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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劫雷

突兀的一道小孩的声音传来。

“抓小鱼,抓小鱼。”

彭文轩听到这小孩似在玩耍,心中有了计划与决断。他缓缓站起身来忍着双眼与左臂的痛楚。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似第一次没用眼睛走路略有生涩。走的时候经常被扳倒,但他并没有摔倒,因以前能看见都经常被摔倒所养成一种条件反射,造成他每次被扳时,被扳那只脚都会立刻再踩到前面稳住了全身,因此没有摔倒。

渐渐的他离那声音越来越近,最终他终于到了那小孩所在之处,若他尚未失明定能看见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孩在水中玩耍。

小孩似察觉到旁边有人,转头看去,便叫到一名双眼已瞎只有一只手臂的大哥哥在向他走来。

“大哥哥,你怎么少了一只胳膊,而且看不见啊?”那小男孩奇怪的问道。

彭文轩勉强向那小朋友笑了笑道:“大哥哥,双眼和胳膊是被坏人弄成这样的。大哥哥现在受伤很重,你带我去见你爹好不好。”

“这么重的伤不要紧吧!我立刻带大哥哥去见我爹。”

小男孩似非常天真淳朴,飞快跑到彭文轩面前牵着他未断的右臂,飞快往杂役弟子房舍跑去。

似是天已正午,各个杂役弟子都已去做自己工作了,因此现在几乎无一人在这。小男孩将彭文轩带到一屋中对他道:“大哥哥,我这就去找我爹。”

接着小男孩飞快冲了出去,似因常年修炼运气决原因他的呼吸方式已经发生了改变,灵气自动汇入他体内,因体内灵气浓厚异常缘故他伤势也有开始愈合的征兆。

时间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

“小同慢点,你大哥哥又不会跑了。”

名为小同的小孩拉着他的父亲向着他们家跑去。

“爹,你不知道,那大哥哥是个瞎子没有左臂很严重的。”小同焦急道。

中年男似已知其中严重性加快了速度,同样身穿红色杂役弟子服饰,似因在年轻时未能突破炼气也就放弃了。找了个同为杂役的女弟子打算在这过完一生,希望将来自己的孩子能完成他们的心愿踏入修仙之道。

当二人踏入屋内时便看见盘溪打坐吐纳的彭文轩。

“你是彭文轩。”

中年男子似十分惊讶彭文轩竟还活着。其实前天风雪清带着一群人去邪天崖杀彭文轩已是众人所知之事了,自他们看到风雪清与他在一起便知这人将来下场不会好过。现在看到他下场之惨比死都还不好受,让这中年男子不禁对他产生了同情。

彭文轩虽双目失明,但分辨得出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他已知他命不久矣,但仍有心愿未了,心诚开口恳求道:“这位师兄,想必认识我,也知道我现在样子的原因。我现在还能活五天,但这五天对我跟无一样。我有最后的心愿未了希望师兄能帮我。”

中年男子一听心中似产生了一丝恐惧转头对小同道:“小同你出去一下,爹要和你大哥哥说一些私事。”

小同非常听话的点了点头看了彭文轩一眼便出去了。

“彭师弟,你快走吧!若你想要我帮你报仇,我着实做不到啊!”中年男子为难道。

彭文轩并非在意,他摇了摇头和善得露出了一个微信也许这是他最后露出和善的样子了。风雪清伤透了他的心,他刚穿越过来时不知道这世间人心的险恶接连被骗,可他都因为自己过去养成的似老好人的性格饶过对方了,但这一次不同他差点身死,现已落得这种下场,还当面被人羞辱。这已完全超过他承受范围,也使他内心发生了转变与偏极。当他醒来时他就暗自发誓,此后若自己能掌握力量,必会将一切与自己有过结之人折磨至死,过去的彭文轩已死了。

“我并非是让你帮我杀他们,我希望你能带我去邪天崖。眼下这已是我最后的心愿。”他恳求道。

中年男子听到对方只是这种小小要求,并非太难便接受道:“好吧!明日我送你去邪天崖。”

邪天崖可以说是除玄天山谷外在其境内最高之地。此时彭文轩正盘膝坐在崖边小同之父将他带到此处后便离开了。

他也没要求什么,只想自己一个人独处这最后的时光。待天已由白变为黑夜时,彭文轩漠然的睁开了失明的双眸抬头望天,发出了一声来自他灵魂深处不屈的怒吼:“我不甘,你这不公的天道。”

这一声怒吼是他想了整整一天的,到这邪天崖也只是为能将这咆哮更好的向天传达。

“凭什么我来此经脉尽堵,无一可生之希望;凭什么他们害我至此,却可以逍遥自在。我一生遵守世间定下天道规则,没有一丝触犯。凭什么我就要遭受如此之劫,我一生未杀一人,却受此无加之罪。我不甘,你这天道凭什么对我如此,既然将我带到这里,却让我承受如此罪过。好好好,既然你如此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若我来生有知,必将踏破这天,将尔等背后蝼蚁尽数屠灭,我视众生如蝼蚁,你这天也不例外。同样我也是这众多蝼蚁中的一员,但即便我是这蝼蚁也是有这可赤手撕天,迈步崩地,一步踏碎这天地不屈意志的逆蚁。”

这是凡人向天的怒吼,古往今来并非没有,他也不是这唯一一个,但违天之意必降天罚,瞬时在他头顶之上雷云汇聚,天罚显现,古往今来以凡人之屈向天怒吼,降下天罚他是第一个。

“来了吗?哈哈哈,好我现在就以这凡人之身渡你修士之劫。”彭文轩听到上方雷声滚滚大笑道。

这黑夜之中这劫云并非太显眼,但其中翻滚的雷电在这玄天灵宗外门之处可谓无人不知,那电呈赤红之色竟是天地极之雷罚。因下方修士修为太低见识浅薄虽不认识此物,但也知其不凡。

“那是什么,天罚吗?”

