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锦汐姐,”洛锦汐一抬头,迎面撞上刚来的江尢,江尢笑着看她,“案子结了。”
江尢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叶馨薇。
这是在搞什么?
洛锦汐疑惑地打量着叶馨薇,叶馨薇倒也不回避,反而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笑和没笑差不多。
“你好好的不回家去来警察局干什么?你知道韩江淇找你找疯了么?”洛锦汐没跟这位韩氏集团准夫人讲任何的客套话,她只觉得奇怪,很奇怪,叶馨薇,今天,跟平时的她和印象中的她,都不一样。
叶馨薇还没说话,江尢却先拦在洛锦汐和她之间挡住了她:“锦汐姐,她不回去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在一旁默默看戏的于寒色先反应过来:“江尢,我们没通知你,你怎么知道韩江淇报警……”
江尢一抬眼:“我不知道韩江淇报警。”
“?”
“?”
洛锦汐和于寒色同时疑惑地看她。
“我是来自首的。”叶馨薇看着他俩,一脸释然,手却是握紧的,“是我杀了唐胜……”
于寒色和洛锦汐俱是一惊。
“叶小姐,你别开玩笑,这可是要负责的……”于寒色声音都有点抖,“你受了谁的威胁,你说,没关系,我们都会帮你解决,你别害怕,你先说清楚……”
要是把叶馨薇关了,韩江淇不在警察局闹疯了。
可是叶馨薇就那样直视着她,没有任何回避。
眼里的害怕是真的——尽管那是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害怕。
洛锦汐只是低头略微思忖了一下,就果断拉着叶馨薇的手,毫不犹豫地上了镣铐:“那,叶小姐,我们就先公事公办了。”
只有江尢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做声。
昨天晚上叶馨薇发疯差点把她逼疯,但好歹她知道对方的软肋也知道真相,甚至知道她背后的叶清晨会作何选择,赶紧把她吼明白了哄清醒了。这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叶馨薇也未免答应得太简单了,虽然有疑虑,但好歹回到正轨,无需浪费更多的时间,除此之外,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别无其他。
难不成,还要挖出更多么?
江尢赌的只是叶馨薇对韩江淇的感情。
还好,不算太寡淡,但也绝不厚。
叶清晨,我不知道你究竟会作何回应,但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胡来。
“手法?”洛锦汐看了一眼叶馨薇,冷冷地问。审讯室里很暗,仅有的一束灯光照着叶馨薇苍白的脸,显得越发可怜。
她本不该是孤立无援的,但还是选择了逃避。洛锦汐赞赏这种做法,却并不欣赏。
她不说话。
“好,你不透露,”洛锦汐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神愈发冰冷,“那动机呢?”
激情杀人?恐怕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不可能。
叶馨薇还是不说话。
“那叶小姐,你究竟是受谁指使的?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洛锦汐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叶馨薇,生怕错过她表情中的任何一丝变化,只可惜叶馨薇并没有做任何表示。
“叶小姐,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洛锦汐忍住自己内心里所有的翻江倒海,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你和唐胜,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叶馨薇看着她回答,表情没有一丝破绽。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要坐牢的?”洛锦汐放开她,退到后面,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当生命是儿戏吗?”
不用看也知道洛锦汐此刻的表情有多恼怒,但叶馨薇还是无动于衷,甚至有一丝自嘲的意味:“生命不就是一场儿戏么?”
“好,”洛锦汐选择妥协,“软的不吃,要吃硬的是不是?你在这儿等着,我会让你主动开口的。”
叶馨薇还是笑——还是笑跟没笑一样。
趴在监控室看的李青青和慕流川倒抽一口凉气,这两个人的氛围……真的奇怪。
“对不起,我来迟了!”匆匆赶来的顾森然气都没顾上喘一下,扒在门边上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叶馨薇,沉默了一会。
“这里交给你。”洛锦汐瞥了顾森然一眼,直接扔下他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慌,没有找到答案的那种慌。直觉告诉她叶馨薇自首一定另有隐情,可是她不知道。
“江尢,江尢在哪?”洛锦汐快步走到监控室,叫上目瞪口呆的慕流川和李青青,“叫上她,我们几个一起开会!还有,叶馨薇自首的事现在先不要声张,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一定不要让徐铉知道,听见了?”
“是!”
“是!”
二队行动一向很快,马上整理好相关的资料,夹着文件夹就马上前往会议室。江尢还是不知道到哪去了,但是洛锦汐就是得等到江尢不可,不然就不开。
“洛队,”慕流川苦着脸,“干嘛非等她啊?她不是刚来的嘛。”
“有没有点集体精神!”李青青白了他一眼,“刚来的也是我们集体的,等一等她怎么了,真的是。”
“叶馨薇……”洛锦汐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叶馨薇的名字,然后盯着看了许久。
“……”慕流川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洛姐……洛姐?”
“洛姐姐,洛洛姐姐?洛洛?”
“别闹。”洛锦汐瞪了他一眼。
“嗨(四声),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慕流川捂着心口吐了口气,“知道的以为你在想案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她呢,一直盯着她的名字看。”
洛锦汐缓过神来:“我没有暗恋她。”
此时江尢正好打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抱歉,来迟了,你们在等?”
李青青点点头。
“是叶馨薇的事,对吧?问我吧,她昨天找了我。”江尢道。
“找了你?”众人俱是一惊,“你和她认识?”
江尢淡定回答:“不熟。她自己找上门来的。昨天晚上她在我家小区门口等我,把我弄得也很糊涂,但她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我,但是人确实是她杀的,千真万确,有,也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