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似乎也看见了，看了看楚禾愈发苍白的脸色，连忙解释道：“太太，那位小姐好像只是在和先生说什么话，可能周围人多不方便直接讲出来。”
楚禾闻言，苦涩一笑，道：“也许吧。”
顾君兮是在讲话还是在亲他，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能半夜下楼去见她。
而今晚他在沈嘉面前故意表现出来的对她细致的呵护，又成了什么呢？
楚禾不敢再看，无力地坐回轮椅，任由窗外一切风景都被呼啸而过的夜风所取代。
没过多久，病房外的走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节奏十分熟悉，楚禾知道是他回来了。
病房门打开，张嫂迎过去，小声说了什么，楚禾没听清，也没想听清。
她没有回头，依旧靠在轮椅椅背上，头自然地仰着，看着并没有星星的夜空。
脚步声走进，她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儿。
“去床上躺着吧，不然不利于腿伤恢复。”
纪景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音色清晰低沉，同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轻轻将楚禾横抱起。
隔着衬衫，楚禾能感受到来自他胸膛肌肉的温度，很熟悉，五年前他的掌心也是这样的温度。
“纪景淮，我们分开吧。”
这句话，楚禾在心里起草了一百次，终于开口之时，声音已经沙哑。
纪景淮把楚禾放到床上，替她把腿放到床尾的架子上，盖好被子，并没有理会楚禾说的话。
“纪景淮。”楚禾觉得自己疯了，他不理她，她就越是想要得到他的回应。
纪景淮在她床边坐下，一手替楚禾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轻声开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嗯？”
这样极尽温柔的语气，是她五年前从不敢奢望的。
五年的时间，他的成功，他的孤傲，他的高高在上，他的温柔，都是另一个女人所熟悉的模样。
楚禾没有说话，空气寂静得可怕。
“如果我之前说的话你不信，那么过不了多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纪景淮沉声说完这句话，接通床头的呼叫对讲器。
“纪总，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吗？”护士小姐温柔甜美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过来照顾我太太。”纪景淮说完，挂断呼叫对讲器。
几乎只过了十几秒，病房门打开，两位护士小姐齐齐出现，恭敬有礼对着纪景淮低头问好。
纪景淮没有说话，静静看了楚禾一眼，走出病房。
随着脚步声一起被关在门外的，还有纪景淮对常嵊说的那句：“回公司。”
“纪太太，您觉得怎么样？”一个护士推着护士车走了过来，“麻药的麻醉效果过了，可能会开始疼了。”
“还好。”
“纪太太，我们用的是如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很快就能好的，您放心。”
“谢谢。”
“纪总对您可真好呀，您手术的时候，他就守在手术室外面，您出来了，他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大半夜了才回公司处理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