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他为什么不是太子呢?”
这样稍有不测便被冠有杀头大罪的话就这样不咸不淡地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了,对面从容不迫的夜芳录也是愣了愣。
是啊,谁能接受自己的至亲从自己眼中被斩首呢。
想到这儿,那日她单薄狼狈地跪在倾盆大雨之下的样子又不禁浮现在了夜芳录的脑海中。
“是不是只不过是他想不想的问题,况且深宫之中的变数,谁又能猜的清呢。”
话落,凌兰瞪大了眼睛,瞪着夜芳录:“你是宫中的人,是吗!”
夜芳录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是。”
“呵。”凌兰自嘲似的笑了出声,幽幽道:“不是那便好,我凌兰会用事实告诉你,凡是和皇室有关的人,不得善终。”
“服媚。”
云服媚一听到这个声音,心猛然漏跳了一拍,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
果然是那个人。
南宫瑾言的突然出现让云服媚与中席上那看戏的几人都吃了一惊。
“诶呀,那不是南宫公子吗?”一边说着,云千落一边迫不及待地转头看向方晴雨,映入眼帘的,除了云如梦那藏不住欢喜的表情,还有方晴雨那张拉下来的脸。
方晴雨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那个小贱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呢。
“南宫公子。”
南宫瑾言注视着眼前乖巧的人儿,那日那个内力强劲的决然身影又不禁浮现在眼前。
他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头,凝望着云服媚的眼睛中,也难免有几分黯然神伤。
“又见面了。”
良久,云服媚才开口打破了这有些许尴尬的氛围,脸上缓缓生出一抹浅笑。
窈窕淑女,眼前人也。
苍冥没有说话,甚至是懒得看他们一眼,只是自顾自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绝伦的小瓶子。
这是她那日送的,自己虽是用不到了,但还是不想就这样丢掉。
他翻手将一杯杯的酒倒入小瓶子中,可那瓶子却好似无底一般,丝毫没有要溢出的情形,而他也一直是这样不慌不忙,从容自如。
“嗯,那日一别,你还好么。”这几日,南宫瑾言有好多话想要跟服媚说,可是开口,却仅是这寥寥几句。
云服媚点了点头。
苍冥自顾自地调制着酒,眸光却在不经意间,刚巧不巧地瞥见方晴雨那张拉的很臭很臭的脸。
一抹邪笑悄然攀上嘴角。
“令妻还在,南宫公子竟然能心无负担地在这烟柳是非之地处处沾花惹草,这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声,啧啧,可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话落,还没等已经有些失神的南宫瑾言开口,云服媚就仰起头看向了苍冥:“苍冥公子,南宫公子他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
苍冥笑着凝视着着急辩解的云服媚,可这妖孽似的容颜覆上这笑意之后,纵使云服媚有理,也难以说出来了,只觉别人笑着观赏罢了。
苍冥忽的凑近云服媚着急忙慌的小脸儿,生灭扇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轻轻敲在她的额头上。
“只是什么?”他笑道。
“只是朋友罢了。”云服媚的低语刚落下,她人就被苍冥一把揽入怀中。
“这位公子,不顾及令妻但也别打别人的主意呀,哈哈哈,什么京城第一公子,我看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的衣冠禽兽……”苍冥又笑着低头看了云服媚一眼,继续悠然道:“登徒子。”
话落,一股傲雪凌霜的内力便朝着苍冥袭来,苍冥不闪不避,只是抬手便将那股子内力给拦了下来,又从容不迫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哎,公子勿恼,伤了我家服媚,这可就不好了,更何况,你也打不过我。”
云服媚看着一脸邪笑的妖孽俊颜,一时间有些语塞。
这位公子给她的印象想来只是冷若寒霜的,但此番看来,非也。
苍冥其实本就懒得说话,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嘴笨呐。
“瑾言!”方晴雨拦住了暗暗动力的南宫瑾言,挽住了他的手,道:“你来了也不告诉我啊。”
虽然她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但还是强压着怒气,轻声道。
南宫瑾言并没有看方晴雨,只是转过头便离开了。
云千落将一颗葡萄送入口中,道:“别看了三妹,就算得到了身份又如何,心不在你这儿,一个眼神都不愿意过多施舍。”
话落,云千落摇了摇头,脸上始终是挂着一抹冷笑,令人毛骨悚然,她倒了杯酒,轻轻推到了云如梦那张痴痴的脸面前。
此时此刻,听了云千落的这番话,云如梦晃神了片刻,也不愿再继续强装下去了,接过酒,仰头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