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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染罪(4)——半月谋划

姜尹这半个月,也不单单无聊闲在府里打发时间,既然决定要将太子杏掰下来,自然要先让嫡生长王子高阳昊留在帝都内。

姜尹被禁足在姜质府第三天,令尹辛阔来拜府,来拜府目的是来安慰姜尹,并表示没有怀疑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闲聊一段时间后,姜尹以好奇为由问及高阳昊的情况,辛阔没有怀疑什么,倒为高阳昊说不值,多年在边塞镇守劳苦功高,却还不及帝都内一个病恹恹的庶出王子身份高。

高阳昊这次回到帝都待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主要因为君主身体不适,无法像以往听其汇报军务,加之进来事务繁多君主也没有时间召其进宫,一时忽略了。

就在近日,帝都的禁军大统领病死于心脏骤停,城中禁军大统领位子一下了空出,对姜尹来说是天赐良机,他可以不用做大风险让高阳昊留下了。

只需有人提出让高阳昊担任禁军大统领,便可能有会引起众臣举荐,而谁来做第一个举荐者呢?

姜尹在令尹辛阔面前提及高阳昊,正是希望他来当第一个举荐者,辛阔也不负姜尹的期望。

王宫内有一支死客军,人数两千多却是君主贴身的护卫,他们主要也负责王宫内的安全,由君主直接统领。而禁军则负责帝都城王宫之外的安邦,常年维持五万待命在城内,附近的禁军兵营则维持十万左右,这算得上是君主的外壳,而谁来掌握禁军却一直是历代君主犯难的地方,这不亚于选太子,如选择不当可能会引起被策反,控制帝都以及王宫内外。

禁军大统领死了,位子空着太久总归不好,几日朝堂上总是离不开此事。

官僚们所举荐的都有不足之处,眼下君主想不出任何一个臣子可以担任此重任,他曾想过自己的弟弟,但因为怕其心术不轨而不敢委以重用,也想过禁军的副统领但都私心太重,他想了许多人臣唯独就是想不到高阳昊。

那些个大臣想过高阳昊,但因为君主不宠爱定不会委以重用,再有高阳昊为什么被罚,就是看见王兄落水没有呼救,见死不救君主会用吗?如在这种职位上提起他,还要抱着龙颜大怒的危险。

“臣,请陛下早日决断禁军大统领人物!”一名胡子花白站前列的老臣作揖说道。

君主叹息,“爱卿急,孤也急,但这人选……”君主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奏本扔桌上。

令尹走出来,跪下行大礼君主看见,“令尹,你这是做什么?”由于朝堂上辛氏官臣较多,有时君主便叫其官职。

“臣举荐嫡系长王子殿下,担任禁军大统领一职。”辛阔说完,太子杏转眼看着他有些惊讶。

太子杏可不太喜欢有一个,可能会威胁自己太子地位的人存在,他另外的谋士也早预料到今日的情况,这时太子杏示意自己的亲信出来说话。

可太子杏的人刚站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吏部司掌司站出来跪下行大礼,“臣附议!”

兵部司掌司同样大礼作揖,“臣附议!”

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三四个大臣行大礼附议,使得太子杏的人不敢出声退了回去,所幸君主也没看见。

局面到了后面,正如姜尹所料,有崇没有党争大多数大臣会随波逐流,不得罪任何人。

众臣跪地附议恳求,太子杏见势也跪了下来,令尹作揖又道:“长王子殿下,已经得到了驻守三十余年边塞的惩罚,如今没有任何一位臣子能比得上这位殿下,请陛下准许!”

君主想想也的确是这样,“众卿平身,”转头看向身边的公公,“宣,高阳昊!”高阳昊没有封王,其职位也很模糊,是将军但没有将军令,是将士但有王子身份,这等身份按照朝规是没有资格上朝进殿的,如要进殿也得先在殿外侯一段时间等宣,“叫他去御书房侯着先!”君主小声跟旁边公公说。

下朝后,令尹辛阔和兵部司掌司一同被叫去御书房,一些跟着君主大半辈子的老臣看见,心里也就明白了君主的意思,这意味着高阳昊坐定了禁军大统领的位子。

果然下午,高阳昊被封为五珠亲王,王子地位仅在太子杏之下,封号镇虏王,掌控帝都内外十五万禁军。

高阳昊被君主留下说话,父子间不知不觉竟然有了十分大的隔阂,后面隐军阁首尊勾夏觉来了,向君主回报案情,高阳昊留在一旁听着。

“臣,奉命调查谋生君近来的行踪。”高阳昊一惊,转头看着勾夏觉,这前些日子自己还和谋生君来往,心里不由有些担心勾夏觉查出了什么没有。

“是查到了吗?”君主问。

自从长信选中驸马邹桦仁接着君主在宫道里见到谋生君,再有十几个死客离奇死亡,再到邹桦仁之死,君主已是大怒伤身还卧床一日,于是命令隐军阁首尊特领十个死客调查谋生君的行踪,如见到了立即杀死,有嫌疑者竟可先抓再报。

“臣发觉谋生君已经离开了帝都,回了云都城。”

高阳昊站在一旁发呆,绝不相信谋生君已经离开了,但他又不敢说,心里还是不相信谋生君认为,今日在这里说了这些,万一谋生君拿走了利剑明天就翻脸告诉父王自己与他有联系,那今日的封赏将是乌有,他并不是一个爱于权利的人,只是涉及的不止他一人,还有长信的婚嫁。

想到这些高阳昊不免又想起,与谋生君的赌博,看来是输了,不由猜测谋生君有没有插手自己升为大统领和这些封赏之中?