“不可能,天劫可是只有在结丹期才可引动的。”

“若不是天劫必定有异宝出世,待着劫云消散之时我们在一同前去。”

“好。”

在外门山壁之上无数外门神识互相交流。

山壁之顶的两个屋舍中之人似在劫云出现时同时睁开了双眼,二人似看了一眼彭文轩所在之处陷入了一阵思索之后又闭上了双眼。

赤色之雷不禁翻滚融成三道呈漩涡般形态在夜空中旋转,他睁开他那有些愈合的失明双目死死盯着上方天空赤雷。他虽无法看见,但他以全身其他六感隐约知道那赤雷之处。

“贼老天,有本事就降下来。”这是他来到这世界第一次对天怒吼。

在他吼出那怒吼一瞬,天上三道赤雷瞬间落下,直接落入他双目与眉心之中,在那三道极雷融于其身瞬间。他双目一瞬愈合,血丝弥漫,全身上下无尽黑血溢出,更有一口极黑之血从他口中吐出。下一秒他面容露出极为苍白的痛苦之情,但他并未痛出声来正在忍受,那极雷在他体内一顿横扫,其全身经脉受损之处竟在那赤雷扫过之后尽数复原并且一一都有被开启的意向。

如彭文轩所说一样这是上天欠他的,天道有灵有欠必有还。只是他方式不同,若他能承受得住这三道极道赤雷便是他的,若承受不住死了不能怪老天,毕竟在天看来它还了。

三道赤雷化成了一道雷霆风暴在他体内不停旋转,所过之处尽数复原伤势愈合被堵塞之脉一同打通,彭文轩面色也稍有缓和。但令人惊变一事发生了,他体内三道极道之雷所化漩涡突然爆发在体内横扫。

彭文轩面色更为扭曲吐出一大口黑色之血,这仅仅是开始那三道赤雷再次分开,直达其天灵,化为三条细丝与其魂相融再爆开,再融再爆开一直重复了上百次,此时彭文轩已痛苦的昏了过去,这灵魂伤痛是非人想象的。像他一介凡人哪能承受的住,但这时发生的事更令人惊讶。

他双目与眉心发生了可与那劫云挣辉之芒,“极道开天灵三脉”。

在他体内那三道赤雷与他魂融合,最后进入他双目与那废目融合开两脉,化他血丝与血瞳,与他眉心融合开天灵三脉,开发全身六感。

按常理说开脉进入炼气期必有杂质排出,但他乃是开的十八脉中最后三脉,排出的不是那些后天杂质,而是神伤。过去精神一切杂念尽数排出,将全身七感发挥到极致。

此时他在这睡梦中不知不觉连跃三级直达炼气三层,而且并不是普通炼气三层,可谓是天人三层。

他神识也在这一刻诞生,就是他双目天灵三道赤雷。劫过雷云散,那些外门弟子也纷纷向这邪天崖赶去,其中便有宋钟。但当他们到达邪天崖给他们的却不是惊喜而是恐惧。

天空上百外门弟子到达邪天崖看到的不是异宝前辈,而是一条惊天赤芒四下横扫。被扫中弟子一一口吐鲜血纷纷重伤,没有一丝一毫再敢探索之心纷纷倒退。

“前辈息怒,我等立刻离开不再打扰前辈。”这一句几乎是这上百人一口同声而出纷纷恐惧直奔山壁洞府而去。

彭文轩此时双目缓缓睁开,他眼中的瞳色与血丝还有眉心闪耀这惊天赤芒。在他刚才极道神识横扫时他靠夺他人体内灵力借此苏醒,其体内全身上下无时无刻不是灵气汇入,一股三尺寒气自其身传出,使周围崖壁都结出冰来。

这是他以身化极表现,极之灵、力、魂。

“既然我已撑过这极雷,那便是我的。现已达炼气三层,七感全开。我双眼虽瞎,但那两道极雷与我双眼融合,使我重获光明。这三道极雷可使我未来在同阶纵横无敌,以后我就会弃目之感,专修其他六感,开目之时即是极道现身之日。七感全开加上极道这出奇不易,就算比我修为要高也要在此吃亏。过去的彭文轩已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彭玄天。”说完彭文轩闭上了双眼,他眉心之光也不再闪耀化为一道电形赤纹印在其眉心。

他缓缓站起身体向着山下走去,他左袖处仍就空空如也,只是不时有电光在其上显现,化为一道漩涡,使得那失去的左臂处变得极为妖异。他身影更是透出极寒之道,给人一种与其一战必死之感。

他脚步所过之处皆是寒冰铺地,若是修为与他相差不是太多者靠近他脚步所过冰道都会化雕而死。他满头在这两年留着的棕黑色长发也在此化为了纯白,他身影透出了孤独与寒冷。

孤独代表他未来走的道,寒冰代表他不再温暖的心,正如他所说过的以人身份活着的彭文轩已经死了,现在代替他活着的只是不甘于天下的意志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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