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立即回到了客厅确定大门锁了后对外面喊道:“方婉儿,别装神弄鬼的,想吓到我只要把你脸露出来就行了。”话音刚落,外面果然响起了方婉儿的声音。
“你才丑到能吓到人!不然你怎么不敢见人!”
“我不敢见人是心理问题,跟长相无关。还有,你不回家为什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方婉儿有点得意的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比你笨那你就说吧。不过我告诉你,即便你找到我也没用,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告诉你,不可能!”
方婉儿想找到我其实很简单,根据我用来跟她对话的麦克风就能判断出我大概的距离,之后只要以这个教堂为中心绕一圈就能找到我。本来我以为在我之前的警告下她不会来找我,但是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她的智商。
“方婉儿!我应该不是第一次告诉你了!我们不能见面!现在请你立即离开!不然!你不走我走!”我是真的生气了,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些话。
“我们又没见面!你怕什么!再说了!早晚不还是要见面的吗!”面对的我的愤怒,方婉儿也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了。“好!我走!”
我知道我的心理有问题,很难跟人相处,所以我在金陵待了三年多没出门。我不想伤害到别人,但更多的是怕被别人伤害,即便我能明白他们不会伤害到我。可是,心理问题,不是明白就能解决的。听到方婉儿离开的脚步声,我的危机感消失了,可突然又感到了莫名的内疚。
“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半夜十二点多走回家,路程还很远,被人知道怕是直接社会性死亡了。一亿个男的里面恐怕不会有一个会这样做,可是我却这样做了。因为我不正常吗?因为我不正常所以我能解开一些案件,因为我不正常所以我的行为也可以不正常。可是为什么我要内疚呢。难道是我发现了什么,但被我忽视了?”我站在门前自言自语。一边想着要不要叫方婉儿回来,一边想着自己是否忽视了什么。
“救命啊!”
森林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呼救。但是在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又有谁能帮助他呢。是从天而降的英雄?还是为人民服务的正义的伙伴?
“不许动!警察!”
“我投降。”
“转过来!双手放在头上然后往边上走三步蹲下!”
“是不是我照做了你就不会开枪了?”
“当然!如果你不反抗!我是不会开枪的!现在!往边上走三步让我看看受害人!”
“但是我拒绝!我日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对那些自以为能掌握别人命运的人说NO!”
虽然没有想明白我到底忽视了什么,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才有了这出闹剧。
“你!你想干什么!”方婉儿十分生气。当然,生气也是正常的,毕竟她以为真的有人呼救,所以才立即赶了过来。可到这里一看,竟然是我在自导自演。
“我要是直接喊你你会理我吗?所以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我背对着她说出了这么做的理由。“刚才是我的错,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赏脸到府内一叙。顺便解释下你为什么会带枪来见我的原因。”
收起枪后,方婉儿十分鄙夷的对我说:“知道自己错了,还要找个机会倒打一耙,你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理由很简单,我是女孩子,出门总是要带点东西防身。”
我没有接话,而是抬腿往家的方向走去:“行了,外面挺冷的,随我回屋吧。”
至始至终,我没敢回头看她一眼,仅仅是背对着她对话我就已经紧张到浑身冒冷汗。可是方婉儿却不知道我的内心到底有多么害怕,抱怨着我之前太过分,竟然让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走回家,以及追出来的时间太晚,万一她走远了怎么办。
进了家门后,我只留一下一句关好门,睡觉自己找房间后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内。
天刚蒙蒙亮,方婉儿就敲响了我的房门。
“起床了,天亮了。”
“别敲了,我醒着呢。”
“哦?难道是因为跟美女住在一个屋檐下而兴奋的睡不着?哈哈哈,那我就不好意思打扰你的私人空间了。我要出去晨跑顺便直接回家了,今天你要是没精力的话就不用帮我查案了,明天在查也不迟,反正都是一些放了很久的案件,多放一天也无所谓。另外,虽然不想但还是要谢谢你让我留宿。好了,我走了,注意节制,拜拜~”说完,方婉儿便离开了。
“呵,女人。你以为我是兴奋的睡不着?我是怕被你暗杀!”
听到了楼下的关门声后,我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这句话我今天才算是明白它真正的意思了。一夜没睡的我困极,躺在床上,就在我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出门前父亲跟我说的话。可是我实在是太困了,没能深思就睡着了。
睡醒后,我开始思考自己在睡前到底想到了什么,可只依稀记得是父亲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认为这个世上任何事在发生前都有征兆,所有的事都有理可循,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而已。比如说天要下雨,我们会看到蚂蚁搬家,鱼儿出水。娘要嫁人,我们会看到她跟隔壁王叔叔来往密切。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父亲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也肯定是某件事发生前的征兆,或者说已经发生了。
“今天就不查案,还是想想昨晚我到底忽视什么事吧。”看着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的窗外,我放弃了叫方婉儿过来的想法。
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后我拿出了纸笔,根据自己记忆的片段来思考着一件可能微不足道的事。
“首先是昨晚,我意识到了什么,原因在方婉儿身上。”我用笔先写下了方婉儿三个字,然后回忆着方婉儿说都说了些什么话,也一一记了下来。
“只有这个可能了。”过了几个小时,看着纸上写的几个名字,我喃喃自语道。“还是确认一下吧。”
我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通话次数不到三次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