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并不知晓外界之事,一个又一个穴道的用佛门真气将邪气引出,再将其转化为道门真气,再转化为佛门真气,体内真气越来越多,功力越发深厚,经此次变故因祸得福。
一连三日运功未曾进食,王越有些许饥饿感,突然想起那日由襄楷道长处所习得的辟谷之术,便张开嘴,食风饮露,而体内真气仍做运作,未曾停下。但是就这一分神,体内真气运行失误,王越连忙回神,但真气却是不再受王越控制。
外界,大雨还在下,昙预与襄楷两人领众僧人方士在殿内讲经,而下方王越,脸色却是时而发金,时而发黑,时而变为常色。众人向王越望去,有时看着像个神明令人生敬,有时看着像个野兽令人生畏,有时又像常人平平无奇。
众人皆是心中一惊,连忙向上方两位前辈望去。
“王壮士不知为何出此状况。”昙预禅师上前摸了摸王越的脖颈,说道:“呼吸平稳,体无异常。”
“大师不必多虑。”襄楷掐了掐指,说道:“此次乃是王小兄弟的大机缘,不会遇到危险。”
殿外仍降大雨,然而空中乌云密布之处却是出现一道天雷,随后乌云散开阳光普照,天降异象。方圆数十里皆能看到,天有大日却降大雨,甚是奇怪。只见得空中降下的天雷劈在白马寺外,溅起淡白色的雨雾,与天空中的光辉合为一体,向寺内飘去。
那白色雨雾飘至大殿内,殿中佛像金光闪闪,白色雨雾又掺杂了一些佛光。而这时王越身体自行运作辟谷之法,张开嘴巴,将那雨雾吸入体内,之后空中的太阳重新被乌云遮住,殿中佛像亦是光芒消散,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此子莫非有如神助?”昙预禅师不禁说道:“王壮士自告奋勇助金城将士守城,果真是善有善报,因祸得福。”
“王小兄弟福缘深厚。”襄楷说道:“而且其又有侠义之心,他日定将名扬天下。”
这时王越却并不乐观,体内真气不受自己控制,时而按佛门功法运,时而按道门功法运,时而被血黑色的邪气引导胡乱运作。那从口中食入的白雾进入腹中后,王越体内真气爆散开来,遍布于身体各处穴位。
那白雾逐渐变的透明,随后在王越经脉中流动,王越体内的佛道两门真气和那邪气不受王越控制,但是这透明真气却是随着王越心意运行。透明真气所到之处,各个穴道中的佛道真气以及血黑色的邪气,都逐渐退去颜色转化为透明。
王越见那三种颜色的气息被透明真气同化,而这透明真气所经之处甚是舒服,于是他便将透明真气引导至未曾经过的穴道。
外界,王越身上的不通气势,面部的不同脸色逐渐消失,变得平平无奇,仿佛不存在一般,方才的天地异象如同和此人五官。
“大道至简,返璞归真。”襄楷道长说道:“不曾想我修道数十年未曾达到如此境界,王小兄弟短短数天便已至此。”话毕,襄楷摸了摸胡子,脸上甚是羡慕,又想到:“难道是王小兄弟佛道双修至此境界?”
“大师。”襄楷想必对昙预禅师说道:“不知大师可愿教我佛门内功修习之法,我愿用道门养生之术以做交换。”
“道长客气了。”昙预禅师行了一礼,将内功修习之法讲与襄楷。襄楷亦是把道门养生之法讲与昙预。两人只是听了一遍便牢记于心。听必两人便入定修习。
殿中众位僧人方士却未曾记住,见昙预、襄楷、王越三人入定,便依次退去,如此过了六天。
昙预禅师内功修炼数十年,体内淡金色真气浓郁,却是如何也做不到转化为道门白色真气。而另一旁襄楷道长长期辟谷养生,体内皆是白色气流,按照佛门内功之法运,却是慢慢转化,只是在第六天时突发异常,气海处真气四散爆开,震得襄楷吐了口鲜血。
“道长。”昙预禅师听到吐血声,猛地一惊,连忙收功起身行至襄楷身旁,扶起襄楷问道:“不知道长为何吐得鲜血,可是受了内伤。”
“看来我福源不足,却是做不得佛道双修。”襄楷甚是沮丧,心情失落道:“方才体内真气暴动,受到了反噬。”
话毕,连忙运功疗伤,而昙预禅师见有前车之鉴,亦是不敢在冒然修炼道门养生之法。
一刻过后,襄楷便疗伤完毕,睁开眼睛,问道:“大师难道也为成功。”
“贫僧修炼道门养生之法数日,体内半点动静也没有。”昙预禅师双手合十,说道:“看来我二人皆福缘不够,若是强行修炼,只怕是会走火入魔。”
“两位前辈莫要沮丧。”这时王越从入定中醒来说道:“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能做到佛道双修未必是好事,两位前辈只修一门未必是坏事。”
“我二人确是着了相了。”昙预大师笑道:“不曾想被王壮士反说于我。”
“王小兄弟。”襄楷问道:“不知这些日子小兄弟可有所得。”
“道长,我体内所有真气皆转化为无色。”王越回答道:“而现在确是比之前更为自在,体内真气随心所欲,胡乱运作,不再有固定运行路线。”
“王小兄弟不仅与道门有缘,亦与佛门有缘。”襄楷感叹道:“佛道双修,返璞归真,真是天大的机缘。”
“道长谬赞了。”王越看到襄楷面色异常,继续说道:“道长道行至深,远过于他人,何必非要佛道双修,况且修道飞升者数不胜数,道长只需专心致志,定能有所斩获。”
襄楷听了王越所眼,看了看王越,大笑三声,席地而运功,顷刻之后,便面色红润,哪里还有方才吐血的影子。
“多谢王小兄弟指点迷津。”襄楷起身对王越行了一礼,道。
“道长言重了。”王越连忙起身,回了一礼道:“道长乃是我的前辈,我岂能受此大礼。”
“哈哈哈。”襄楷说道:“前辈说的未必是对的,后辈说的未必是错的。只有对的才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和年龄有何关系。”襄楷仿佛再说绕口令一般,笑着向客房走去。
“王壮士所言甚是。”昙预禅师亦是不禁点头,修习佛法之人亦能使佛祖显灵,何必修习他门之法,对王越继续说道:“王壮士佛道福源皆厚,自能佛道双修,返璞归真,我等专修一门,未必不能达到自己追求的境界。”话毕,昙预便自言自语的离开大殿。
“大师。”王越看着昙预禅师,唤了一声,见其未曾回头也就不再言语,回到客房歇息去了。