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谓逍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在一个石屋内，周围的一切都是石器制作成的器具，石凳、石床、石桌，这些石器都像是天然形成的，上面显得很粗糙，也没有经过精雕细琢，过于粗糙的地方，也只是简单的削了一下罢了，看着这些粗糙的石器，竟然有股独特的意味，收回眼神，仔细的感知着身体的状态，发现比预期的还要糟糕，周身经脉除了腿经，手经，以及可以正常维持生命活动基本运作的经脉好着以外，其余的经脉，要么严重阻塞，要么支离破碎，丹田更是裂成了几块，敢说这是有史以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你醒了。‘’在我在心里默哀，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废人的时候，史湘云端着木盆进了石屋，还是穿着红色的裙子，人也依旧还是那么的美丽，只是内敛了很多，还多出了一种缥缈的气质，令我很是吃惊。‘’我们，这是在哪里？‘’见着一旁的史湘云用温热的毛巾，替我擦拭着脸和露出的手臂，看着这完全陌生的石屋，仔细回想着昏迷前最后的信息，发现丝毫没有关于石屋的记忆。‘’碧云潭上面的蝶域里面。‘’她一边帮我擦拭着身体，一边回答道。不久，她便擦拭完了，拿着毛巾，走到石桌前，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木盆，全然不顾我好奇的眼神，朝着石屋外面去了，到了石屋门口，她停了下来，也没转身，说了声‘’对不起。‘’，紧接着出了石屋，只留下了石屋内，一脸茫然的我。‘’既有疑问，便自来探寻，于己于人，全然有益。‘’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打算起身去找她问个清楚的时候，一阵虚无空灵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过来了，在石屋中形成回音，叫人难以分辨。‘’敢问，是那位前辈，还望告知方位，好叫晚辈前来拜见您老人家。‘’这空灵的声音，从各个方位传来，饶是我全盛时期，亦不能分辨，料想应该是位前辈高人无疑，当即从床上下来，站直身体，朝着正北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一礼。‘’路由脚走，方由心辨，随心所想，既是坦途。‘’那空灵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感受着话语中，夹杂着虚无缥缈之意，给人一种心神受到洗礼的感觉，听到这声音之后，原本沉重的身体，也是轻松了很多，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走出石室，看着屋前泾渭分明的四条碎石铺就的甬路，没有丝毫的犹豫，踏上正北的那条甬路，一直走了下去，沿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只不过每过百步，两侧的崖壁上，有些不知名的花和野草随意的长着，花和野草并没有经过特意的修剪，跟路边寻常的花草并没有什么区别，花是沿着崖壁有阳光的地方长着，而草就显得很随意了，四相长着，在这光秃秃的崖壁上，也算是独特的风景了。走了不久，就走到了甬路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通往云端的石阶，石阶看不到尽头，尽头直接没入了云端里面，而台阶的分布也很有意思，第一节只有九阶，然后第二节是十八阶，第三节是二十七阶，以及类推每一节石阶，都比前面的一节，只多九阶。看着眼前深入云端的台阶，深吸口气，毅然的踏上了第一节石阶，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几节石阶，只感觉到正在行走的脚，已经失去知觉了，习惯的伸手擦了擦额头，发现早就没有汗水了，才知道汗水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流干了，抬起头看了看前面依旧，连绵不绝的石阶，心里不由出现了放弃的念头，伴随着这股念头的出现，身体里面传来了阵阵乱流，不多时，就感觉到废去的功力不禁完全恢复了，而且还突破到了梦寐以求的境界——登峰造极。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运气内力内视了下体内，惊奇的发现，体内近乎完全破碎的经脉，不仅完全恢复了，而且还比以前坚韧了一倍由于，捏了个剑指，随意的使了一套剑法，感受着空气中不断传来破风的声音，确定了这一切是真实的无疑，抬头看了看眼前依旧看不到尽头的石阶，回头看了看下面也已经看不见尽头的石阶，陷入了纠结之中，下山的石阶一定是有终点的，但上山的石阶依旧看不到终点，现在不仅内力恢复了，而且还踏入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上山还有意义吗？