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轮夕阳向海中落下,水面上像是烧着了
那片光晕湿淋淋的
是太阳累了吗
归于寂静沉入黑暗,仅存那深红的火光
抚慰还未到来的明日,请安宁入梦吧。
……
一曲歌谣似乎在远方悠悠唱响,却不是那端是何方。
一天一夜过去了。
柯策斯孤独地坐在幽灵船上,像是在漫无目的地四处漂泊。还有两天,两天之内如果他还找不到灰烬需要的,或者说他们都需要的东西,他们就会一起走向毁灭。
但那是个什么东西,长什么样,该如何去称呼它,又该如何知道它在哪里,这些柯策斯都一概不知。
只能靠感觉了吧。柯策斯摸着自己逐渐炽热的心脏。
心脏早就不跳动了,只剩下炙热烫手的温度。柯策斯知道,离那个东西越近,身体的温度就会越高。不过幸好,这些骇人的热量都积攒在身体内,不会轻易向外散发,否则这幽灵船早就成为一具烧焦的空壳了。
柯策斯漫无边际地想着,不知不觉便迎来了天黑。
天幕昏黑,乌云一直停滞着却不下雨。柯策斯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在睡着前他忽然想起某个老人的故事,那是海明威大爷亲手写下的故事,名叫《老人与海》。
柯策斯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出海捕捞金枪鱼的空巢老人,一生都在海上生活,吃海靠海,临到头了还要和鲨鱼抢收获。读者看得心潮起伏,却不知那主人公内心的空无与恐惧。
他承认自己并没有那么坚定的意志,无法在这风雨未知的海上安然入睡,也莫得长眠。于是,他睡着了片刻,又被海浪下的怪声吵醒。
“什么东西?”
柯策斯原本打算点一个照明术扔进海里看看的,但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罢手了。因为这样做无疑是作死。
死过一次的人自然更懂得生命的可贵,因此,坐地不动才是适宜之计。
就在他愣神之际,忽然,海浪下传来一声悠久的长啸,与之一同的,还有四面八方呼应的长啸……敢情尼玛的这破船带我来了一个怪物的老巢啊!
莫慌,莫慌,柯策斯这么想道,但那一声声的长啸哀转久绝,透着一股苍凉的氛围,柯策斯的心都提上了嗓子眼。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大老爷们你们行行好,我只是个出海摸鱼的老头……呸,少年而已。”
不知它们有没有听懂,但这不重要。它们没有露头,反而是……船要沉了!
“乖乖!不带这么玩的吧?!”柯策斯这下子算是听天由命了。
“
而我们面朝大海
看潮涨了
潮又落
多想永远这样
等待着下一个
朝阳
乘着天边。”
还剩些许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