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浑身发热的感觉又出来了,鲲鳂在回到房间后扑到在地,后背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他挣扎着朝床上爬去。
“嘶~~啊~~~”一缕白烟从衣服里钻出,透着窗户的缝隙溜出。
“少爷,这是老爷给的最后一点药,”佣人连忙赶来将白色的湿漉漉的药膏轻轻的抹在他的背上。
汗水布满了他的脸颊,药膏轻触后带来的冰凉感让他紧皱的眉目逐渐放松。
片刻,鲲鳂坐起来整理着他凌乱的衣裳,“已经没有药了吗?”
“是的,”佣人清理着残渣。
鹏风族体属阳,男体魄强而魂弱,其身入药,可治灼烧,体感微凉。
这句话是鲲鳂在父亲的书房里看到话,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书,但是他却在药房里找到了鹏凤族的残体,按照书中的步骤制作成药膏涂抹在后背,确实能解决他的疼痛,看了父亲给自己安排的婚姻,是为了更好的解决这个伤疤吗?
那就还是按照父亲的安排吧,鲲鳂吩咐着下人去给他准备晚上宴席的衣服,鹏凤族能入药的只能男性,看样子需要在联姻的基础上,来治疗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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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意房是鹏凤族内给成亲出嫁之女所准备的妆坊,女方出嫁前的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画上彩妆盖上红布,然后在婚房内静静地等待着男方为自己掀起。而此时媒娘就正在给鹏鹊描着眼线,
“我说小姐啊,你今晚就要嫁人了,生气什么呢?”媒娘沾着红染轻轻的擦着她的眼眉,“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年纪轻轻嫁给了鲲龙族的少爷,以后可就可以享福了啊,不像我家的那个死鬼,天天除了熏酒就只会打牌了,我这个年纪都还要出来干活。“
“真是可怜啊,”鹏鹊侧头笑着说道,红染也被顺势划到了眉心处。媒娘连忙道着歉,怪自己不小心弄脏了小姐的脸。
“没关系的,问你个问题,你是自己想要嫁给这个男人的吗?”鹏鹊拿着水倒在白布上,然后擦去了画歪的红染。
“当,当然不是,”媒娘扑倒在地,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突然询问自己,还是要怪罪自己失误吗?“我也是,也是被我父亲强迫嫁给他的。”她抖抖索索的,但又不想得罪小姐,所以说出了实话。
也被逼着嫁过去的啊,托起了媒娘的下巴,让她的视线看着自己,“你想要改变吗?”
“小姐,我这大辈子都,都这样过去了,也必要,没必要。”媒娘顿了顿,“还是接受吧,小姐。”话音刚落,血便滴到了地上,混杂着红染。
所以啊,思想才是囚禁我们的牢笼,鹏鹊擦去了绣刀的血迹,只有解放了思想,我们才不会被约束,才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要解放思想,那就要掀起变革,那就要掌握权利。
第一步,就是遵从自己的意愿。
“姐,你确定新娘的伴郎需要喝这种酒吗?”鹏鹍疑惑的看着鹏鹊递来的白色带着粘稠杂质的液体,凑近去闻还有股刺鼻的酸味。
“是的,这是我们族群的传统,象征着为新娘洗去呃,洗去尘,不对,洗去尘杂”鹏鹊顺势整理着鹏鹍翘起的衣领,“就是想要嫁女不要再想家的寓意啦。”
鹏鹍轻抿了一口,“好酸啊。”
“一口气喝掉,别废话。”鹏鹊托起杯子直接往鹏鹍的嘴里灌。
…………
红绸带缠绕着梁柱圈圈往上缠绕,末端的红花装饰在相交后垂了下来,飘渺的丝带悬挂在屋梁之上,屋内的餐桌上早已坐满了人。
身穿白色礼服的司仪快步走到了台前,“有请鲲龙族少主将鹏凤族公主邀至台前,进行联姻的对宣!”鲲鳂在最后环顾检查自己礼服后,快步的走到了鹏凤族的区域,在牵到公主之前,他会收到对方亲属的阻拦。
“夫妻对拜!”随着礼花从天而降,在二人互相一拜之后,司仪也将仪式进行到了最后一项,“请公主回屋等候,少主将为所有族人献上自己真挚的祝福……“
在婚礼上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的鲲鳂摇摇晃晃的走回了房屋,按照规矩新婚之夜,夫妻二人需要共处一室来增进双方的感情,所以,我现在是需要掀起她的红盖布吗?鲲鳂扶着墙等着酒劲过后,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回来后就倒在床上的公主,准确的说现在应该称呼为妻子,虽然自己并没有想要取她的想法,可是为了族群,也为了自己,还是就先这样吧。
就算自己想她靠近,床上的“妻子”也并没有想要起来迎接的意思,为了联姻的进行,平日里淡蓝的床单也在今天被更换成了红色,上面还有绣着一朵油桐花,油桐花的话语好像是情窦初开吧,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鲲鳂缓缓的掀起了红盖布,印象里的那一头长发却并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反而是一头金黄的短发,鲲鳂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喝醉,所以床上躺着的不是是鹏鹊反而是她的弟弟鹏鹍,他疑惑的看着眼前依旧熟睡的人,书上说只有雄性鹏凤才可入药,自己的目的也就是如此,既然对方送了过来,那自己就收下这份“好意”?
………………
“既然儿女已经成亲,那么亲家,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谈论一下以后的路啊,”鹏鹉塞满了酒,朝着鲲鳟举去。
“阁下的意思是?”鲲鳟接过一饮而尽。
“鹏凤境域的空间结构近来是越来越不稳定了,崩坏腐蚀的区域越来越大,导致现在能居住的地方越来越少,我们也鹏凤族也是隐居了千年的,所以我想,”鹏鹉顿了顿,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会接受自己的请求,“我想要请鲲龙族能够开放境领域,让我们进来。”
“阁下的想法就是想要让鹏凤族和鲲龙族共处一境域?”
“正是,”鹏鹉给自己续了一杯,“这样也更方便两族群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