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醒醒啊,咱们回家了。”
幼蓝唤醒东枝宁朝,东枝宁朝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围,道:“哦,好。”
梦里的那个人,好像是周曙言。
不不不,周曙言怎么可能是顾云华。
东枝宁朝下马车,瞧着东枝府灯火通明,心中闪过一丝疑云。
“好像是有贵客到了。”
幼蓝用帕子遮着嘴,悄悄同着东枝宁朝道:“你瞧,人家那牌匾立着呢。”
顺着东枝宁朝的眼神,幼蓝一瞧果然如此。
“安定郡主可不是省油的灯...”东枝宁朝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刚一进府,便看见白星函在门口候着,东枝宁朝便更觉得安定郡主这次前来东枝府不简单。
“三姑娘。”
白星函下去欲要扶东枝宁朝,东枝宁朝见状暗搓搓地往后退了一步,言:“臣女见过白大人。”
言罢,东枝宁朝便进了屋。
“臣女东枝宁朝见过安定郡主,安定郡主万福金安。”
东枝宁朝行礼,安定郡主眉眼一拧,言:“小姑娘,你便是东枝府的三姑娘啊。”
安定郡主细细眯起来眼睛,瞧着东枝宁朝这长相委实清秀,道:“快,快起来罢。”
东枝宁朝站在陈衡昕旁边静静候着。
“想当年,我才刚刚只见过她的胞姐,她那个胞姐啊,长得那叫一个标致啊,如今竟是想不到她这小妹,竟也长成了美人儿。”
陈衡昕莞尔一笑,道:“是了,我们这三姑娘,性情也是与各家贵女不同。”
白尺函缓缓才到,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东枝宁朝瞥了眼她。
“尺函,快过来,见过寓州名客陈属表舅舅的女儿。”白尺函也瞥见了东枝宁朝,故意走路的时候,把身上的玉玲珑坠子弄得极响。
“尺函见过陈姐姐。”
陈衡昕举止投足都显示着贵女的气质,东枝宁朝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好。
这才是气派啊,这才是气质呐。
“哎呦,这是什么茶水啊。”
白尺函看着刚端上来的茶水,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陈衡昕一愣,言:“自然是比不得郡主家日日贡的新茶。”
安定郡主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冷眼瞧着她。
白尺函轻轻一笑,道:“那没事儿,改明儿我让寒苏从家里拿上几新贡的茶叶,给您送来便是。”
这是什么意思,堂堂一个东枝府还需要别人来打赏,安定郡主面上有些挂不住,陈衡昕倒是无所谓,她又是一笑,道:“那自然是好,我也正想尝尝郡主府里的新茶呢。”
安定郡主见此,便知道陈衡昕是给自己家有台阶下,自然道:“那必是自然给陈姐儿最新的茶,明日后日那庆山上新采下来的茶叶儿不用往郡主府贡了,自是先给东枝府贡来,也算是我们郡主府的一片心意啊。”
东枝宁朝一听便知道安定郡主家吃了亏,面上虽不露,但心里却是十分得意。
“那...那咱们府上就没有新茶了!”
白尺函跟言,安定郡主恶狠狠瞪了一眼白尺函,道:“皇上不是日日赐着花茶忙不待地送府上吗,怎么就没有新茶了。”白尺函看了她母亲的神色,这才闭了嘴。
蠢,真是蠢。
“原本是想着求娶你家三姑娘做我家的儿媳,没想到你家三姑娘大富大贵竟许给了五皇子,做了准皇妃。”
安定郡主有些扫兴道,陈衡昕叹了口气,言:“本我家那二姑娘是第一许给了五皇子的,可惜那五皇子去了趟朔州治水,结果一年几个月不见五皇子,于是啊这下面人谎报五皇子溺毙在水患之中了,这淑妃娘娘便废了我家二姑娘与五皇子的婚约,皇家又给予我家众多金银,所以这三姑娘待嫁五皇子也是不稀罕了。”
陈衡昕知道如今见五皇子东山再起便想要与东枝家商讨,让东枝宁朝先开口废除婚约,然后再让自家姑娘嫁给五皇子成了皇妃,加固自家势力。
一位郡主,一位皇妃,日后还可能是一位皇家国戚,一位皇后。
我,陈衡昕,偏偏不让你郡主府如意。
“是了,你家二姑娘当年与李家那场成亲可算是一绝,就连谭淑妃也亲自置办了二姑娘的嫁妆。我家尺函当年也是跟着淑妃见过她那五皇子呢。”
字字句句透露出自家与皇家的关系,陈衡昕举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郡主养的女儿果然气质不凡,果然和皇家是一塾而出啊。”
东枝宁朝站的腿都酸了,微微靠了靠陈衡昕的椅子,陈衡昕心思多缜密的一个人,立刻察觉了,话转偏锋道:“幼蓝,赶紧扶着你们家姑娘去上座罢,免得又受了委屈又累了腿。”
东枝宁朝知道陈衡昕心思,便也是道谢,下去下坐着。
“那五皇子啊,样貌倒是极好,性情与我家尺函是相当合得来。”
安定郡主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自夸自吹的模样,东枝宁朝都要看不下去了。
白尺函接过话茬,自顾自地言:“是呢!那五皇子小时候还喂过尺函点心呢。”
东枝宁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衡昕问她为何而笑,东枝宁朝端起茶盏,道:“三妹妹我也见过五皇子喂糕点,只不过五皇子那次喂得是小狗罢了。”
“你!东枝宁朝你说谁是狗!”
白尺函按捺不住性子,东枝宁朝起身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五皇子喂得是狗,又不是白小姐,您着急什么。”
是啊,你白尺函着急个什么劲儿。
莫非,是你自己认作是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