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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你在真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学校的?一路上跌跌撞撞,耳旁有辱骂声也不想理。坐在小小的床上,抱着她最爱的那个熊娃娃,就像抱着她一样,蜷缩成一团!

我不想收她的东西,收了,连她留下的痕迹都会没有!我疯了一样把她的衣服、书、日用品,摆满宿舍各个角落!看着她的照片,最后还是将它们收拾进行李箱,她的床也空了!我的心也空了,墙壁上她最爱的明星——言承旭,我没有撕下,我想留下点什么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夜,适合回忆,适合满脑子乱想,适合哭泣。

欧阳菁下课回来,看到在宿舍的我惊讶不已!

“你不是在医院吗?小小怎么样了?我本来打算把书放回宿舍就去医院的!”她坐在我的桌子上。

“她没了!”我说的轻描淡写,内心却已波涛汹涌,靠在她腿上,不管她愿不愿意,此刻的我真的特别需要有人能依靠!

“什么?!”她也不敢相信!但却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她见我不再说话也跟着沉默起来,夜越发的静……

几天后,参加完她的葬礼,阿姨和我们一起回了学校!

“夏沫,谢谢你帮我收拾小小的东西!我为小小有你这个好朋友感到高兴!一定要好好的!”

阿姨抱了抱我。

“阿姨,你也要好好的!能不能把这个熊娃娃送给我当作纪念?”

“好,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再见!”

“再见!阿姨!”

青春里,总有些遗憾我们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些离开或离去的人,终究成为我们生命里最难忘的回忆!

没有她的日子,少了很多快乐,所以我也不爱笑了。欧阳菁每天都会跟着我,但她始终不是她!我很感谢她默默的关心我,虽然从不言语,但我能体会到!只是,我对小小的离开还不能释怀,我不能像对待小小一样对她毫无保留!

手机铃声响起,我们也刚好回到宿舍。我站在走廊上,看着唯一存手机通讯录的号码,心里思绪万千……

“喂!”

“这几天怎么了?信息不回,电话也总关机,要么就不接?出什么事了?”

原本收拾好的情绪,因为他这几句疑问而崩塌。

“李亦然,小小没了!我再也看不到她了!也找不到她了!我努力不去想她可我做不到!我感觉好孤单,以前我们俩总是形影不离,现在就剩我一个人!”

我对着手机那头的李亦然哭得像个孩子,好想他回来!那样,也许我才能真正被安慰,但是我可以叫他回来吗?理智告诉我不能!

“啊!怎么这么突然??想哭就痛快地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我一直都在!”

是的,好像在他面前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好的,坏的,快乐的,悲伤的!

“好了吧?即使以后她不在你身边,但依旧在你心里!从未离开……这样想想是不是没那么难受了?是有点突然,但是你也要坚强面对!”

李亦然慢慢地开导我,其实道理谁都懂,只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听不进去的,我们都会任性地把悲伤放大放大再放大。

“可我真的好想她!好想她!没了她,我的天空就是一片深沉的灰!再也没有其他的色彩!李亦然,我也好想好想你!”

“嗯!我也好想你。所以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好吗?”

“嗯……”眼泪终于收住了。

“那你现在去睡会!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我不再说拜拜或者再见,因为我害怕跟小小一样再也不见。

春夏秋冬,四季变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不再起床的时候习惯性地叫小小,吃饭的时候假装她在身边问她吃啥,上课的时候蹭她胳膊叫她别睡,买好吃的都会给她留着!原来,时间会慢慢地让我们改掉那些以为改变不了的习惯。它那么残忍的将现在和过去彻底分割开,只剩那些存在脑海里的画面……

不管你悲伤还是快乐,都阻止不了时间流逝,终于某一天我能看着小小的照片不再流泪了,就像李亦然说的,我把她藏在内心最深处,她从未离开过我。不就是孤单么?终究也会习惯的不是么?就像习惯李亦然不在身边一样!

一个炙热的午后,课间休息。我像往常一样看着身旁的空位置发呆,小小离开的这些日子,白雨几次想安慰我,都被我毫不动容的拒绝了,让我一个人待着就好……

滴,手机来信息。本来以为是垃圾短信,随意瞟了一眼,却没想到是李亦然!他说在学校街角的甜品店,叫我下课了就去找他!我拿着书包就往外跑……到了学校门口才想起没有请假单出不去,又跑回教室。白雨可以出去,因为他是班长也是学生会副主席。

“白雨,跟我走!”我拉着他往外跑。

“你慢点!去哪里?”