没犹豫多久，我便回过头毅然的踏上了接着向上的石阶，伴随着我踏上石阶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体内的一股先天真气，顺着脚心的地方，注入了石阶，随后就消失不见了，但我并没有停下来，但伴随着第二步的踏下，两股先天真气沿着脚心，注入了石阶，后面我没走一步，先天真气的流失就会在上一步的基础之上，多流失一道，当我走到下一节石阶，体内的先天真气，已经完全流失了，先天真气的流失，意味着，我这一生在内力方面，终其一生都不能踏入武道高手的行列，纵然将招式练得在华丽，没有雄浑的内力作为支撑，那些招式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这便是一力降十会的道理。突然，沿着石阶上方刮来了一阵劲风，纵然施展全力去抵御，但还是后退了一阶，在我后退一阶后，劲风凭空消失了，好像它出现的目的，就是要我后退一阶一样。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脚下的石阶里突然沿着脚心，反哺给了我两道先天真气，我似是发现了什么，又后退了几步，发现跟之前的规律一样，先天真力都会比上一阶多反哺一道，我又朝着上面走了几步，先天真力又流失了。但我依然没有犹豫，心里想着反正在上来之前，什么都没有，这些就随他去吧。毅然的踏上了下一节的阶梯，踏上之后，发现每一步的石阶上，开始刮起了刺骨的寒风，周身的经脉开始产生了轻微的刺痛，伴随着阶梯越来越高，经脉刺痛的程度，也越来越严重，当踏上这一节最后的一阶后，原本充盈的经脉，又回到了支离破碎的状态。没多想，摇了摇头，看着上面依旧没有尽头的石阶，坚决的踏了上去，踏上去以后，感觉精力流失了一丝，索性也没有去管，一步一步的攀登而上，到了这一节最后一阶，感受到体内完全流失的精力，心中开始出现了恐慌。本着再试试的心理，有些谨慎的踏了上去，发觉气力顺着脚心，流失出了一丝，注入到了脚下的石阶里面，知道这一节石阶流失的是气力，怀着忐忑的心理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不久便是到了这节石阶的最后一阶，气力也在预料之内完全流失了，身体也开始软了起来，按理说应该倒下的场面，却并没有出现，身体里面多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勉强维持着身体不倒，只是觉得脚重了很多，我知道这是因为没有气力支撑的缘故。精力和气力都流失完毕了，那么下一节的石阶，流失的应该就是神力了，所谓的神力指的是精神力，是精气神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人可以没有前两种，但是要是没有最后一种的话，那么他的下场只有两种：不是白痴，就是植物人。心中动摇的更加的厉害了，久久没有迈出下一步，也没有转身，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了那里，看着眼前依旧没有尽头的石阶，静静的看了很久。许久之后，迈着沉重的步履，一步又一步的攀登着，精神力毫无意外的流失着，走到这节的最后一阶，精神力毫无例外的全部流失了，但眼前原本没有尽头的石阶，却是出现了终点，大略数了数，这最后一节，有着九九八十一阶，加上他现在的年龄，刚好一百阶，看到这刚好的数字，心里明白了，下面的这一节流失的，估计就是人体最重要的力量，生命力了。这一刻心里想了很多，眼前浮现出了很多熟悉的影子，这些影子有的是仇人，有的是熟人，这些年有过交际的人，还记得的，还是已经不记得的都出现在了眼前，看着里面发生的熟悉的，陌生的那些，有好有坏的那些事，苍白黯淡的脸上，浮现出了僵硬的笑容，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裂了，嗓子因为严重缺水的缘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模样虽然还是青年的模样，但内在的一切，早已衰败不堪了，‘’人生也有涯，欲也无涯，起起落落间，历凡尘种种，暮年时，回头一望，发现这世间一切依旧，从不曾因为谁的消失，有过半分的变化。‘’心中突然涌出了这样的一种感悟，像是经历了世事沧桑，一点都不像是少年该说出的话，怀着这样的心情，朝着最后一节缓缓的踏了上去，步履显得很是缓慢，但却有一种稳重的感觉，伴随着一步一步的踏出，从青年进入了中年；又走了一会儿，从中年进入了古稀；再走了一会儿，由古稀进入了耋；又走了一会儿，从耋进入了耄；当走到最后九阶的时候，从耄进入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时期，期颐。看着近在咫尺的最后一步，想了想，还是没有踏出这一步，对着眼前的最后一阶，喃喃自语的说道：‘’人生还是需要有遗憾的，人只有有了遗憾，才能学会成长，遗憾本就是成长中，必不可缺的一环。‘’紧接着，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细细的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处山巅之上，周围弥漫着薄薄的一层云气，低头看了看脚下，看着脚下铺着的天然纹路的石板，顺着石板路看去，见前方大概一百步的地方，在那薄薄云气掩藏下，有着一个模糊的轮廓，仔细的辨认下，是个凉亭。‘’我本楚狂人，自当逍遥去，渺立云世间，近看三千年，敢问阁下，何谓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