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些人值得被怀念,但怀念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索性狠心用再见当作诀别。放开身心享受与孔梓的爱情,尽管不被祝福,尽管可能没有结果,那又如何,此时开心,不论彼时。
刘厦与木森终于要结婚了,陪她去挑婚纱。她说你看这件做的这么长,是为你们这些高个子的人准备的吧,根本就不考虑我们这些小个子星来的人的感受。
没关系的小姐,我们这里提供量身订制的服务,边上的营业员马上过来解释道。
刘厦白了人家一眼。我说你怎么了,要结婚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拉着一张脸做什么。
对啊,你也知道结婚要开心对不对,可木森那家伙最近忙的连陪我试婚纱的时间都没有,你说这结婚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吗?
那人家也是为了你们将来在奋斗嘛,难道你希望他要美人不要江山啊,昏君可嫁不得。
她扑哧一笑,气氛这才稍许好转,边上伺候着的两个营业员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婚纱选好,期间不停的换,不停的量尺寸,之前我并不知道买个婚纱居然要这么麻烦,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已经累的趴在婚纱店大堂的沙发上完全动弹不得,早知道这么麻烦,真不应该答应这幢苦差事。
当事人刘厦却因为买到中意的婚纱而一脸兴奋,她我请你去吃大餐。
没兴趣,我说,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那我们去逛街买鞋子,配婚纱的鞋子我还没买呢,她说完还像小女生一样嘟起了嘴巴。
别装嫩了,鞋子今天我肯定是不陪你去买了,你看看我累的跟狗一样,哪还有心思去逛街,你就放我回去睡觉吧。
你这么早回去干嘛,刘厦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八点不到,孔梓还没下班呢。
我的整个人生里又不是只有孔梓一件事情,我可以回家看看书看看电影什么的。
对了,那我们去看电影吧,刘厦打了个响指说道。
喂,请你放过我好吗?真的,求你,我向她作揖道。
不行,快走,本宫现在想看电影,小陆子,快陪本宫去,不然我回去让木森把你家孔梓给开罗,你们一起喝西北风去吧。
哼,又拿这个威胁我,我说,回去就让孔梓辞职,只要他在木森手下一天,我就会被你拿捏的动弹不得。
到了电影院,差十分钟有一部武侠片开场,我说你去买票我去买爆米花饮料,分头行动。
得令,她向我举起手,作一个握拳的姿势。
买爆米花的人很多,队伍又慢,我不时掏出手机看时间,怕错过这一场,下一场还要等四十分钟呢。
好不容易买好,我到休息区去等刘厦,说好在这里碰面的。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影,我就伸头向买票那里张望。
由于快要开场,买票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一眼看去,就知道刘厦并不在里面。
奇怪,人去哪儿了?难道去上厕所?我一手拿着一桶爆米花,一支胳膊下面还夹着两瓶可乐,根本没有办法掏手机看时间,再等一会儿吧。
大概过了五分钟,刘厦还没回来,我看到检票口已经开始检票,心中着急,找了个位置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放下来,想掏手机给她打电话。
手机刚解锁,就看到一则短信发过来,是刘厦,她说:“对不起,燕回,我有点急事先走。”
这家伙,太不够意气了,不知道是多大的事情,居然扔下我就这么走了?我恨恨的把爆米花放到嘴巴里嚼的嘎吱作响,一边给孔梓打电话。
我说我在电影院里呢,本来要和刘厦看电影的,谁知这家伙半途放我鸽子,现在我非常郁闷,你快来陪我看电影,不然我会鼓的气球一样爆炸的。
