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能发生太多不可预料的事,方婉儿的判断失误导致了周警官身死。
方婉儿无言的看着周警官的尸体,强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这种感情我无法理解,不如说我没有兴趣去理解,对我来说人死了之后就只是一块人形的肉块而已,对它哭泣毫无意义。
废弃工厂除了周警官胸口染血,仰面朝上躺在血泊的地上以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我若有所思,打算翻过周警官的尸体来确定我的推测,但是被方婉儿以保护现场阻止了。我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也就没有坚持,无视了伤心的方婉儿转身往后面走去。
过了大概六分钟左右,我回到了她的身边,她哽咽的跟我说已经叫了警局的人跟法医过来了。
“没什么必要了,喏,你看这个。”我掏出了一个弹壳对她说道。“你能不能看出这是什么型号的子弹跟枪型?我估计应该是狙击步枪,但是遗憾的是我对这个了解不多。”
方婉儿接过我手上的弹壳仔细看了一下之后惊讶的说:“这是.375CheyTac子弹!你哪来的!”
我用大拇指朝后面指了指:“在你伤心的时候,我在后面找到的。这种子弹什么型号的枪才会使用?”
“这种子弹只有M200、M310跟M325才会使用,是非常小众的子弹。天朝不使用这种枪型,你怎么会有?”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捡到的。”我收好弹壳笑着说。“另外,我没有发现周警官女儿的尸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经过我的提醒,方婉儿才想起周警官来着的目的。
再次看向周围,我的心情开始愉悦了起来。不属于天朝的枪械,死去的警察,失踪的少女,这一切联合在一起我仿佛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看到周警官尸体的时候,我不由感叹道:“只有看到生命的消逝,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方婉儿好像被我的话吓到了,她的眼中有一丝恐惧,还有一丝的戒备,她的手在有意的往腰后移动。
“我背后有人?”我没有出声,而是用口语向她询问。
“没有。”方婉儿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出声回答道。
“那你干嘛这么紧张?而且手还在往腰上摸。”
话音刚落,方婉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按倒在地,然后用手铐把我铐了起来。
“老实点!我现在怀疑你跟这件案件有关!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我很快就会让你无法沉默!”
人是愚蠢的,在我眼中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跟猴子差不多,不知多少年的进化也没有让它们学会除了语言以外的东西。比如我面前的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审讯室中,方婉儿正拿着一个台灯对着我的眼睛问道:“说!你是怎么指使别人杀害周警官的!”
“灯拿走行吗?晃得我睁不开眼,能说的话也被它给晃的忘光了。而且,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丈夫?”
“公私是两回事!别说是你!就算是我爸违法了我也照抓不误!”
“行吧,那你说说为什么会觉得我就是幕后主使者。”我懒得解释,闭上眼睛往椅子上一靠反问道。
“哼!还想不承认!你当我这些年警察是白做的?早上你跟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时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手了!”方婉儿看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坐到了椅子上开始说出了她的推理。“你很聪明,这点我承认,但是你的聪明没有用在正经路上。你就像福尔摩斯,但是你缺少了莫里亚蒂这个对手,所以你就打算自己去当莫里亚蒂去教唆别人犯罪,然后再用福尔摩斯的身份去帮我破案,我说的对不对!”
“嗯,你说得对,昨晚我的确有这个打算。说说我跟这个案子的联系吧,我是怎么教唆的。”我打了个哈欠有点无聊。
看到我承认了,方婉儿更加自信的说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凶手一直隐忍不发,偏偏是今天?很明显,他得到了某个人的教唆和支持。这个人告诉他学校什么时候放学,周围的有什么地方适合下手,又给他提供了枪械,所以才造成了周警官的身亡。然后这个人伪装成侦探来到了现场,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凶手遗留的弹壳。这个人,就是你!”
“嗯,理论上说得通。跟了我之后你也有点成长了,继续努力。”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成......你给我严肃点!”听到我的表扬,方婉儿有点兴奋。不过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我现在是嫌疑人,拍着桌子警告我。
我背着光看了眼手表后说道:“行了,让我给你上上课吧。你现在可以去查查从昨晚到今天中午我有没有跟人通话过。如果我是幕后指使者,我总要跟凶手联系吧?然后,你再回家一趟,打开我的电脑,里面有房间的监控视频,你可以确定我在你回来之前有没有离开过家里。再然后,门口的人会告诉你凶手有几个人。”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了。来人对方婉儿示意了一下后,两人离开了询问室。
“愚蠢就是原罪,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动脑子呢。”我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方婉儿回到了审讯室。
“你还想狡辩什么!周警官的死亡报告已经出来了!他是背后中枪而亡,凶手有两个人!我本以为你只是给凶手出谋划策的人,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参与了这起凶杀案。放心吧,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会向法院提出给你宽大处理的。”
灯光的原因让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从声音上可以听出她的内心在挣扎。
“好吧,我老实交代。凶手的确是两个人,但是没有我。枪械不是我提供的,因为我要提供也不可能提供外国的枪械,至于他们从哪来的我暂时也不清楚。凶手一个在周警官面前的高台上挟持了他女儿分开了他的注意力,另一个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开枪打死了他,这是我从周警官的出血量判断出来的。因为距离太近了,子弹穿胸而过,如果不是背后中枪,是不可能有这么多血的,所以我只用稍微走几步就能找到弹壳。”
“就这些?这样看的话,你只有教唆罪。”方婉儿记录完之后,稍稍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