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意眼里闪过诧异,他跟在先生身边多年,从来不见他与女子有过近距离接触。
像今日这般亲密,怕也只有这秦二小姐一人了。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沐意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悦。
先生这些年来太过寂寥了,时常一个人在后山一待就是一下午,有时候他都觉得心疼。
如果身边有一个女子陪伴的话,应该会好上很多吧。
不过这也都是他自己的想法罢了,或许先生就是喜欢那种生活呢。
沐意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离开了东郊别墅。
……
葛博渊来到二楼的某一间客房,掀开被子,把人放在床上,又弯下腰给她脱鞋,这才把被子拉上。
他站在床头,静静打量着她的睡颜。
屋内没有开灯,别墅外的幽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女人脸上,忽明忽暗,看得不是那么真切。
她的额头很饱满,整张脸小而精致,尤其是那双眸子,睁开时特别有灵气,让人印象很深。
葛博渊忽然就想起了七年前,那时候,小丫头还很小,眉眼都透着稚嫩。
有天,他去了大哥家,在后花园撞见了她。
当时,她扎着两个辫子,被磐心那丫头推下了水池,整整半个多身子都浸在了水里。
时逢晚秋,又临近傍晚,再加上磐心丫头刻意使坏加冰,水温可想而知。
他原以为她会哭着喊救命,可是没有,她蹭蹭的爬上了假山,然后把外面的衣服脱了。
只见里面是一件长款雨衣,淡粉色,还是从头到脚的那种。
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哪弄来的,他记得他当时笑出了声。
再接着,这丫头把湿掉的红外套拿在手上,耀武扬威的朝磐心挥着,露出小白牙,笑的好不得意。
那双眸子更是透着狡黠,让整个人看上去很灵动,犹如繁星璀璨,使人一下子为之心颤。
还不等他回神,磐心就指挥下人把人抓下来。
磐心那丫头自小受宠,性子无法无天,哪能忍受这般挑衅,有此举也颇为正常。
他看不过去,终是迈着步子朝那边走,不曾想,一件红色厚外套搭在了他的头上,还滴着水。
他脸色黑了黑,把外套拿了下来,朝罪魁祸首看去。
只见那小人儿睁大眼睛,双手抵在牙齿上轻轻咬着,一脸无辜。
竟叫他生不出气来。
磐心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见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当下就带着人跑了。
他素来冷情,与这个侄女也不亲近,她会怕她也属正常。
这时,假山上的那个小丫头跑了下来,拽着他一阵惊叹:哇!你长得好美,哥哥,你是神仙吗?
“……”
他这时才知道她方才那不是无辜的眼神,是被他的容颜怔住的呆愣眼神。
他看走眼了。
葛博渊收回神思,离开了客房,去了主卧室。
……
翌日,秦洛河撑着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这才把眼睁开。
复古式的欧式风情格调,令她的睡意瞬间褪去。
昨晚的记忆开始涌了出来。
越想,她的心颤的便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