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当采男贼
“哦,霖儿知道啦,雁轩哥哥你别恼霖儿嘛。”
听霜秋霖首次唤自己哥哥,祁雁轩一阵莫名的激动,“这才乖嘛,来,再叫一次。”
“雁轩哥哥、雁轩哥哥……”既然这稚气未脱的家伙想听她叫他哥哥,那她就叫个一百遍腻死他。
“好了,好了。”突然回想起什么,祁雁轩将长眸一眯,朝她伸出了玉手,“拿来吧,别以为嘴巴喊得这么甜腻,就可以把我的荷包私吞了。”
“小气,还你,不就是一袋金子么?”这些日子她所“淘”到的东西都被他缴去了,也不知他是作何处理的?恐怕真正中饱私囊的人是他自己才对吧。
思至此,霜秋霖便直勾勾地紧盯着他,希望能盯得他头皮发麻了自己招供。
“你别这样看着我哦,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偷的东西我都托小洪子偷偷地物归原主了,绝对没有私拿你的战利品一分一毫,而且本王也不屑拿。”
“知道啦,你是正直善良的小王爷嘛,是我霜秋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知道就好,既然你说本王小气,那咱们现在就来谈谈你害本王损失了一锭金元宝的事吧。”祁雁轩抄起了双手问她,“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要怎么解决啊?我又没金子,难不成你要我出去偷一锭来还你?”霜秋霖痞痞地抖着左腿,一副我就是没钱,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祁雁轩冲她邪肆的一笑,“本王有的是金子,不需要你还,本王只需要你用劳力来抵债,你只须给本王做一个月的侍婢就行,如何?”
“行!不就是做一个月的侍婢么?有什么难的?”霜秋霖一咬银牙,答应了。
“那你呢?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帮我追鸿轩么?结果你没帮我追到祁鸿轩,自己倒先风流快活起来了,有你这样给别人当爱情军师的么?”
“我会继续帮你追鸿轩的,不过,我这样每天帮你出谋划策,你都不给我一点报酬,那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反正我没钱。”霜秋霖忍不住赏他一记白眼。这家伙,还是小王爷呢,都不知道他跟他们这种市井之徒有什么区别?
“本王不要钱,金银财宝本王多得是。”祁雁轩神气而又坚定地冲她抬高了高贵的头颅,“本王要的是你的吻。”
“你、你……”听祁雁轩讲得这样直白,霜秋霖恼羞不已,“你都亲过我这么多次了,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我想要每时每刻都粘着你,你说够么?”
“讨厌。”此刻的霜秋霖虽然俏脸上依然呈恼羞之色,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既然雁轩都主动提出要她以香吻作为酬礼了,那她还矜持什么呢?
“那、那你帮我一次,我就奖你一个吻,这样可好?”
“才一个么?”祁雁轩显然胃口大不满足。
“那不然你说几个嘛?”
“十个。”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她。
“这太过分了吧。”
“好,就这样吧。”祁雁轩冲她邪笑着。
“什么?什么?就怎样啊?”霜秋霖的芳心一阵迷茫与慌乱,“我警告你哟,如果你再敢把我的衣裳扯开,我、我就……”
“嗯?”祁雁轩抄起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倒要听听看她能道出什么样的威胁语句来。
“我就、我就不刷牙、不洗脸、不梳头、不洗澡,而且还整日都在泥地里打滚,看你以后还想不想抱我、吻我?”
“这个点子倒不错,也只有咱们家聪明绝顶的霖儿才想得出来。”祁雁轩忍不住对她又是一阵奚落。
“那是当然,我可是很为自己的脑袋瓜子自豪的。”
“你哟。”祁雁轩突然靠近她,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霖儿妹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侍婢了,待会儿你可要好好地帮你的主子我捶捶肩、捏捏腿哦。”
“知道了啦,侍婢不用跟主子抱在一起吧。”这家伙,竟然还惦记着她昨晚没有服侍他之事。他根本就是别人给他一剑,便非要还别人十枪的那种人嘛。
“别的侍婢就不用,唯独你不行,你必须得让我抱,而且还得附送香吻。”说完,祁雁轩又霸道地吻住了她温热的红唇。
良久,她红着脸冲他讨价还价道:“十、十个吻要扣一个。”
“扣吧,反正以后亲你的机会多得是,恐怕到时候你想数都数不过来。”
“你、你无耻。”
“怎么不说你的口头禅‘讨厌’了呢?”
