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白。”王越摸了摸坐下黑马的毛,道:“不如你且去找祏艾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反正现在也只是我自己,骑在你身上你又怕我不敢快走。好不好。”
王越见其不说话,便下了马,松开缰绳先前走去,那黑马却并未离开,跟在他的后面。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女子拍马向前,正是祏艾。祏艾坐下之马,不是她自己的马,乃是她父亲马厩中的马儿,被她骑了出来,马儿虽然雄壮,却有些野了。祏艾强扯着缰绳,缓缓前行。
这时,坐下马儿耳朵快速转动,成八字站立,后腿时不时抬起。
“又接近了吗?”祏艾知道马儿这些动作是对危险的预警。这两天每次接近前面,马儿闻到王越的气味便会害怕。
但是今日马儿却是团团打转,不敢向前又不敢向后。
“难道身后也有危险。”祏艾这时才意识到,怕是周围有猛兽在,但是天色已晚,看不清楚四周情况,心中有惧。
“架!”祏艾立刻拍马向前飞驰而去,心想道:“只要和兄长汇合便没事了。”想到这里握紧手中的弓箭。
“马儿快走,前面的气味不会伤害我们。”摸了摸马儿头上的毛:“快快,跑到前面我们就安全了。”
而在此时,小白白用嘴轻轻咬着王越的手。
“小白白,你是让我骑着你走吗。”王越却是不明马儿的意思。见其不松口,只好骑上。待到王越翻身上马,小白白驮着王越向回跑去,速度极快。
“吁!”王越用力勒住缰绳,勒得马儿剧痛,但马儿还是没有停下。原来此马通灵,预知到自己主人有危险,带着王越前去救援。
“小白白,我还有要是回曼柏,没时间和你去单于庭。”言必翻身下马,翻了两个筋斗卸力,道:“你自己回去吧,谢谢你驮我走了这么远。”
小白白见王越翻身下去,又跑了过来咬住王越的手,就是不松口。
“往日这马儿驮着我都浑身颤抖只敢慢慢向前跑。”王越疑惑道:“今日为何如此反常。”王越想了想,道:“也罢,我便和你同去看看。”说罢,翻身上马,小白白驮着它飞速向后跑去。
祏艾骑着马儿,搭弓射箭向后射去,虽是夜晚,然其箭术高超,一箭射中狼眼,疼的那狼嗷的一声。原来是狼群在追祏艾,狼的速度比马稍慢,但是马上驮了个人,致使狼群离祏艾越来越近。
祏艾这时看着身后在月光下晃得发亮的狼眼,充满绝望,把弓套在背上,拔出腰间挂着的雌剑,狼群把祏艾围了起来,身前的狼龇牙咧嘴,向前晃了一下却没冲上来。祏艾清楚,这狼是在为同伴吸引注意了创造机会,一剑向后劈去,果然。身后一只狼打算偷袭,向马屁股咬来,被祏艾一剑劈成两半,但是坐下马儿却微微颤抖甚是害怕,向后退了一步。
死掉一个同伴,狼群并未出现骚乱,相反它们抓到了破绽,一个接一个的向祏艾坐下马儿咬来。
祏艾左挥右砍,又砍死两只,坐下马儿感知身后有狼后腿一蹬,祏艾被马儿掀起,左手只能死死抓住缰绳,双脚夹紧马腹。这时左前方的狼抓到机会,冲将向前咬住马儿左前蹄,马儿一疼,嘶叫一声,跪在地上。
祏艾心道不好,而瞬时间的求生欲令她一个翻身向前跳起,落地之时砍死一只,那马儿却是被狼群一拥而上咬死。马儿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狼群咬死马儿后便向祏艾围过来。
突然,马蹄声响起,原来是小白白驮着王越快速赶来,王越听到马嘶鸣声,便知身后有人遇难,黑夜中却并不影响王越看清前方,看到祏艾被狼群围着,一股凶气散发而去。
狼群意识到危险,放弃了被围着的祏艾,逃亡而去。
“祏艾。”王越翻身下马:“你没事吧。”说罢便伸手去扶。
祏艾一年轻少女,早已被吓得不能言语,见到不在危险,便昏倒在王越怀里。王越无奈,把祏艾扶到小白白身上,向单于庭走去。
第二天。
“唔。”
祏艾发了一声,张开眼睛,刺眼的阳光晃到了自己,连忙又紧紧闭上,转了个头,重新睁开眼睛。此时王越正在烤昨日被祏艾砍死的狼肉,见祏艾醒来,道:“你怎么偷偷跑了出来,可曾伤到哪里?”
祏艾看着王越,道:“怎么就你自己,我兄长呢?”