跑到校门口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白雨,我出去有事!你帮个忙呗!反正还有一节课就下课了!晚自习前我会回来的!”我迫切地需要他带我出去。

“好!我答应你!”

“大叔,我们出去抓旷课上网的同学,等下就进来!”白雨每天都会“例行公事”所以大叔对他已经很熟悉也很信任!

“好!去吧去吧!”

出了这面墙,感觉空气都变好了!

“谢谢!我先走了……”

我小跑着走到街角的甜品店,从玻璃窗外看到我喜欢的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应该是长途跋涉太累了吧!我悄悄地走到他对面坐下,小心的拨弄着他的头发,看到他心里所有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我终于笑了。。

半个小时后,他动了动身子,发现手被紧紧地牵着!抬起头来看见是我有些意外。

“你怎么?应该还有课呀?不是叫你下课才来吗?来了多久了?也不叫醒我!”他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看到你信息我就跑出来了,发现你睡的这么香就想让你多睡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昨天晚上打电话都没说!”

其实内心,一直都期待他回来,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天两天也好。

“想给你个惊喜呀!昨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刚上车!差点没忍住就告诉你了!”他好像特别喜欢刮我的鼻子!

我起身坐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头靠在他肩膀,闭上眼周围都是他的气息,什么都不想这一刻真好!我的心好像没那么那么空了……

“李亦然,你一定要好好的!哪怕以后我们分开了,只要你好好的!”

我紧扣他的手,小小走了我都承受不了,何况是他!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会好好的!我们也不会分开!傻瓜!”

他拥我入怀!我也紧紧地抱住他。还好,我还有你!李亦然,谢谢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从八百公里外回到我的身边!谢谢你这么的喜欢我!

“李亦然,我们去照大头贴吧!我们一张合照都没有。”

“好!都依你!”

我乐得就像是小孩得到了特想吃的棒棒糖,而且还不会蛀牙。

“那你会不会很累?”

“我说累你会不去吗?”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不相信。

“会,才怪!等我上晚自习你就可以回家好好睡觉了!哈哈哈!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待会,我才不要把你分享给周公!”

说完我就后悔了!脸皮越来越厚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看来真是近墨者黑呀!

“原来你这么想我呀!总算不辜负我瞎了眼喜欢上你!”

他牵着我的手,依旧是那招牌的坏笑,但是却那么地温暖……那就允许你睁眼说瞎话吧!

照了两套大头贴,他就留了一张合照其他的都给我留着了!此刻的我觉得好开心好幸福呀!每一张照片都像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藏好!

“不就是照了几张大头贴么?至于把你乐成这样么?也太容易满足了吧!饿了没?吃饭去!等下你得回去上晚自习了!”

“是哦!等下我就得上晚自习了!你又得走了……”

“怎么了?舍不得呀?那也得让我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呗!”

“明天再来?对!明天周六呢!你明天不走?”我惊呼出声。

“看在某人这么想我的份上那就多待两天吧!”

他勾住我的脖子深情地看着我。不行!不能被他勾引,我顺势搭着他的手,头一缩挣脱了他的魔爪,牵着他的手往前跑,跑的太快差点撞到人,还好被他及时抓住我的手往回拉,他却笑了。我有些纳闷,等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白雨,不远处还有几个人。

“嘿!哥们!”李亦然走上前扬起手等他击掌。

啪!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好久不见!原来你刚才要我带你出来是因为这小子回来了??”白雨还是有些意外!

“正如你说的这样!”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我默不作声静静地听他们聊着……

“原来如此!我早该猜到的!”白雨浅浅一笑。

“谢谢你的‘照顾’,以后也拜托你了!毕竟我不在她身边!”

“如果是别人,也许我不会就这样放弃,可偏偏是你——我的好兄弟!但如果你让她伤心了我也一定会给你一拳并且带她离开!”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打我的!走!一起吃饭!”

“以后吧!刚才某人为了出来见你利用了我学生会副主席的身份出来,我不抓几个上网的旷课的不就暴露真相了!得回去了!再说,我也不想当电灯泡!”

“好,下次单约!”