“讨厌!”霜秋霖立马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祁雁轩当场即不客气地爆出了朗笑声。
“霖儿,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吻技越来越好了?”
“你讨厌,我不理你啦。”可恶的家伙,愈来愈不正经了。
因为太过羞涩,心跳太过猛烈,霜秋霖慌忙用力推开他,飞也似地逃出了落雁筑去。
“哈哈哈……”筑内,祁雁轩依然放肆地狂笑着,那笑声好似在向她宣布:她是孙行者,而他是如来佛祖,所以,孙行者永远都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掌心。
晚膳过后,祁雁轩带着霜秋霖来到了沉鱼轩。
沉鱼轩内的景色虽不若落雁轩的那样怡人,而且几乎看不到什么草木,但其内的假山、石林、与喷泉倒也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走进怪石嶙峋的石林间,霜秋霖一阵感叹,这沉鱼轩果然是有厌香症的人居住的地方啊,别说鲜花了,竟然连一株草都看不到,就算有草那也是用石头雕刻与堆砌出来的。不但芳草有用石头雕刻与堆砌,各种名花、各种名树、十二生肖、魑魅魍魉等等也有被拿来当模型。
总之,在沉鱼轩的人工石林中,石花、石树、石草、石神、石鬼等等等是教她看了个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哇!雁轩,这样一个石林就包罗万象了,你们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祁雁轩淡然一笑,将她轻轻按在了一头石象上,亲昵地抚摸她俏颊,且用极富磁性的嗓音对她说道:“你应该说:是我们王府大发善心养活了一大批石匠。”
“霖儿。”须臾,他又在她的耳畔低语道,“我要拿报酬了哦,你数着,”
“什么?”霜秋霖的脸蛋很快又飞上了两朵红云。
“十个吻,我得先拿酬礼,然后才帮你办事。”
“什么?唔……”还来不及反抗,她的小嘴便又被他以唇堵住了,而且堵得非常严实,害她差点没因呼吸不畅而窒息……
“不行!这里、这里不安全,会有人看见的。”霜秋霖支支吾吾地推拒着,一张俏脸红得就好似要爆炸了一般。
“没事,这么多乱石挡着,天色又暗,没人会看见的。”祁雁轩一边啄她的唇瓣,一边柔声安抚她,“你只需闭上眼睛享受就行。”
“嗯,十个、十个吻还没完么?”良久,她又涩涩地问他。他都在她的唇上、耳上、脸上又亲又吮半个时辰了,十个还没到数么?
“我不知道呀。”祁雁轩一连在她的脸上啵了好几下,方才放开她,坏笑道,“我叫你自己数,你自己都不好好数着,那我自然也懒得数了。”
“你、你无赖。”霜秋霖恼羞地用双手捂着滚烫的红颊,且还赌气地将娇躯转了过去面对石象,不看他。
这顽劣不堪的家伙,对她放肆又霸道,她竟然还奢望着他有一天能不再欺负她!嗤,她的脑袋是被门板挤过的对吧?
所以才会这么快便陷入他的情网中,就算被他欺负了也还得反过来替他舔脚趾,难不成她天生就喜欢犯贱?
“好啦,霖儿乖,别生气啦。”祁雁轩硬生生将她的柔躯转了回来,轻揽着她的腰肢,笑说,“我知道你是被我啃昏了头,才会忘记计数的。难道就只允许你昏头,而我便不能忘情么?”
“忘情?”霜秋霖的身躯微微一颤,原来雁轩对着她时竟然会忘情,那他讲这种话算不算是在向她告白呢?可是,他不是只把她当成他的玩物么?
