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吗?”孙乐为在楼下等我,见到我首先问道。
昨晚做了那么一个不知羞的梦,我涨红了脸。
“你怎么会来?”
“今早有时间,顺路接你过去。”
我跟着孙乐为上了车,让自己镇定了一些,说道:“昨天同事还在说,这是最幸福的外勤了。”
孙乐为微微笑了一下。
“他们都说是沾了我的光。”我接着说道。
“嗯~他们说得没错。”
“嘁,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面子当然够大,要不然我怎么亲自来接。”
“一大早逗人开心。”我忍不住喜笑颜开。在孙乐为面前,我像个小孩。
跟孙乐为聊天我感觉十分轻松愉快,他思路清晰,聪明睿智,还有一些冷幽默。我感觉现在与他说他是独身主义时的冰冷态度很不相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想什么呢?”
“没有。”我笑着靠到椅背上。
“今天好像心情挺不错。”
都说晚上做得梦会影响第二天的心情,昨晚那不知羞的梦虽然让自己脸红心跳甚至自我唾弃,但看来实际上还是给我带来了好心情,该是喜上眉梢了吧。“嗯~”我答应一声。
到达研究院,我和孙乐为刚下车,就正好撞上从侧面走过来的小花、嘉伟还有另外两个设计师,四人都呆立着望我。
“早啊。”孙乐为跟大家问候打破沉默。
大家纷纷回应,我也在互动中融入到队伍里。
不一会儿,小花就滑到我的身旁用鼻子猛吸了两下。
“嗅什么呢?”
“嗅一嗅恋爱的酸臭味。”
“只是顺路接一下我,你真是比我还会展开联想。”
“是恋爱的味道没错了,休想骗过我灵敏的爱情之鼻。”
“那个大学生呢?”我和小花、嘉伟并在一排走,嘉伟小声问道。
“你傻呀,那个就是挡箭牌。”
我默不作声,任由小花揣测发挥,我的恋爱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快到午餐时间了,赵旭东把我带到孙乐为的办公室,不过孙乐为不在,赵旭东安排我在办公室等他一会儿。孙乐为的办公室也是一片陈旧颜色,办公桌和座椅都是赭色。不过整个房间极其干净甚至有些空旷,除了桌椅和几盆绿植,再没有物件,就连书籍与资料也不见。
看到孙乐为回来,我站起来迎他。
“肚子饿了吧?”他问我。
“还好……”这才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孙乐为没控制住笑出了声,又清了清嗓子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又鼓励地拍拍我的胳膊。
孙乐为把我带到研究院附近的一个四合小院,这小院砖墙木门也很有年代感,院墙内种满了蔷薇花,花枝茂盛,藤蔓攀延,很多都已爬到砖墙之上,垂坠到院墙之外,这蔷薇花朵朵争艳,不合季节的开得十分绚丽。小院里郁郁葱葱,树木挺拔茂盛,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般的另一片天地。
粗布麻衣的老板把我们带到一个四周通透的小厅,坐下来四周的花鸟虫鱼都在眼中,却不看见其他的待客小厅,也不见其他的客人,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秘密花园。这算是什么呢?难道是秘密约会吗?我心中琢磨。
“哈,可以算是吧。”孙乐为笑着抬起头来说道。
“什么?”我不解孙乐为突然说的话。
“呃……我还以为你问我这里算不算研究院的特别食堂。”
“真的?”
“真的。”孙乐为边回答边别扭地吞下一口茶。
我歪着头打量他,莫不是真的能听到我的想法。“接近你们这些科学家真的很危险,说不定又掌握了什么新的科学技术,我们都不在同一个水平线对话,让我们这些普通人都变成了傻瓜。”
“科学进步都是缓慢的,就算掌握了最新科学研究成果的人也不会为所欲为,毕竟道德与科研实力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成正比的。”
“不过还是很容易被你们科学家戏弄。”
“哈哈,有吗?”
“当然了,比如那个雪人。”
“那个确实可以算作一种新型材料。”
“看吧,我就知道。”
这里的菜品倒是很有家乡味,特别是有一道手撕腊肉,让我想起了去世的外公,烟熏腊肉是他的招牌菜。外公以前住在乡下,每年都会熏制很多的腊肉,每次去到外公家,他都会做给我吃,腊肉很咸但又有特别的烟熏味道,只要配上外公秘制的酸梅汁,相得益彰,腊肉就会变得更加美味。这里的手撕腊肉跟我外公招牌腊肉的味道很相似,我很想念外公,再尝到这个味道也感觉幸福,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真的好想我外公。”
孙乐为见我情不能自已就坐到我旁边,我仰着头不让眼泪掉落下来,孙乐为揽着我的肩轻拍着安慰我。似曾相识的场景,孙乐为比夜星老练多了。
“没事。”我擦擦眼泪稍微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我让自己更谨慎一些,毕竟我还是不太了解他。
下午再继续测量,听小花说他们午餐可吃得热闹,赵旭东也留下跟他们一起用餐了。我很好奇小花是怎么说服赵旭东的。
“其实他已经动摇了,就差一点点助推力。”小花说:“看他一板一眼的,一打听才知道他真的当过兵,那我就告诉他,这么多菜我们几个人吃不完,浪费多可耻,而且今天孙院士可没交待他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不过今天发现他这个人虽然呆板,但还算有趣。”
小花说的话我只听进去了前半句,已经动摇了,只差一点点助推力,这难道不是我的现状吗?疑虑又悸动,靠近又迟疑,30岁的大龄纯真少女。
想要靠近,所以默允了晚上再搭孙乐为的车返回。
下午测量结束,与小花们一起下楼出来,孙乐为已经站在车前等我了。他看到我们一众人等依然坦然自若,跟大家客气地微笑,还帮我体贴的拉开车门。
“熟练,熟练,动作太熟练!”我内心里评判,“这样多危险!”“不过40岁了难道还不应该熟练吗?”内心有另外一个声音反驳。
上车后,发现副驾驶前多了一双粉色拖鞋,并不是以前的那双穿过的旧拖鞋,看得出是一双新拖鞋。
“咳咳。”孙乐为清了清嗓子。
“这是?”我很好奇。
“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站了一天脚应该很累了……嗯……不过如果你觉得麻烦也可以不换。”孙乐为说着又用食指推了推鼻子。
“是给我准备的,我就换一下吧。”
看到我换上拖鞋,孙乐为的神情放松了些。“你把椅背向后调一下吧,这样躺着舒服点。”
“好。”我应允着摸到了椅背调节的开关,但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孙乐为侧身过来帮我,他摸到按钮时也触到了我的手,一时间我如触电般,手紧紧将按钮一攥,这椅背立刻反应灵敏地平躺下去,我也随着椅背坠落平躺,而孙乐为也随之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觉这小车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