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的屏风让皇上叫人给挪开了,门扉大开,明月高悬,清风穿堂。
他一身龙袍,威严之中透露着些许神伤,纵然时光不再,当年的热血男儿也已是一副长者模样,但那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华仍是清楚可见。
深邃的眸子扫过那满架的书卷,余光却偶地瞥见横躺在桌子上的折扇。
刚刚拿起书卷的手淡淡放下,转身,他走向那折扇,看了良久,才伸手,将它拿起。
青竹扇骨固着在上好的锦缎上,仿佛青竹下昂头高声“筛风弄月,潇洒一生”的少年就在眼前。
皇上看着这青竹扇骨,苦笑着将扇子在手中排了两下。
那时他也是如此。
唰——
折扇在一瞬间打开,那“千金笑”这三个张扬大字出现在眼前。
也许是夜太昏暗,让人心神恍惚,也许是物太熟悉,叫人悲伤痴狂。
那向来深邃威严的双眸竟鲜少的涌上了泪水。
究竟是潇洒一生的向往还是千金一笑的顾年,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日。
皇贵妃被压上了断头台,就如凌度一样。
长发披散飘动,明眸暗淡无光,曾经的一个侧目便叫人惊心动魄的美貌就在这短短几天之间没了当年的绝世芳华。
下面没几个人敢说话,不是忌惮她曾经皇贵妃的身份,而是忌惮如今南宫家的实力,
南宫瑾言就是台下的其中一人。
他满身淡然,丝毫没有因那个人是他的姑姑而紧张、惧怕,从那无波无澜的眼神中,也看不清什么感情,他只是那样清淡地站着,静静地注视着那断头台上的南宫清瑶。
忽的,他蓦然向一个方向看去,空空如也。
剑眉一皱,面目也变得凝重起来。
就这样,他陆续朝那处接连看了好几眼都没有看到什么。
“时间到!”
一块执刑令被丢下,刽子手举起长刀,裂眦嚼齿地朝那人儿挥去……
“慢着!”
尖细的声音如同停止了时间一般。常德手中高举圣旨。
“因皇贵妃南宫清瑶温婉娴德,深明大义,通晓大体,特赦斩头之刑,钦此。”
刽子手只好放下了刀。
侍卫将皇贵妃带了下去。
常德公公走向南宫瑾言,躬身一笑:“南宫大公子,陛下有事传见。”
南宫瑾言也行了一礼,随后就跟着常德公公去了皇宫。
客栈。
那女子咳嗽着醒来,紫衣男子顿时映入眼帘。
“你,你是……”
“叫我芳录即可。”
凌兰点头答应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雨太大了,我将你接回了这儿。”
凌兰四处看了看,瞪大眼睛突然问道:“头,头颅呢!你告诉我在哪儿!”
紫衣男人也没有为她的这番话而疑惑,只是轻轻起身,摇了摇头:“故人已去,节哀。”
听到这儿,凌兰瞬间滚落到地上。
看到她这副样子,紫衣男子皱了皱眉眉道:“节哀,你现在,在皇宫中做什么,这样走了那里的人会很快追过来……”
还没等紫衣男人说完,凌兰就哭闹着打断了他的话:“节哀?节什么哀?我哥哥被冤惨死吗!”
看与她说不进去话,紫衣男子也就不再言语,走向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