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人,萧山不知道,两位老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人道是“谁信凉州当日事,铁衣寒枕绿沉枪”来人乃是唐帝麾下唯一使枪大将,王绿沉,使一杆名枪绿沉枪,位列枪榜第九名,在唐帝收服江湖的那几年大肆网罗江湖枪客,采众家枪法之长,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而且随着江湖朝堂两方势力的攻势都相互放缓相互消磨,王绿沉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动手,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
“王绿沉,你果然还是没有放弃。”
张伯仁的声音从萧山身后传来,语气中尽显无奈,两人似是已经切磋多次,
“哼,当年本将率军踏入天选山门,宗门大碑之下与你第一战便被你一剑挑飞手中长枪,你说我继承手中绿沉不应如此无用,放我离开,我本应按江湖规矩退去,然皇命不可违,我麾下众将还是将天选山门踏碎,我却一步也未踏入,事后被陛下责罚我亦无怨,唯独在你手中未过一招便败至今难以释怀,今日陛下下令清除你二人,我心有不甘特来此等候,你放心,在我二人分出胜负之前无人会打扰。”王绿沉抚摸着手中绿沉枪,宛若在抚摸自己的挚爱之人。被这人一耽搁身后很快传来了追兵的声音,一旦三人被形成合围之势,那便是插了翅膀也走不了了。这一战,在所难免。
张叔踏前一步,微微侧头又看了眼萧山,心中主意已定,回头向王绿沉道“想与我再斗一场,可以,不过我从小看护的小子还在这里没有脱险,我与你打也不能尽心,但当年与你约定我也不想违背,这样,你放他二人离去,我陪你打完这场”
“这次我是以个人身份来同你交手的,与朝中无关,若放走他二人能让你心中无所顾忌,那自无不可,不过若无你身后那白老头,一会追兵上来你怕是无法在与我交手后还能全身而退”
“哈哈哈,我这么多年疏于练剑,虽剑招剑法烙印心中从未忘记但终究是老了些,这一战可能就是最后一战了,还想什么全身而退。王绿沉,你继承绿沉枪以绿沉为名,未言战先言败,有何资格掌握这枪榜第九名枪”
王绿沉抚摸手中长枪的手一顿,抬头望向张伯仁,略一沉思,反手将长枪刺入地上,抱拳道“绿沉受教了,请前辈赐教”话音未落,脚尖踢向地上长枪,向上一勾拿在手中,单手挽了个枪花,摆出起手势望向张伯仁。
“好,这才像个使枪的大将,白老儿,这小子我照看了这么多年,今天就交给你们了,无论他是不是天选都希望你们善待他,带他离开”
“我不,,,,,,”萧山刚开口欲要拒绝便被张伯仁一记掌刀打在后颈被击晕了过去,张伯仁将怀中晕倒的萧山交到白老儿手中,转身走向了拦路的王绿沉,白若水看着张伯仁那坚定的背影也没有多啰嗦,将萧山抗在肩上,向山中跃去。
目送白老儿和萧山离去,张伯仁转身从身后破窑水缸中取出自己的兵器,一柄青长釭剑,将剑上缠剑布条扯去,单手一震!竟将青釭长剑都震的嗡嗡作响“老伙计,好久不见了呀”只见张伯仁单手持剑而立,与王绿沉相向而站,身上顿时变得气势十足锋芒毕露,宛若一把名剑出鞘。
二人相向站立,一人持枪一人持剑,一阵寒风吹过,王绿沉动了,持枪拖地向张伯仁疾奔而去,大有大将冲锋陷阵之感,张伯仁见王绿沉来势汹汹也不敢拖大,单脚后撤,身体向下一沉,摆出一副迎敌的架势,王绿沉却也不是一路横冲,在距张伯仁十步距离时突然向左拐去,同时将拖地长枪提起,从左面绕过速度又在一提,十步距离眨眼而过,当下便侵入张伯仁身前,以手中长枪便刺向张伯仁腰间,这个位置恰在长剑回防不及之处,张伯仁道也不急,单步后滑,堪堪避过这一击,手中也不落后,回手便以剑柄砸向王绿沉的脑门,王绿沉无奈只能回枪向护,这一回合却是二人不相上下,王绿沉没料到张伯仁反应如此迅速,可见方才张伯仁所说多年未练也多半是假,张伯仁也没料到王绿沉第一击会放弃长枪的长间合选择近身搏命,显然这许多年与江湖人士交手让这员大将也染上了江湖搏命的风气,出击即生死,不死不休。王绿沉见放弃间合换来的一击未能奏效当下也没有犹豫,反身跳出圈外,重摆架势,欲要凭借自己手中长枪在张伯仁青釭剑间合外与之缠斗,张伯仁避过一击后重新站立,看着和自己拉开距离的王绿沉心中也是下定主意要欺身相斗,以身位换间合,说来慢实则从二人交手到分开再到那张伯仁欺身上前之间不过是眨眼功夫,只见张伯仁绕着王绿沉不断出剑上前,但都被王绿沉以长枪格挡逼出,一手绿沉枪舞的是出神入化密不透风,这多年的磨砺让王绿沉的实力上升颇大。二人转眼之间已出招拆招百余次,张伯仁见寻常身法无法进入王绿沉身前,虚晃一剑之后猛然退后,手腕一抖扬起一片尘土,又猛然上前,振臂挑开绿沉枪,反手将手中长剑递向王绿沉脖颈之间,胜负立判,张伯仁却也没有下杀手,长剑只刺入一丝便退,收势负手而立,高手气质顿显,王绿沉伸手抹掉脖颈上渗出的一滴血珠,把长枪换到左手,将隐隐发抖的右手背在了身后。
“这一战我又输了,可先生你也走不了了”环顾四周,此处已被追击而来的绿沉军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