“走啦!”君主邹起眉头。

“可能是因为,”勾夏觉停顿了一下,“武江盟客少主的原因,其也进入了帝都城,臣属也有发觉了其一丝行踪只可惜,待臣得到了,人却不见了。”

有些天前,勾春觉因为查不到证据正苦闷,便去了勾夏觉府里喝了点小酒,期间提及了言长青进入了帝都,当时勾春觉根本不知道勾夏觉在查谋生君,不然早就告诉了勾夏觉。

勾夏觉得知言长青入城后,也稍加注意了他的行踪。没过两天,在西市棋馆就发现一个疑似是言长青的人物,因其扇子上吊着黎江独有的树叶被隐军阁的人看见,但转眼人就不见了,连面容都尚未见全。

“言长青进入帝都,这孤前些时日已经知道了!一下子忘记告诉你一声。”君主不痛不痒地说道。

“陛下知道了,何人所说?”勾夏觉本能的问道,语气有些急,后半句如不知情者,光听声音定会误会为是在审问。

幸好君主与勾夏觉相识已经有二十近三十年了,君主已经了解了勾夏觉的为人处世,凡事他不知道的便会以审问的态度询问,起初当官时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是后面进入隐军阁后慢慢地就成这个样子了。

“是你师兄,进来他不是在查宰夜王的事吗?他说言长青是来为宰夜王洗清冤情来的。”

“臣起初也是从师兄口中得知。”

“这言长青是武江盟的少主,你也要查查他的动静,可别出了乱子!”

高阳昊在一旁发呆这时才醒来,前面也没听到说言长青进入了帝都,只是听到君主让勾夏觉查查言长青的行踪。

对于言长青曾经也是帮过高阳昊的,可后面言长青却开口要他将利剑交给谋生君,有那么瞬间他起了一个十分离奇感觉,言长青是谋生君,后面想想两人时常出现的时间地点都不同,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他也没听从言长青的话交出利剑,只是答应另外报恩。

后来,君主因身体略有恙,高阳昊和勾夏觉一同离开。

姜尹得知高阳昊已经成了五珠亲王,心里竟然略有一丝高兴,独自一人喝了点酒,却是在房屋上喝,以往都有司马良陪着他喝酒,但也不是在房屋上喝,今夜姜尹醉了,仰望着星空睡了,对于此小黎正伤感没有理,其他下人又有那个敢说什么。

隐军阁派去监看姜尹的下属,在汇报时,还提到了有黑影与姜尹在房屋上,但只是逗留了片刻就离开了,因为身穿宽大的斗篷,又在黑夜所以隐军阁的人没能辨别不出男女身形如何。

这黑影正是阿倩,姜尹给太子杏的小菜今日有了一点儿成色,高阳昊与勾夏觉离开王宫后一直在一起,虽不知在聊什么,但一定聊得好。另外令尹和兵部司掌司对高阳昊经过今日的事情都略有倾向的意图。

太子杏回东宫,竟对自己的三个舅舅发起牢骚,朝堂上太子杏本来就是想让舅舅们辩驳来着,但他们都没有做,他们心里也庆幸没有怎么做。

太子杏弱冠之年,被封为太子皆是母家的努力,他们想进一步控制未来的朝局,这便必须扶持一个自家人当太子,而太子杏是最好的人选,因而太子杏几乎不费任何的力气,就得来了太子位。

太子母家当初也想过扶持高阳昊,但高阳昊却不接近他们,而且君主也对高阳昊有反感。

曾南边将军空缺,有大臣提议让高阳昊担任,那时高阳昊二十来岁,当时君主表面没有说什么也就晾这个大臣,待南边将军敲定后,这位大臣立即被以各种理由连降三级处理,至此没有那个大臣再敢为高阳昊说话,众多王子和公主都被各自的母妃告诫要避来点这个高阳昊,就连同母兄弟太子杏,都被母家告知要远离高阳昊。

因此高阳昊三十多年里,没有封王,没有确定的官职,也没有妻儿,一个人远在万里之外。

夜里,高阳昊猜得没错谋生君没有离开帝都,两人在密室见面。

“殿下输了!”谋生君声音阴阳怪气地缓缓道来。

高阳昊质问,“你可有参与进来?”高阳昊站着后面悬挂着一把刀剑,而谋生君打坐在席上品着茶,没有喝只是嗅。

听高阳昊的质问,谋生君闪烁着如恶猫般的眼睛,盯着高阳昊伸出手来,“把利剑给我!”声音阴阳怪异,却是怒火之言,突然的转变,让高阳昊心里一哆嗦,虽是百战沙场但见谋生君之怒言确实比战场还令人畏惧胆怯。

“我已经,”高阳昊有些不适,“命人去取来!”

“啪!”谋生君甩手,一枚银白色飞镖将高阳昊的几根头发截断,然后打在后面剑上将剑都打穿了,可以说是飞镖将剑钉在墙上。

“三日内,将利剑送到云都城谋生阁,不然你父王的命。”谋生君说完便不见了,三日内送到快马的话,时间绰绰有余。

高阳昊见其走了,如释重负,但他知道谋生君只是暂时离开,还有一件事谋生君没做。

次日,高阳昊酉时从城外的禁军营回府,见大厅内推满了大小礼品数不胜数。

“都有谁送来的?”高阳昊问。

管家将早就拟好的礼品账本递上去,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何人送的何物,当高阳昊细细看管家写的礼品账本时,发现东宫、令尹府、长信公主、镇远侯、勾春觉、姜质府、苗质府等等名门贵族皆有送礼。

看着怎么多的礼品,让高阳昊有些犯难,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言长青的朋友姜尹,自己也没去过姜质府,礼品中也有姜质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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