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城的老牌势力,特别是这次还牵涉到了侯府的千金小姐,在侯府的全力干涉下,不出半个月的时间,这毒瘤被铲除的一干二净,并且因为这件事情不少官员丢了乌纱帽,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如今皇帝年岁已大,早就过了黄金时段,但是膝下的皇子却没有能担当大任的。
这时候是敏感时期,皇帝本就多疑,这件事情却捅到了皇帝的眼皮底下,如何不让他震怒。毕竟他还活着,他也曾辉煌过,那个时候谁有胆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因此这次大清洗,也是皇帝在背后助推波澜,也就是在他的默许下发生的。
帝王的威严不可冒犯。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被救回来的陈清黎,在第一天就发起了烧,想来是被吓坏了。
在家人的安慰呵护下,她很快就恢复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仿佛南柯一梦,连回忆起来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是那夜,那人,那双无机质的眼,却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底。
像是一颗种子,在陈清黎的心中埋下了相思。
只是她也明白一件事情,有些事情有些人这辈子可能就只能见一次。
下一次,可能是永远。
后来,柳姨的远方侄女来到这侯府,第一次见面便觉得这姑娘像是风吹一下便倒的羸弱模样,心下只觉得怜惜。
那天,也是个平平无奇的一天,她像是往常一般去城东那个知名的胭脂铺挑选胭脂,听自家的贴身丫鬟说出了不少新的款式。
却在路过万药斋的时候随意地想那边瞥了一眼,也就是那一眼,像是时间暂停,呼吸被剥夺。
那个人的身影,像是激发了她心中那已经变灰的记忆,像是就发生在刚刚。
原来柳姑娘也认识他呢,陈清黎笑笑,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旁。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也许是苦涩吧。
但是身为高门女子的矜持和修养并未让她在婢女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陈清黎的婢女虽然不明白陈清黎这是怎么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紧闭口唇,不问不说不看。
缘一字,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飘渺的东西,那夜月光很是柔和,那人站在那处,长身如松,那双没得什么情绪的无机质双眼透过自己看向身后,而她却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迎了上去,丢弃了自小养成的礼节与修养,是个很淡的吻呢。
她知道他本来是要推开自己的,但是他没有。
因为,那个姑娘在暗地里看着吧。
时间在滴滴答答的走,和那人一起看过烟火,一起去过的街角,还有那人亲手买的糖葫芦......
陈清黎闭上眼睛,明日就是进宫的日子,就算他来了有怎样?她有些苍白的笑了,她还不止于为了自己的一些私欲就致整个侯府于不义之地。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外面的灯火,笑了,也许这是最后的属于自己的倔强了。
深宫似海,这一入,便是十年,这十年来,陈清黎每每梦到往昔,说没有遗憾是骗人的。
“娘娘,陛下来了。”婢女看着那依靠在贵妃椅上的美丽女子,似乎还有些出神,不由得轻声说道。
又一年三个月,贵妃娘娘突染恶疾,不治而亡。
一江边,一位穿着斗篷的女子正在和渔夫商谈。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只见那人沉默了片刻说道:“早就听说江南的美丽,去那吧。”
“行,姑娘上船来。”渔夫豪爽的说道。“对了,这船上还有个人,待会姑娘就能看到了。”
女子表示知道了,便上了船。
拉开维布,看到里面的身影时,全身都僵硬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