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奇怪的梦,他坐在包厢里手里压着一杯调制的清酒,眼里写满了疲惫,对着我说,如果让我回到5年前,我会怎么办。
我知道指什么但没有回答。
他头发稀少,泛着点点淡色,岁月在他的身体各个部分留下了痕迹,感伤也意味着他的心不再疯狂的跳动。
他,确确实实就是我,不可否认。
我撇嘴,摇头一笑。他也只是在说个玩笑罢了,谁又能真的回去呢?
我从来不能喝酒,为了什么还是出卖了自己吗。
他拿起酒杯慢慢喝起一大口,这看着有点失风度,但他对着我也没刻意展示风度,缓缓的吐出:“给你个机会。”
时间总是一往无前,没有回头,过去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真的,还是做梦,更或是自己的臆想?
我不得而知,谁也猜不透。
窗外阳光照应的宿舍格外敞亮,我眯着眼睛,嘴里充盈着昨晚撸串留下的令人作呕的酒气。
我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神志慢慢清醒过来,昨夜的梦有些许真实,也有些无厘头。环顾四周,舍友睡的香甜。
或许是因为昨晚自己又在骗自己,我心情有些许的失望。我扶着额头习惯的走下床去洗漱一番。
回来时刚好舍友已经醒了,每个人都是迷迷糊糊地揉着自己的眼角,我下意识说了句今天不跑操。传来了舍友慢悠悠回答的声音,突然被自己吓到了,这是……这是高中?
头疼的厉害,眼前看到了一片空白,我甚至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被王与拖住,“你这是没站稳?”他被我这个样子吓到了。
我缓缓回过神来,冲着他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看着宿舍里舍友洗漱刷牙叠被子忙着自己事情,我慢慢看清,贴上钢板的旧门,生了些锈的上下铺,几块裂了缝的地板砖。这太熟悉了。
我小心翼翼的随着人群走,到处是“欢迎新同学”大标语。
这是开学的第一天!
推开教室带着灰尘的门,教室里气氛很活跃,有几个人试图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拼命展示自己,欢声笑语,当然也有几人发呆看着桌面。
他们或许并不熟悉,但我,都认识你们。
我记忆中,我到的晚,已经没有容许我挑选同桌的机会,我很自然的走到最后一排坐在了凯宿身边。
刚说了几句试图跟同桌凯宿攀谈,但似乎他被我吓到。
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会提防所有自认为很陌生的人,不管善或恶,也亲近自认为熟悉的人,不管善或恶。
尽管如此,他还是以初中往事跟我搭起了话茬。几个回合,周围人也好奇的听着我们的谈话,就算我们说的事情互不相关,陈述的和聆听的人都表现的津津有味。
我抬起头望了望:三年的同窗,突然就只有我我记得了,真是讽刺。
一个油腻又高挑的中年大叔登上了讲台,最后谁都不会想到,这就是我们人人爱戴又敬畏的班主任吧。
他的自我介绍我没有仔细听,全程看着一个背影发呆,似曾相识。
窗外楼下长着几朵孤零零的月季花,它们应该很难过。太阳很毒,热烈的阳光扎着眼睛让人想要逃避。
回过神来,看到了让我的心窒息的画面:那个背影被老师唤去讲台。
接下来的画面不知道我在脑海中重现了多少遍,每一遍都差点什么。每重现一遍,心揪一遍。
如果稍后我不抬头,如果稍后我不去接,如果稍后我悄悄离开教室……那么,也许后来这个故事也就与我无关了。
她手里拿着一沓印好的说明,每人一张。我手里攥着笔,笔帽一开一合,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头机械的向上抬起三十度角。她穿的确实是粉色的裤子?黄色的裤子?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走到这的时候,我正控制不住用食指压着太阳穴。“同学你没事吧?给你放这了?”她小心翼翼的说。
我看不清,或者是不敢看。但唯一让我意外的是她跟我说了话,这跟我记忆中有些差异。
“等会!孙晴!”
不安,愧疚,渴望,害怕…杂乱的情绪冲上头,我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瞬间被自己的鲁莽恶心到,赶忙说着对不起。孙晴自然非常惊讶,不知道有没有反感,只是怔怔地看着我,眼中无神,猜不透啊像极了记忆中的模样,随即孙晴惊恐的转身,迅速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