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了座，我一抬头便对上玄泽语的眸子，似是惊讶于我的出现，和一瞬的谎张。
“咳咳。”皇帝轻咳几声，殿内嘈杂的人声渐渐低下。“今日，朕办此宴会，是有一大喜事想宣告。”
我皱了皱眉，有点不好的预感。
“托朕的三皇子的福，我们皇家终于有孙字辈的了。”
我愣在原地。
林……林书怡……有了孩子？
在一阵阵的贺喜声中，我目光呆滞地看向玄羽。
鸢鸢，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鸢鸢，你信我啊。
我对着玄泽语遥遥比了个口型，“你要我信你？”
他眼里似是一下失去了生机，他看着我，眼中却滑下一滴泪。
哭？他凭什么哭？
如今娇妻在怀，喜添贵子，全国庆贺，他有什么好难过的，不是吗？
而我，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
我闭了闭眼，抹去滑下的泪，站起身来，僵硬地向门外走去。
此时众人无论是有心事的，还是愤怒的，还是真心的，都摆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庆祝着，争相去向皇帝道贺，没人注意到我的离去，只有不懂事的玄思若拉住我的衣角，“鸢儿小姐，你去哪里啊？”
我回头拍拍她的头，“去一个能安生自得，无人负我的地方，飘洋自在，快活一生，从此山高水阔……”我抬起脸望向站起的玄泽语，“不念曾经，不念君。”
“慕鸢！”
“阿鸢！”
痛，浑身都痛。
明明已经驱了毒，怎么还能这般痛？
眼前模糊不清，有人挡在我身前，一个，两个，三个。
可还是有把剑插进我的肩头。
“这点……毒，还不配弄倒我慕鸢！”
我伸手挡下一把刀，直夺了过来，向围上来的人砍去。
“哈哈哈哈，慕仙不如慕人间，鸢鸢啼飞不负君！来啊！”
我发疯了般攻击一通，斩退那些企图要我命的杀手，却突然觉得下身一阵疼痛。
“嘶……”我低头看去，虽然模模糊糊，却也看到一抹猩红。
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我尖吼一声。
忽然被带入一个怀抱，我痛的无法挣扎，任由这人抱着我迅速离去，又被一人夺去。
只是这后来之人……不是苏墨羽。
苏墨羽……
我的心一阵阵的痛。
我忽然明白这或许是一场戏，所有人粉墨饰面登场，只有我认真了，最后一无所有。
“记得……我送你的花……簪……是什么花……吗？”
“什么？”
我痴痴地笑了几声，“茉莉……赠君茉莉……愿……君……莫离……”
“慕鸢。”
“你什么都不用说……从此……你走你的……独木桥…我…我走我的……阳……阳关道……”
他停下来，空气中蔓延着阵阵血腥味，他低下头似是吻了我，我尚未挣扎便又被人夺了去，随后一路疾驰，再无人追。
“我带你走。”
这人这么说。
我一声未吭，只是闭了眼，用尽全力，赶紧喂进嘴里一颗药丸，咽下去。
“安……安全之地……休整……”
“好。”
他回答的干脆，我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