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一脸严肃的皇帝,此时竟笑得如沐春风:“爱妃是害羞了?”
九芝心中尴尬,幸好没待她回答皇帝的话,有悍就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流。
“臣,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有悍无需拘礼,今日就我们一家人。”
一家人?
九芝此时想起来,昨日有悍与她说的,要进宫看妹妹。
所以,这妖妃,是有悍的妹妹?
九芝看着有悍那张与顷靈极为相似的脸,心情复杂极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免了有悍的礼,皇帝便拉着九芝坐下,还一脸笑意地招呼有悍坐下。
有悍是武将,不拘那些虚礼,既然皇帝招呼了,他就坐下了。
“怎么没把那个女子也带来?”皇帝笑问。
九芝见皇帝之前还面无表情,这会儿见了有悍竟说话都带着笑,心里直呼这家伙的阴晴不定。
“我见那女子独身在京郊醉酒,难免遭奸人惦记,便出手帮她一把,她醒来闹着要走,我也不该强人所难。”有悍答道。
其实,他也不能明白,为何那女子为何答应了他要跟他进宫来,却夜半悄悄走了。
护院们无一人觉察她是何时走的,如此来说,她定是功夫极深,想来是细作无疑。
可她既然是细作,他却更不懂了,明明跟着他就有机会进宫,为何她却临场逃了?
敌国这番作为,又是在筹划着什么?
帝王猜疑心重,在没有十足证据的情况下,他不会贸然上奏。
可是那么大一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他却找不到,这事情就棘手了。
皇帝点头表示认同:“有悍着实是个君子,朕钦佩不已!”
有悍忙回道:“有悍不敢,皇上英明神武,真君子也。”
还别说,虽然这帝王些许时候会做一些让大臣们觉得不符规矩的事情,但出台的政令,都是有益于国与民的。
纵览书史,这位君王已经算得上明君。
“此次有悍定边疆有功,可有想要的?”皇帝那副表情,像是有悍想要什么,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他。
“有悍无所求,但求以身守国门,”有悍读过好些书,也知道作为一个武将,说这句话有被猜忌的危险,但这就是他所求,他想让皇帝也知道,“但求国泰,民安。”
皇帝一听,就笑了起来,笑声很大。
“不愧是朕最器重的臣子,一心为朕分忧呐!”
“有悍不敢当皇上谬赞。”
有悍抱拳,将头埋得可低了。
他对皇帝的性情也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以他曾经所经历过的事情来说,凡是皇帝这么笑过之后,他必有一大劫。
这位看起来贤明,政绩也不错的君王,肚子里的坏水比谁都多。
就是不知道这坑货要在哪里给他挖坑了。
“有悍,如今边疆已定,你不如留在京中为我计民生,”皇帝说,“侍郎,尚书,你想要什么职位我都给你。”
“有悍才识浅薄,不堪大用,便是在边境做小小的兵卒,死也能得其所。”皇帝说让他留在京中,大概是怕他功高盖主,不想让他回边境了。
这简单,他愿意交出兵权,以小卒的身份回去。
胡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必须守好每一寸土。
至于那些重要的职务,他无经略之才,不敢误了民生大事。
皇帝凝视有悍片刻,知他心意坚定,便道:“你若不愿,朕也不强人所难。”
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几分真,几分假就说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