“小白白不知怎么了,行路缓慢,我便请左谷蠡王先行一步,我在后面慢慢走着。”王越回答道。
别人不知道小白白为什么走得慢,祏艾岂能不知,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时而看看王越,时而低着头。
“你自己出来,单于可曾知道?”王越问道。
祏艾眼珠一转:“我和我父亲说想和兄长一同去,父亲同意了。”
“竟然骗我。”王越说道:“单于岂会放心你自己出来,定然是你自己偷偷跑出来玩。”王越把手中的狼肉递给祏艾,继续道:“我送你回单于庭吧,你自己出来单于定会担心。”
“他才不会担心我呢。”祏艾接过狼肉却没有吃,眼巴巴的望着王越道:“我想去找我兄长。”
“不许卖萌装可怜。”王越道:“快快吃饱,我们一会就出发。”祏艾看着王越表情严肃,只好低下头乖乖吃肉。
两人吃饱后,王越将祏艾扶上小白白,牵着缰绳缓缓向前。
“王越。”祏艾用手指戳了戳王越手臂,道:“你就这样走,那得猴年马月走回单于庭。”见到王越看向她继续道:“不如你回曼柏吧,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你都偷偷跑到这里来了。”王越说道:“若是没有我看着你,你定不会回去。”
“既然这样,那你便和我一同上马上来吧。”祏艾小脸微红,道:“我俩一同骑马,早日回去。”
王越一脸懵逼:“这,不太好吧。”
“你们汉人真是扭捏。”祏艾道:“我一女子都不介意,你磨磨唧唧干什么。”
王越听到这些,便翻身上马,双人共骑。
“小白白我们走。”祏艾翻了个身,坐到王越身后,双手抱紧王越道:“去寻兄长。”
小白白驮着二人向曼柏飞奔而去。
“怎么去寻你兄长。”王越道:“小白白驮我们回单于庭。”然而坐下的马岂会不听祏艾的话。
王越见此:“祏艾,快让马儿驮我们回单于庭,不然我就生气了。”
祏艾一听,连忙抱紧王越,道:“你忘了答应我什么着。”
“我答应什么了。”王越不解道。
“你说过要我教你射箭的。”祏艾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教会你射箭,便让兄长送我回来。”
“可你不也答应回单于庭了吗?”王越说道。
“我又没说答应何时回去。”祏艾道:“或许今日,或许明日呢,况且你答应我在前,我答应你在后,你早日学会我便早日回去。”
“可是,军营禁止女眷进入。”王越犹豫道。
“你傻呀。”祏艾说道:“难道我匈奴勇士在你汉军营寨接受张公教导?相比张公自会另寻一处。”
“若是师傅不曾另寻一处呢?”王越说道。
“那我就回单于庭便是了。”祏艾见王越还想言语,道:“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王越无奈只好答应,两人一同向曼柏行去。
三日后,曼柏。
“这里何时建了个新营帐。”王越疑惑道:“我记得这里不曾有营帐啊。”原来是王越祏艾二人路过新营帐。营帐守卫见有人前来,却是又匈奴勇士认出祏艾居次,回去禀报羌渠了。
不一刻,羌渠出帐而来:“小艾,你怎得来了?”见祏艾与王越共乘一骑,眼色有些复杂。
“兄长。”祏艾下马说道:“我太过想念兄长,便偷偷追出来了。”
“胡闹。”羌渠怒道:“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可我也想和张公学习。”祏艾道:“兄长你就别生气啦。”说罢便抓着羌渠胳膊撒娇。
羌渠自幼宠着妹子,心中渐软:“可你毕竟是女子,张公哪有东西教你。”
“兄长,我定能说服张公,若是张公不愿,我便回去。”祏艾道:“兄长,这营帐是张公特建的吗?”
“不错,我等匈奴人在汉军营多有不便。”羌渠道:“张公便在此建营帐,专门教我们汉人知识。”
王越心中甚是羞愧,自己与师傅相处数月却不知晓猜不出师傅行动。
“嘻嘻!”祏艾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王越见状,对二人抱拳说道:“左谷蠡王,祏艾居次,我且先去找师傅复命。”
“你这恶人快去吧。”“王越兄弟且去”
羌渠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子,又说道:“多谢兄弟照顾我家妹子。”
王越抱拳,翻身下马,向北走去。
“王越!”祏艾牵着小白白追上王越,道:“便骑着小白白回去吧,小白白能自己回来找我的。”
王越也不再客气,翻身上马,向北奔去。
“小艾怕是想嫁人了。”羌渠突然出现在祏艾耳边说道。
祏艾注视王越远去,哪里注意到身旁有人,吓了一机灵,听了自家兄长的话,羞怒道:“兄长,你瞎说什么呢。”
“你且和我说说为何与他共乘一骑。”羌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