别闹,我正开会呢,公司出了点事情,大家都在加班,孔梓的声音压的很低,看来确实是在一会,因为我听到木森在说话,好像是让大家抓紧时间什么的。
百无聊赖,我才不会一个人去看电影呢,这摆明是告诉别人我很可怜,是个被人放鸽子的傻瓜。
还是回家吧,可我又舍不得扔掉手上新炸的爆米花,遂一手一个,坐在电影院下面的广场喷泉边上,吃一口爆米花喝一口可乐,凉风阵阵袭来,倒也称得上怡然自得。
怪就怪在我边吃爆米花还要边四处张望,就在我刚喝了一大口可乐的时候,我看到了刘厦和一个男子从商场的玻璃门后面转出来,两个人并肩而立,男孩子伸手拂了拂刘厦耳边的发,态度自然亲昵。不对啊,这人肯定不是木森,因为木森刚刚还在电话里和孔梓在开会呢。
我再也顾不得手上的可乐爆米花,往前走了几步,想过去问问刘厦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时迟那时快,刘厦边上的男子刚好转身向我这边看过来。
脚步一滞,我身上的所有血液似乎瞬间倒流,因为那个男子,正是刘厦的前男友——杜磊。
出于条件反射,我往身后的柱子后面一躲,两个人都没有看见我,有说有笑,相偕离去。
我顺着柱子慢慢的蹲下来,嘴巴里还残留着可乐的苦涩,一时间脑子里千转百回,也想不清楚这两个到底在搞什么情况。
他们应该是偶尔在这里碰见,因为一整天刘厦都没有提起过晚上有约会,并且来这里看电影也纯属心血来潮。
既然是遇见,那依他们俩人分手的情况,不应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吗?为什么会你侬我侬好像久别重逢呢?
既然想不能,那就不想了,还是回家看我的韩剧去吧。
刘厦的婚礼订在五月二日,取谐音是我爱的意思。婚礼当天,天气晴朗的不像话,由于刘厦家不在烟台,所以早早的把父母接过来住在酒店里,怕他们不习惯,我奉命一直陪在二老身边。为了方便接送新娘子,刘厦也住在酒店里,只不过和我们不住在一起,她说她怕她父母唠叨。
我一直没来得及问她那天和杜磊到底是怎么回事,加上婚礼正如常的进行,想必只是婚礼前的一个小插曲吧,不问也罢。
婚礼举办的热热闹闹,我是伴娘,孔梓是伴郎,我听到来宾中有好几个人打听伴郎是否有女友,我便借此来打趣孔梓,问他要不要在那群姑娘中挑一个。他说我也听到好几个男宾打听伴娘呢,我都告诉他们伴娘早就结婚了,因为新娘子朋友不多,没办法才让她来临时撑一下场面的。
你,你怎么可以说我结婚了,我气呼呼的想打他。他一弯腰想躲开,却不小心扯到我的裙子,胸立刻露大半出来。看到的人立刻唏嘘声一片,气的他连忙脱下西装披到我肩上,然后揽着我的肩到客房去整理衣服。
宴席在一楼大堂,刘厦和木森为大家订的客户却在五楼,正是结婚高峰期,电梯客满,等了半天也没挤上去,又怕刘厦他们着急,只好一手紧紧抓着外套一手抓着孔梓的手慢慢爬楼上去。
走到三楼的时候,孔梓说太累了,我们休息一下。我说看你这德性,这才爬了三层楼就喘成这样。他说我不是因为爬楼喘的,实在是身边这位姑娘穿的太性感让人心猿意马,不得不喘呐。
讨厌,我侧侧身,想逃开他猥琐的目光,他却故意凑过来想掀我肩上的西装。我说你快住手啊,不然我就喊人了。
他说你喊呐喊呐,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边说还边色迷迷的把半截舌头露在外面作饿狼状接着就要把魔爪伸过来。
我又气又想笑,左闪右躲想避开他。突然我看到有人迅速的从我们身边跑过去,有人在楼下声嘶力竭的大喊,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声音好像是刘厦。
我和孔梓也顾不上整理衣服,连忙往楼下跑去,脚步太快,裙子太长,我几次将欲摔倒,幸好有孔梓在身边扶住我。
到了楼下,宾客已乱作一团,华丽气派的婚礼现场,木森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刘厦坐在边上哭几欲昏倒,她把木森的脑袋放在膝上,白色的婚纱映衬着鲜红的血,一种诡异而凄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刘厦边哭边喊:“求求你,木森,求求你,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