“一言为定!”

白雨潇洒地离开,我们也找了间看着挺不错的面馆吃饭。看着身旁的李亦然,还在想这不是梦吧?他居然为了我而回来!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

“没有,就感觉好像在做梦!你居然会为了我回来!”

“傻瓜!如果是梦也太长了吧!我怕我不回来你就跟着小小去了!那我去找谁要人?!”

“没那么夸张吧?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她离去……”

我低下头,回想这些日子真的是这么多年来最黑暗的时光了……而你,用尽全力带给我一束光明,让我重生。

“好吧!允许你嘴犟,我心里明白就行!我认识你四年,不是四天好吗?”

“面来了,吃你的面!”

哈哈,终于堵上了他的嘴!

吃完面,意味着我们又要分开,我们手牵着手晃荡在街头,他把我送到学校门口,我真是一万个舍不得!

“好啦!明天我再来!快进去吧!我也要回家睡觉了……”

“好吧!心疼你一秒!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嗯!好!等会!”就在我要松手的时候他又紧紧牵住,抱着我在我额头深情一吻!

整个晚自习,我都一直在那傻笑。欧阳菁几次回头看我,眼神里都在询问我怎么了?我在纸条上写了没事两个字。她便不再过问。

(我到家了,先睡会。下课了打电话我啊!)李亦然的信息。

(好。)

小小,李亦然回来了!上次他来你还好好的,这次回来你却已不在!你还没吃到他答应你的那餐饭呢?自你走后,我到今天才终于会笑会开心了!你会为我感到高兴的吧!

将最后一节课的内容补上,时间的钟也刚好来到八点,下课铃打破夜的宁静……

“欧阳菁,走吧!”

我突然就想开了,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我该好好珍惜身边的人!

她笑了。印象中她笑的时候少的就像我数学能拿高分的次数一样。

“欧阳菁,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应该多笑笑!”南宫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我点点头,欧阳菁立马恢复以往的高冷范,拉着我就往外走!

“那个,南宫赫好像对你?”欧阳菁突然停下脚步,害我撞了上去,Oh!我的鼻子!

“看来表哥在你心里还不够深,还有心思来八卦别人!”

这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才这么急眼么?呵呵呵呵,等等,表哥?

“你表哥是谁?”

她不回答我,是装作没听到?我疾步向前挡在她前面。

“说!你表哥是谁?”

“不能说!”

她有些为难!

“可你刚才已经说了,表哥在我心里还不够深?我心里的人!李亦然!是不是李亦然?”

我突然醒悟过来,他真的说过他有个妹妹也在志远,难道就是欧阳菁?天啊!这什么狗血剧情?

“我没告诉你啊!你自己猜的!”

她落荒而逃!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回到宿舍,欧阳菁像是在等我。

“夏沫,你能不能不告诉表哥你已经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

“为什么?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吧!”

“他不让我告诉你!他想默默地守护你,让我时不时告诉他你在学校的情况。尤其是小小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很担心你,所以要我多关心你。这不这两天因为停电两天他连夜就赶回来了!”

这是认识欧阳菁这么久以来,她一次性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还那么紧张!难怪他知道宿舍的电话号码?难怪他叫我不要“招蜂引蝶”!难怪叫我离白雨远一点!原来都是因为有欧阳菁这个“间谍”在呢!原来他一直都在关心着我,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好!我答应你!没想到冰山美人也是有克星的!感觉你很怕他呢?”

我故意打趣着她。

“表哥,是例外!希望你跟他好好的,他对你真的很好很好!”

“嗯!我知道了!”

这个夜晚,散发着幸福的味道。他在背后默默的关心,就如同以前那三年的偶遇和巧合,其实是他故意为之。只是他什么都不说,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我。何其幸运被你如此喜欢!

拿出白天照的大头贴,放在胸口,九点多了还是别打电话给他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晴天是快乐的开始,雨天是忧愁的结束。当早晨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梢折射进宿舍时,专属李亦然的铃声也响了。

“喂~”慵懒地声音从被窝里跑出来。

“懒虫,还在睡呢?忘记今天跟我有约啦?”

熟悉的声音直击我内心深处,李亦然!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啦?

“没有没有!你到学校了么?我马上就出来!”猛地从被子里窜出来,看看手表,都八点半了!

