,刀山火海,誓死抗金!”圆正听到台下的呼声,知道众人都同意了他做抗金盟主,先拿起放在一旁的禅杖,然后用力杵禅杖爬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那老衲就先做这抗金盟主,先带领各位抗击金军,军情紧急,耽搁不得,请各位迅速推举出钱粮使和密信使,报于老衲审批。”圆正也迅速进入状态,直接进入了大会的最后一个议程,要求众人推举出两位使者。
众人听到钱粮使,纷纷抢着要做这个职位,原来这抗金联盟,秉承的是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现在已经是攒下了百万两银子,更何况还有大相国寺几百年的积累,如果能进去浑水摸鱼一番肯定能发不少财。
台下大多数掌门都吵吵闹闹争做一团,都为了能坐上钱粮使这个位置,只有韩青阳、青衣阁的李文青和素心庵的玄心师太最为淡定,三人站在一起,没有加入争吵,这时圆正突然间问道:“既然各位都争论不休,老衲这里有一个钱粮使的人选,不知各位愿不愿意听听看?”
台下的人看争来争去也没争出一个所以然,既然每个人都抢着要当这个钱粮使,想着去捞点好处,还不如听听圆正大师的意见,毕竟按照之前商议的规则这钱粮使先是要众人推荐选出,但是最终用或者不用的决定权在抗金盟主的手上。
大家吵不出一个结果,于是都同意听圆正的,齐齐抱拳行礼说道:“大师请讲!”
“老衲推举青衣阁李阁主为我抗金联盟的钱粮使,李阁主的青衣阁向来生财有道,东京城内半数的布坊都是他家的,如果联盟内出现资金短缺,还可以请李阁主接济一二,不知各位掌门意下如何啊?”
台下的众人看争来争去位置居然落到了旁边最为淡定的一个人头上,这一切肯定是事先就商量好了,于是也就熄了火,也不敢站出来反对。
看到没人反对,圆正坐在抗金盟主的大椅上指向了左手边的椅子,示意李文青上来就坐,李文青穿过那群掌门,从人群之中走了上来,边走边笑呵呵的抱拳行礼说道:“都是些黄白之物,恐污了大师的法眼,承蒙各位掌门的抬爱,青衣阁愿为抗金大业毁家纾难!”李文青坐在了圆正左手边的太师椅上,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台下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