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赶路前往联盟营地。
路上,走在后面的王弗看着姜苏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嘴。
“真的是看不透这个人,既坚强,又懦弱。明明已经踏入仙途,却有着凡人的情绪和习惯,又有着超出境界的强大。
人是这样复杂的种族的吗?”
想起之前姜苏说过的话,王弗对很多事物的看法都慢慢发生改变。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周海大叔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从表面上看也只是虚弱了些,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和内伤啊。”
“我总觉得应该是大叔自己舍弃了所有力量和境界。”
走在前的姜苏想到周海的状态,觉得很奇怪,随即转头看向王弗。
“很简单,因为他是自尽而死……嗯~说是自尽也不算准确,毕竟是在那种情形下。”
从见到周海时起,王弗就知晓周海那特殊状态的原因。
摇摇头,王弗继续:“以周大叔之前的处境来说,‘死’毋庸置疑是唯一的结局。
可当他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知晓了我们的存在,所以他在最后关头选择了以舍弃所有灵力和境界为代价,让自己可以恢复清醒、冲出来。”
“这种情况和修仙者舍弃全部自爆很类似,如果不是真的没有任何手段,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嗯,可想而知,他在下定决心之前的处境是多么绝望。这种自我牺牲的办法才是最后的希望,结果他将这个遗愿托付于我……”
“没错,这对周大叔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而他把最后的希望……”
正说着,王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原来。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我居然现在才想到。
对于以生命之火托付相传之事,是有如此沉重的意义。因为这样你才不会放弃的,对吧?姜苏……”
“现在的我真的觉得和他好像,明明一路以来我自己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如果不是他,我都快要忘记了。”
难得露出一丝丝淡淡的微笑,王弗双眼闪过一道流光,看着姜苏。
“王弗你对「傀圣宗」有什么了解吗?我对灵世大陆都不甚了解,「四方圣地」对我来说更是陌生。”
“有听说过,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怎样我可不敢保证。
我记得「傀圣宗」是以家族掌权形式的宗门势力,境界最高的宗主应该是天圣境。
嗯~应该是天圣境,我记不太清了。毕竟在四方圣地,宗门、家族势力林立,我没有办法记那么请。”
“诶~天圣境吗?我现在可才是灵法境中期而已啊。记得我师傅见过的最高境界也是天圣境。”
“是吗?”
“可是接下来你要怎么办?你有什么计划吗?”
“嗯,办法我已经想到了,只是需要费些时间而已。不过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五成,如果这个都不行的话,我可真的要麻爪啦!”
听到这样的回答,虽说是见多识广,但王弗内心还是有些惊讶。
“五成吗?天下之大,只依靠一块玉佩,就要找到在躲藏敌人追杀的人。如此苛刻的条件下都有五成的几率吗?”
“五成也许只是保守估计,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七…不,甚至是八成。不过你到底要怎样做呢?”
“他…姜苏,这个人真是有趣……”
随着了解越多,王弗就越看不透这个朋友。
“你也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样从灵虚境敌人手中逃脱的了吧?”
姜苏回过头,冲着王弗坏笑:“嘿嘿~~”
………………
不一会儿,姜苏就简单明了的说出自己逃生的过程。
“如果是换做其他流派的灵虚境,毋庸置疑,我绝对会死。别说所有手段都会无效,恐怕就是牵着纸鹤飞回来都没可能。
道术高手的话,一个意念施术就会破解我的术法吧。”
“只是可惜,难得故意扰乱那家伙的感知。如果我可以杀生的话……”
看姜苏还有些遗憾的样子,王弗无奈:“你就知足吧!能活下来真的已经是万幸了。
你跟敌人可相差着一个大境界呢,可不是上下两个境界那么简单。”
“嘿嘿,说的也是。如果再来一次,我的手段威力就是再增强十倍,也无法伤到他分毫了。”
“嗯,关键还是他大意轻敌,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有两张中阶灵符。特别是偶遇的灵法境能有这么多手段,这点更是出乎意外。”
“不过虽然你说惊险,可你在睡觉的时候是在笑啊,而且还是在说着梦话,这你知道吗?”
被告诉自己说梦话,姜苏挠挠头,很尴尬:“嘿嘿~还真是羞耻啊……”
王弗回想着因为呼噜和痴笑声而不能入睡,起身看着睡姿难看、还在说着梦话的姜苏。
半夜梦话的姜苏:“嘿嘿,有趣,真有趣~~”
“哈~我觉得你才是有趣……”
想起刚经历一场恶斗,又目送恩人离世,这样姜苏都能在睡梦中想起战斗笑出来。王弗越发觉得眼前之人很奇妙、有趣。
在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闲聊赶路。
与此同时,前往百玄门的路上——
“不过那个殷立刚还真是个废物,居然被一个灵法境小子给逃掉,自己还身受重伤!?真是个奇闻。”
“只是废物吗?不如说应该夸赞那个人吧?本来是绝对劣势一边倒的对战,却能以灵法境运用某种手段伤到灵虚境。”
此时对话两人之一,正是前些天跟殷立刚一起的灵玄境修为的少年。
而另一人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左右,样貌普通,但神情坚毅。穿着和少年很像,同样是墨黑色长袍打扮。
但从青年在路上所行位置,和对少年的语气、态度上判,此人应该是身前少年的随从。
“对战就是如此,境界高低未必就是战局的胜负。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是、是吗?可如果是我的话……”
听闻此话,灵玄境少年闭眼,微微摇头:“未必,那人的体术我见过。就算是你师傅也未必是那人的对手。”
“那人如此这么厉害吗……!?”
“嗯,没错。当然,也仅仅只是体术而已。”
虽然随从一脸不可置信,但还是没有质疑少年的话,闭口后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