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徐婧,听起来有那么点熟悉,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我在外面陪客户吃饭呢,今天晚上没时间……明天晚上……明天晚上要加班……改天再说吧……齐梁的语气有点奇怪,说不出来的感觉,遮遮掩掩的就像是在与第三者约会怕自己的爱人知道一样,但这爱人似乎又称不上爱人,因为语气中还带着点刻意的疏离。
挂了电话,他说:“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要处理。”
没关系我说,快吃吧,不然馄饨要凉了。
他看了看我说算了走吧,一通电话,胃口全无。
我买了单,两个人逆着人流往街的另一头走去。
期间,他试图拉我的手,挣脱,再拉,再挣脱。
我说你应该知道我是陈松的女朋友,他说是吗?
难道不是吗?
即使我不是陈松的女朋友,你不是有家有妻子吗?如果我没记错,上次在车上把你座垫弄脏你就说回去老婆发现会生气不是吗?
你记性倒是不错,有妻子也不妨碍我追求喜欢的女孩子吧。
人渣,心底暗骂一句,我加快脚步往前走,生平最烦这种人,有妻有家还在外面招蜂引蝶,介于他是我的老板还不能直接骂他,这感觉真憋屈。
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手插口袋,慢慢的走回家去。走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我突然心血来潮想上去把未完成的工作做完,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
到公司门口发现大门是开着的,这么晚还有人和我一样加班?心怀疑惑走进去,空荡荡的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可能是谁走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吧,我走到自己位置上打开灯开了电脑,拿杯子去倒水。
在快到茶水间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呻吟声。
前面我就描述了公司座位的排列方式,领导们的办公室全都在员工座位的背后,茶水间在领导们办公室的边上。
越往前走,呻吟声越清晰,应该就在茶水间的隔壁,不会是戴荣生那家伙吧,又在公司干这种事情。我伸头看了看一排办公室,由于灯光昏暗,加之呻吟声时断时续,一时间难才辨认到底在哪间,好奇之下,我又往前走了几步。
这下能确定了,激情四溢的声音是从与茶水间隔一间的办公室里传来的,站在门口不仅能听到呻吟声,连肢体动作声都声声入耳。
要知道,公司的办公室隔断是毛玻璃,但巧合的是在我身高力所能及的位置,刚好有一排LOGO是透明毛破璃相间的,巧更巧合的这间办公室门上正好是半截透明半截LOGO。
由于已经是第二次围观这种场景,我稍稍有了点经验,睁大眼睛定神看去。
室内一片凌乱,地上沙发上全是文件办公用品,而一男一女正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进行着激烈的运动,两个衣着凌乱,身陷****,浑然忘我。
办公室里光线昏暗,我只能看到模糊的面孔,想仔细辨认却有点难。就在他们换姿势的瞬间,外面有闪电划过他们的面容,接踵而来闷雷声吓的我手脚俱软。
这下我看清了,那两个人,一个是人事部的徐总,一个是刚才与我一起吃馄饨还说要追求我的——齐梁。
徐总,徐婧,格子衬衫灰白长裙,甜腻香水味,终于有根线被理直了。
出了公司,雷声越来越大,我害怕下雨,小步跑了起来。刚跑到楼下,就看见陈松的车子刷的一下停在我面前。
由于受到刚才事情的刺激,我整个人还没有恢复过来,看到陈松的时候也只是麻木的看了看他,他伸出头说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干嘛,我说,四处走了走。
他停好车过来牵我的手,我条件反射似的迅速抽开。
你今天怎么了?有点不对劲。他边说边用手拭了拭我的额头,确认我没有发烧。
没什么。
我脑子嗡嗡作响,想着阿雅要是在身边该有多好,可她现在身陷囹圄,什么时候才能救她出来?一想到这里,悲由心生。我说陈松你抱抱我,陈松把我轻轻的拉到怀里抱住,一有依靠,所有的防备都松懈,整个人累的一点也不想动,没办法,他只好把我抱进去。
在公司再遇到齐梁和徐婧,完全没有办法直视,我只好躲着他们俩走。徐婧还好躲,可齐梁要是找我谈工作怎么办,我只能自求多福,尽量把工作做的完善点。
今天是例行主管周会,本来我这种小角色是不用参加的 ,但苏蒙说幼儿园打电话过来她儿子发烧,不得不马上赶过去,让我替她去开个会,不要准备什么也不用讲话,只要把会议内容记下来就好。我说你让Linda去,我不太合适吧。有什么不合适的,Linda马上要去银行。
万般无奈之下,我拿着本子到了会议室,会议室还是那个会议室,但心境完全不同,我不敢看齐梁,只好躲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当隐形人。
就如苏蒙所说,并不需要发言,只要记录就好,我拿出读书时记笔记的功力埋头写着。
写的正起劲,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连忙抬起头,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
苏蒙请假了是吗?齐梁严肃认真的问我,这就是他的工作状态,也是他身上狼皮的另一种表象。
是的,我说。
那你把你们下周的工作要点说一下。
啊?苏蒙没让我准备什么工作要点,我哪儿知道啊,慌乱中我抬头看他,他低头看手上的报表,并不理会我。
众人都在等着我开口呢,。
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下周要做的工作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说完,半天不见齐梁说话,又过了片刻,他突然把手上的文件一放说:“你们天天就这么混日子,一周五天就干这么点事?”
