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带着杨艳回老家准备在杨大云家住一段时间,张氏准备多住几个月,不放心杨艳一个人长时间没人照顾,再加上杨艳也好久没回去过了,也想着带她去散散心,就把她也带上了。杨艳从得过脑膜炎,智商一直像小孩一样,很任性。
但她也算懂事听话,路上还帮着张氏拿东西,虽然她的手并不方便,即使杨艳这样,一路上张氏看的还是很紧的,生怕被人贩子拐了去,张氏曾听说过像杨艳这样的人被人贩子拐去山沟沟里,买去给人当媳妇,生了孩子就会被害死的。坐火车一路拉着杨艳的胳膊,一步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杨大云听说张氏来了开心的不得了,但一听说杨艳也跟着来了,脸色怎么都好看不了。以前她们就是住在一起,杨大云一家都很不喜欢杨艳,她嘴边永远流着口水,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头发也经常不洗,衣服也因为经常摔跤所以经常挂着土,她们吃饭永远吃剩了才给她,好吃的东西永远没她的,肉更是舍不得给她吃,张氏虽然护犊子,但毕竟住在别人家,又加上杨大云生性跋扈也就不敢说什么了,杨大云从不许她进正屋,因为嫌弃她脏。
杨大云家现在的房子是新盖的,有个小院,杨艳最喜欢每天搬个小凳子坐在院里晒太阳,她们看电视就把她关在外面,她有时候会站在外面透着门帘子偷偷看电视,她们发现都会嫌弃的把她撵一边去,她就撅着嘴冲她们哼哼,似乎和她们吵架,张氏经常也不管,也总是顺着她们骂杨艳,他们吃零食,从来不给她,都是张氏偷偷把自己的留下来藏起来,等她们看不到的时候拿给杨艳让她藏起来吃。
兴是早晨杨艳吃的太少了,又加上跟着张氏去村里转了一圈消化的快了,饭菜一端上桌,杨艳就赶紧拿着自己脏兮兮的铁盆过来举着,嗯嗯的冲着张氏,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和期待,“你想吃类是不?”张氏问她,她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等俺吃完了你再吃吧,这都吃饭类,你往这围啥!臭烘烘类,还让人吃饭不!先去你那屋呆着去!”杨大云语气嫌恶的说道,张氏看了一眼杨大云轻叹了一声:“去那屋先呆着去吧,我一会儿就给你端过去。”张氏也不高兴的说道,杨艳坚定的望着张氏晃了晃身体,不愿意走,张氏看出了她的顾虑:“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提前把菜舀好,绝对有你吃类!”她又望着桌子上的排骨不肯离开,“你想吃排骨是不?我一会儿给你丢两块儿。”张氏说道,“丢啥!她能吃排骨?她那嘴又不当家,一会儿又塞牙啦,透又不好透,拿馍泡点菜汤就中啦。”杨大云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杨艳又是一脸的嫌弃,“快走吧,我一会儿就给你送进去!”张氏已经十分不耐烦了,杨艳哼了杨大云一声就走了,“哼龟孙啥哼~”杨大云塞了满嘴饭嘀咕着。
张氏专门找了两块好咬的排骨放在自己的碗里,杨大云他们就没打算让她吃,除了张氏留的那两块盆子里只剩下菜汤了。拿了馒头倒了点儿排骨汤张氏就去杨艳屋里喂她,喂她吃饭跟打仗差不多,时不时传出张氏哎呦和骂杨艳的声音,张氏从来舍不得打她,最多拍两下,“喂她差不多就算啦妈,吃恁饱制啥!她又没事儿干,喂完她你也去躺着睡会儿。”杨大云在屋外喊到,“知道啦!那也得让她吃饱。”张氏回答。
杨艳吃完饭,想要去王虎的房间看电视,杨大云自然不让,杨艳刚刚靠近门口杨大云就骂道:“滚一边去~你上人屋里能啥!你脏成那样,臭烘烘类,快滚一边去!”“让她在门口看一会吧,她也没事干。”张氏看杨艳可怜便替她说道,“不占(不行),人都烦,给人弄的脏兮兮的咋整。滚滚滚,快回屋睡觉去吧!”说着就推杨艳,杨艳见张氏向着自己说话也犟了起来,不肯动地方,杨大云可是出了名的又胖又大力气自然也不小。
张氏坐在沙发上嘴里一直喊道:“艳儿,你给我滚过来,你在哪傻站着能啥,不看能死啊!”杨艳不动,张氏又喊:“大云,你就别管她啦,不让她进,她也不敢进,就让她在那站着吧,管她制啥!”杨大云也是叫起劲儿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龟孙类,些有劲儿类还,你就是想挨打类你!”推拿之间杨大云一下子把杨艳推倒下去,杨艳被推得踉踉跄跄倒退了几步正好倒在玻璃茶几的角上,老家的玻璃茶几都比较薄尖锐,杨艳正好后脑勺碰到上边,她坐在地上张着嘴哭不出声来,眼看后脖领的衣服一下子就被血晕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杨大云慌了神:“这咋整类,我也没有使劲儿!”吓得上前两步又倒回来了,站着干瞪眼,张氏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慌着跑过去把杨艳抱起来用手捂着流血的地方颤着声喊道:“还看啥!赶紧开车上医院去!”杨大云这才反应过来,嘴里“哦,哦”的,骑上三轮车驼上张氏和杨艳就往集上的卫生所去了,张氏的手一直捂着杨艳的头,手指缝里都是血,过了一会儿,杨艳才哭出声来,哇哇的十分凄惨,引得村里的人都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