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的时间,对于长崎来说还是很好混的。
面对许多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责骂,长崎不仅不会感到伤心,甚至会感到一丝丝高兴。
只有这种时候才感觉得到自己还活着。
有人责骂自己,长崎才会感觉有人还在为自己着想。
这些责骂比那些毫无用处的客套话、恭维的话好多了。
就算和事实完全不符,你也得去审视以前的自己才会发现。
而那些恭维的话你一听就知道,这些词和自己都无关。
然而就在上课以后,长崎准备面临责骂时。
仍然没有名字的班主任还是照常上课。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诶?难道是终于连老师都记不住我了吗?”
一节课很快就混完了,不作死就会死的长崎决定去问一下。
“老师,我上午......”
“你爸爸给你请过假了。”
“诶?哦。”
长崎说完就回到了位置。
“奇怪......理论上来说他不可能知道啊......”
长崎醒来时大姨倒是没在家,但没叫醒长崎说明应该也不知道。
长崎爸爸身上的未解之谜越来越多了。
“不过就算我去问他也不会说的吧......”
该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该说的,你用刀逼我都不会说。
这是长崎非常确信的一句话。
也一直在践行。
“看你一直在发呆,在想什么吗?”
一个善意的谎言之后一直没露面的祁楚终于再次出现了。
“没什么。”
“有病就得治,不想成为负担的人只会变成比原来更大的负担。”
“......”
“了结自己也是一种解脱的方法。”
“果然还是说到死上面去了啊!”
“去医院也可以查查你的脑子。”她指了指太阳穴,“我觉得你有点神经病。”
“......至少只是有点,对不对?”
“这是委婉的说法听不出来吗?”
“OK,OK,等快死的时候我会去太平间躺着的。”
“那先贴上标签。”她拿出一张便利贴,“有害垃圾,以防别人分类错。”
“我不是垃圾……”
“那再加一个字。”她又写了几笔,“有害垃圾人。”
“……你不觉得现在这个画面有点怪吗?”
“只要你心无杂念不就好了。”
“……”
对啊,只有别管别人怎么说不就好了。
这对于原来的长崎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却难上加难。
长崎只是稍加思考,就知道了原因。
现在背负的责任变多了,所以不得不开始为别人考虑。
“说起来……”
长崎觉得有点对不起家里的那位少女。
鉴于她对贴身保护的误解,长崎走的时候就没叫醒她。
“现在很有可能在生我的气吧……”
“看起来臆想出了一个和自己同居的女生,重度精神病。”
“……”
“我觉得杨教授的电疗可能更适合你。”
“为什么我不直接来一发前额叶切除手术……”
“你身上的眼睛,肺,肾,肝,脾,心脏差不多可以压榨出三十万的价值。”
“我就值这点钱了……”
“你身上的无机盐大概可以制成一百五十克的TNT炸弹,威力根据你平时吃盐的多少而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