“不是的,齐总”,我连忙解释,这只是我下周要做的事情,我来开会之前没有准备其他人的工作内容,对不起。
在工作中,对不起能解释一切问题吗?你留下来到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散会。
他该不会发现那天我看到他们的事情了吧,让我去他办公室找我算账,应该不会啊,那天灯光那么昏暗,他酒又喝多了,应该不会想到有人站在门外围观他们的情事吧。
就这么想着,就走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而他的办公室正是那天晚上上演活春宫的地点,我拉门进去之前还特意暗地比划了一下高度,他即使发现有人偷看,就隔着这么大一块毛玻璃,应该也认不出是我,想到这里,遂心生安慰。
进了办公室,他说把门关上,我说齐总你有什么事吗?我真的只是临时替苏蒙来开个会,她跟我说只要记会议内容告诉回头告诉她就行,什么下周工作计划之类的我真不知道。
不是关于工作的事情,我想问问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回去的。
啊?怎么回去,走回去的啊。我说道。
我是打车走的,没想到挺好打车的,还想带你一起走,结果找不着你的人影。
我尴尬的笑笑,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脑补着他在车上的时候又接到徐婧的电话,可能徐总还在公司里加班,他便赶过去,天雷勾地火,就这么……
呵呵,齐总,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我先回位置上去,还有一些报销没看。
嗯,好的,但人却走到我的面前。
我紧张的四肢紧绷,不过想着这是工作时间,外面几百口人,想必他也不敢做什么。
“你还欠我19顿小馄饨,你说下一顿什么时候去吃。”他把头放在我耳边轻轻的问。
别吃了,齐总,总吃会腻的,我把剩下的钱给你。
不行,我不要钱,要不咱们吃别的?
唉,我叹口气,说吧,你想吃什么?
咱们去吃过桥米线。
我顿觉眼前一黑,这过桥米线也比小馄饨贵不了多少好吗?得吃多少顿才能吃回来?
真不好意思,齐总,我说,我不吃辣,而且我最近在减肥,不打算吃晚饭。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大跌眼镜,尽管我已经知道了他色令智昏,但是实在没想到他会在中午的办公室里对一个员工动手动脚,他——他居然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腰说:“你一点也不胖,减什么肥。”
吓的我连滚带爬的跑出他的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半天还心有余悸,打电话问Linda什么时候回来,她说还要半小时左右。这半个小时我简直度日如年,担心齐梁随时会把我叫进去。
要问当时为什么不撕破脸不报警什么的,你说他又没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报警也没有证据啊,况且我当时刚毕业,哪里懂这些人间险恶,只觉得远离就能护得自己安全。
本来我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陈松,但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到他。
不管是在生活还是爱情中,我都是个很被动的人,他不联系我我很少主动联系他,而且他又比较神秘,我很担心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禁忌之地,一些不能问不能知道的事情 。
期间我又去了一次看守所,这次没有见到阿雅,问为什么,管理人员先是说没有预约,后又说了许多规定,听的我一个头两个大,只好一步三回首的离开。
齐梁也不再提吃饭的事情,也不再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只是这份平静没有维持多久就比一份请柬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