嗨,他就是一个安全系数太低且又太过变幻莫测的人,所以,总是让她心神不宁、忐忑难安同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缓缓移开捂住红颊的双手,她深情款款地仰望着他,芳心止不住地荡漾着,如果雁轩能正经八百地跟她告白一次,别说让她以十个吻作为酬礼,就算是一千个、一万个她也会点头应允啊,而且还是无条件奉送。
“对啊。”突然,雁轩将玉颊贴在她的芙颊上磨蹭,且还把她的手拉至了他的左胸前搁放,“你摸摸看,我的心到现在都还‘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呢。”
“雁轩……”她柔柔地呼唤着他,芳心迷乱不已。
“嗯。”他依然蹭着她。
“雁轩……”俄尔,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体内汹涌如潮的情感,红着双颊怯怯地将一双艳唇主动奉上了。
然而,就在四片唇瓣再次相贴的那刹间,祁雁轩却将她推开了。
“好了,我该去帮你打探鸿轩现在在干什么了。”
“哦。”遥望着雁轩倏然飘远的身形,霜秋霖的芳心一阵失落,难道在他俩之间就只能他主动么?可是,上前天她在静巷里对他主动,他不都回应她了么?所以说雁轩的心思确实让人费疑猜。
远处,祁雁轩偷偷回瞥秋霖一眼,在心中轻叹: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样吻下去会出事么?如果你的心里还有其他男人,还有鸿轩,我便绝不会对你认真。
他心里是很清楚的,秋霖的心很花,秋霖很多情,所以,她是绝对不会专情于他。可惜曾经明明有一个月华非嫣对他忠贞不二,可碍于她的身份,他却只能满怀着凄楚无助地放她离开。非嫣跟他是有缘无分,现在秋霖又跟他有缘,可她会是他的份么?
摇摇头,祁雁轩一声苦笑,这种事就顺其自然吧……
一刻钟之后,祁雁轩自沉鱼轩深处归返了。
他一回到霜秋霖身旁,便冲她神神秘秘地笑着,笑得她一脸莫名。
“什么事啊?”
“鸿轩现在正在沐浴哦。”
“哦。”霜秋霖一脸的兴趣乏乏,是祁鸿轩在沐浴,又不是他在沐浴。
嘿嘿,如果是雁轩正在沐浴,她一定会跑去偷窥。思至此,她的脑袋里又浮现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画面,且还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呢?”祁雁轩迅速将她拉离人工石林,酸酸地讽道,“想看就去看呗,而且也不要偷窥,直接冲进浴室里正大光明地看就行。鸿轩他不敢拿你怎样的,他本人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外刚内柔的那种,你不用怕他。”
祁鸿轩是外刚内柔,可他却外柔内刚,令她无宝神偷怎么也偷不走他的心,攻不破他的心防。
“哦,雁轩,我突然觉得头有点晕,想回房歇息了。”她慌忙随口诌个借口,想遁逃。
开玩笑,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跑去偷窥,不,是跑去正大光明地欣赏男人沐浴,如果传了出去,别说坊里的姐妹会如何笑话她,恐怕兰泽的百姓还得戏送她一个“采男贼”的称号呢,到时候,她走到哪儿,哪儿便是“采男贼、采男贼”的嘲讽声,那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啊?
“怎么会突然觉得头晕呢?”祁雁轩皱皱秀眉,“你可别诓我,我这次是真心想要帮你,你现在自己黄牛,回头还不是得赖我不守诚信,不帮你追鸿轩。”
“不会啦!我是真的头晕。”他拖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她却拼命将他往反方向拉,两人就好似在拔河一般,当然结果无外乎就是力量大的一方胜了。
“我不去,我不去。”这家伙,明明线条这样纤细,怎么力气就那么大呢?人家是外强中干,他就是外干中强!
“哎哟,雁轩,我这会子不但头晕,还觉得恶心想吐呢。”
“哦,这么严重啊?那我马上去找大夫给你扎几针,顺道再开个十副、八副药给你吃。”
见雁轩说得一本正经的,她慌忙摇摇首,傻笑着回他,“不用了吧,这么晚了,大夫都睡了。”
“那我帮你扎吧,反正我也略通一点医术。”雁轩冲她邪邪地笑着,“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去沐浴一下,因为我要脱你的衣服。”
“啊?那我不晕了,不晕了。”霜秋霖苦着脸靓着他。这家伙,谁要跟他比狡猾,那谁就是自取其辱,就连狐狸见了他恐怕都得绕道走呢。
“不晕了么?那走吧。”
“哦。”口头上虽答应了,但她仍心有不甘地与他拔着河,尽管知道自己是蚂蚁憾大树——不自量力,但她也要撼一下,因为她生来就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乖乖女。
“好了,到了。”
哦,到了么?这么快?她抬首望望眼前这一间雅致的房屋,红墙碧瓦,檐角飞禽,匾立房前,木门八扇,……噢,其设计与装饰跟羞花轩内的澡堂一模一样嘛,这可不就是祁鸿轩的私人浴室——净尘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