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中将士来皆是于大汉各地征召而来。”段熲说道:“即便短时不能习得,待到将士返归乡里,一传十,十传百,待到百十年后......”段熲转身向昙预禅师躬身拜了一礼,道:“大师真乃当世活佛。”
“阿弥陀佛,将军客气了。”昙预道:“这修习之法亦是我研习佛经偶然所得,若是能够教得更多百姓,救得更多的人,必是一大善事。”
所谓是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昙预禅师愿意将自己的成果献出以供军中将士修习,还说的如此不值一提。内功修习之法必定昙预禅师研习佛经无数日夜才从中修得,岂会像昙预说的那般容易。故而昙预越是如此,段熲越是钦佩。
昙预禅师将自己的功法写与段熲,段熲即刻令人抄录赐予君众将士,并下令命所有士卒依法修习。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昙预禅师每日为军中受伤将士治疗伤势,用内功为王越温养身体,半月过去后,军中将士皆已痊愈,昙预便向段熲提出辞行。
“大师对我金城将士有恩,我理应亲自相送。”段熲送昙预一行人至城下道:“只是身负皇命,不得擅离职守。”段熲转头向后喊了一声:“赵鸴,你且代我护送大师。”身后军司马赵鸴带领一队士卒,牵着几辆马车。
“这位乃是我帐下军司马赵鸴。”段熲对昙预禅师说道:“此去洛阳千里迢迢,这几辆马车赠与大师以作代步。”
昙预正要推辞,段熲抢先说道:“大师救治我军中将士,这时大伙儿的一番心意,还望大师莫要推辞。”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贫僧谢过段将军。”昙预禅师命随行僧人将所带佛经置于马车上,众人上了马车。
“段将军,就此别过。”昙预禅师告别道。
“王越便托付于大师了。”段熲继续说道:“此乃王越坐下马儿,便与大师一同前去洛阳,待到王越醒来再交与他。”话毕,将小白白递于昙预禅师。这些日子昙预禅师在金城,自是知晓了受伤壮士的姓名。
“将军放心,我必将王壮士治好。”昙预说完,便上了马车,一行人向东南而去。
延熹三年(公元160年)洛阳,白马寺
抵达白马寺已有数月,王越也已经醒来,只是还未痊愈。
“大师。”王越想要抬起手,坐起身,确实没能如愿。过了一会儿,却抬手,坐起了身。
“王壮士可是觉得身体不协调,想要起身却未起来,过了数个呼吸才起得身。”昙预禅师坐在王越身旁说道。
“大师所说正是我如今症状。”王越看向昙预,说道:“不知大师,我何时才能痊愈。”
“壮士年幼之时必是与猛禽共处,生吃血肉,血肉皆内含邪气,生吃血肉会导致邪气进入,壮士经脉之中潜伏堆积凶嗜之气,是故浑身散发凶残而嗜血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那西羌巫师用音波攻击配合巫蛊之术,导致壮士体内邪气爆发,从而致使壮士走火入魔,伤及心神,只得慢慢调养。”昙预禅师见王越眼中甚是烦忧,说道:“那巫师用此等高深巫蛊术,必反嗜其心神,壮士不必为金城战事发愁,段将军定能护边疆安宁。”
王越听昙预禅师如此说,心中便不再忧虑,如今重病在身,早日康复才是重中之重。
“壮士可修习我佛家内功,或许能对壮士的伤势有所帮助。”昙预禅师转了转念珠,对王越说道:“这内功是我从佛经中偶然悟得,我修习数十年,如今已邪气不侵,想必对壮士的伤势有所帮助。”
“大师救我已是有恩于我,我岂能再收大师独门功夫。”王越连忙推辞:“大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已不知如何回报,若是再得大师功法......”
“王壮士不必多想。”昙预禅师扶着王越的手臂,安抚道:“这功法贫僧已传于段将军及金城将士,并非什么独门功夫,任何东西只有不断传承,后人不断创造新的事物,,它才能进步,天下百姓才能生活的更好,如今壮士受伤,贫僧岂能不管。”
“若是壮士非要报答于我,不妨答应贫僧一事。”昙预禅师说道。
“大师请讲,王越必尽力而为。”王越双眼看向昙预禅师。
“阿弥陀佛。”昙预禅师双手合十,说道:“若是壮士日后寻得有缘之人,边将终生所学传承下去,莫要私藏。”。
“这......”王越还以为大师会提什么困难要求,谁知竟如此简单,心中敬意更是提了一分。
“大师放心,越必当将自己一生所学传承下去。”
二人话毕,昙预禅师将功法传于王越,王越立即依着功法开始修炼,一炷香后,便修得气感,王越只道体内有股淡金色的气息从经脉内流动,王越控制着真气从按功法路径开始运行。
昙预禅师见王越已生气感,甚是欣慰。金城将士皆修炼半月方生气感,王越仅仅一炷香便生得气感,果然是佛缘深厚之人。想必,点了点头,正要向外走去,霎时间,情况突变。
王越将真气运至石关穴时,体内各个穴道潜伏着的邪气爆散而出,与那佛门真气相互撕扯,王越刚刚修得的真气哪里是其对手。而这时昙预禅师坐在王越身后,运功抵向王越背后,真气入体,那血黑色的邪气见了,连忙四散潜伏起来,王越连忙趁机将真气运回气海。
“多谢大师。”王越运功完毕,连忙对昙预禅师拜谢道:“若非大师,今日定遇危险。”
“壮士体内邪气堆积甚久,切不可强行运功。”昙预禅师对王越说道:“不如明日开始听我讲佛家经法,逐渐将这邪气化去,方可痊愈。”
“有劳大师。”王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听从昙预禅师安排。
昙预禅师自带经书来至白马寺,深受寺中僧人爱戴,再加上昙预禅师佛法高深,于寺内开演经法,故而在寺中声望甚高,加上前任方丈在前些日子圆寂,昙预禅师便成了白马寺中的方丈。
随后几个月,昙预禅师在大殿中讲经授法,王越每日在下方听习佛经,体内佛门真气越来越深厚浓郁,但体内的邪气却并未消散,反而偷偷跑到气海处蚕食王越修炼来的佛门真气,蚕食一点便潜伏一点,是故王越未曾察觉。
今日像往常一样,昙预禅师在大殿内讲经授法,王越在内的众人在下方听经。
“方丈。”此时殿外跑进来一小和尚,王越在此居住已久自然认得这和尚乃是白马寺看门的和尚,那和尚对昙预说道:“门外有一伙方士请求借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