“早就到了,我不用猜都知道你会睡过头!我在学校对面的早餐店等你!”

“呵呵呵,对不起啊!我很快就出来!”

背着包一路小跑,披散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像个疯子,直到我的屁股稳稳坐在李亦然旁边,飞舞的头发也老老实实地披在我的肩上。

“跑什么?我都说在这里等你了!你看头发都到嘴巴里去了!”

今天的李亦然是休闲运动风,特别帅,尤其帮我撩头发的时候!虽然嘴上在责备眼神却很温柔!

“不想让你等太久啊!而且我真的睡过头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将剥好的鸡蛋递到他面前!算是赔罪吧!他却坏笑着张开嘴:“啊。”我也坏坏地将一整颗鸡蛋塞他嘴巴里!捂着嘴大笑起来!

“看来终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里!上次想勒死我,这次想噎死我,唉,看来命不久已!”

他故作姿态的说。

“呸呸呸!不准你说这些傻话,你会好好的活一辈子!直到生老病死又一个轮回!”

我捂着他的嘴巴!经过小小这件事后,对死这个字有了很深的禁忌和害怕。他应该看出我的紧张了所以连忙换话题。

“嗯!我会和你一起走到那一天!快吃吧!吃完带你去玩!”

“好!”

九点,阳光有些晒人了,偏偏忘记带雨伞也没有帽子,我躲在阴凉的树下不肯挪步!他无奈地蹲下身,他居然说:“上来!我背你!”

我立马趴上去,头自然的搭他肩头,脸被他头发抚摸一次又一次痒痒地,街上人越来越多,他背着我来到了商业中心。

“快放我下来,这里人好多!万一碰到熟人也太尴尬了!”

“我不!谁叫你刚才犯懒不肯走!”

他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哼!

“李亦然,你最好了!你看你都出汗了,肯定也好累了!赶紧放我下来呗!”

我只能连哄带骗了……

“那你亲我一下!”说话间带着他那坏坏的笑一起回头看我!

这家伙!算了,还是先下去再说!在他脸上快速地吧唧一下!

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呀……

他带着我去看了我好久就想看的电影,虽然不是他喜欢看的类型,但他依旧陪我看完,他说我看电影,他看我。

电影散场已是中午时分,他借着上厕所偷偷溜去给我买了一把伞!

“你?”我有些小感动,热恋就是这样的吧,只看得到对方的优点,愿意为了她默默地做很多事。

“走吧!大中午我可不想再背你真的好热!”

他撑开伞,我依偎在他身旁。突然想起什么……

“你什么时候走?”

他应该没想到我突然会这样问,停住了脚步,看着我。

“夏沫,我也不想离开,但是没有办法!”

他狠狠地抱着我,生怕松手了我就不见了一样。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想每次你都悄悄地离开,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回抱他,安慰他的不安。

“今天下午四点多的票!”

好快呀!我在心里想着……

“那我们吃完饭你就回家休息会再去赶车吧!”

“没事,我东西已经放我姑姑家了,到时候可以直接去车站,下午我们去干吗?”

“吃饭了再说!”

他松开我,牵着我的手在街上游荡,直到看到我喜欢吃的那家店。这家店据说开了很多年,每一对情侣都会留一张照片和当时的心情。我特喜欢,多年以后再回来,感受回忆也是挺美好的事,所以我选择这里是想和李亦然创造这个美好的回忆。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吃完饭,我便逼着他回他姑姑家休息了,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家精品店。天知道为什么我会走进去!

左挑右选的,在小姐姐爆发前终于选了一副男士太阳眼镜!我知道,他等下肯定还会来学校跟我道别的,到时候再送给他。

可惜事与愿违,刚走到学校门口,就接到李亦然的电话。

“夏沫,工程那边出了点事,我得现在就赶过去!等我回来!”

他好着急,应该是大事!

“好,你别太急,自己注意安全。到了告诉我!”

回到宿舍,欧阳菁在午睡,还是一直没醒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呀!

“你怎么就回来了?表哥不是下午的票然后车到站刚好天亮就去做事!”欧阳菁好像又有点多嘴了。

“什么?那他该多累!”

拿出手机却迟迟不敢按下拨号键,打过去他的良苦用心不就被我辜负了,突然特别心疼他,他总是把自己放在身后,只顾及我的感受。今生有你,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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